“出了什么事了吗。”坐下后,乌雷看着乌蓝问到。乌蓝没有说话,一直到他的母亲给他端来了面,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就连母亲叫他慢点吃,他也没有理会。
“父亲,您来我房间里一下,我有话要对您说。”吃完了面条后,乌蓝看着坐着的父亲说了一句。乌雷听了这话后,便叫乌蓝的母亲早点去休息,然后自己跟着乌蓝走进了房间,而乌蓝的母亲也并没有打扰他们。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乌雷进了房间后急忙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到,语气中满是关切。看着乌雷的脸庞,不知不觉好像父亲老了很多,乌蓝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父亲,可能、可能我以后都不能在孝敬您和母亲了。”这句话一说出口,乌蓝再也没有忍住,坐在床头小声的哭了起来。
乌雷一看见儿子这样,顿时也急了,连忙坐在了乌蓝的旁边,不停的问着他到底为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乌蓝和自己的父亲都坐在床上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乌雷从身上拿出了一盒烟,点燃了两根后递了乌蓝一根,乌蓝也并没有说话,默默的接过了烟。
“既然是你答应过的事,那你就去做吧,我也不好阻止你。”乌雷抽了一口烟,没有看乌蓝。乌蓝听了父亲的话,看着手中的烟,也尝试着抽了一口。
咳咳、咳,呵呵,这玩意,比白酒还不让人接受,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以前看着村里的人抽烟都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到了他这里就是这种感觉了呢?乌蓝把没抽完的烟丢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了踩。就在这半个小时里,他已经把今天晚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唯一的不同就是由看着自己变成了背向自己。乌蓝知道,父亲是不忍心他去地府的。但是他还是支持自己的,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基本的信任,他想父亲一定是相信自己能够回来吧。
“父亲,要是我回不来的话,那母亲就靠您了。”沉默了许久之后,乌蓝看着乌雷的背影说了一句。
听到了这句话,乌雷的身体猛然的颤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乌蓝,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必须回来,我和你的母亲等着你,给我们送终。”说完乌雷再也没有停留,站起来快步的走出了房间。
看着父亲走出房间,乌蓝不争气的又哭了起来。他大爷的,老天这不是在玩我吗,捉捉鬼就算了,现在还让老子去鬼的大本营,这怎么能忍?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幕后的人给抓出来,都是他害的老子变成了这样。
真的,早上的阳光真的很好,乌蓝今天起的很早,原因很简单,地府没有阳光,他得趁这个机会多晒一下。因为昨天晚上对他的刺激,乌蓝已经发誓必须把这些事都弄清楚,所以他给自己开了阴阳眼,以后就能长期的看见那些脏东西了。其实阴阳眼也分两种,一种是天生的,就是有些人不用借助外力,一生下来就有那非比寻常的眼睛,还有一种是后来开的,就像是他这样,但是他这样的只能算是伪阴阳眼了吧。
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而改变什么,看了看坐在门口的乌蓝,便走了出去。乌蓝心里想着父亲昨天晚上肯定被母亲逼问了吧。哈哈,真不知道父亲那种对着母亲撒谎的样子是不是特难看。
蓝湖河道,这个乌蓝恨之透顶的地方。现在他又来到了这里,三鬼已经不见了,水面上依然有时候会无风自动,看着一层层的水纹,这应该就是怨气吧,他心里这样想到。看来如果自己有机会回来的话,得想办法把这怨气给解决了,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因为喝了这里的水而出什么事,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想想都觉得别扭,就像是一根刺在脚底板没有办法拔出来一样。
这几天,乌蓝基本上走遍了蓝湖村,虽然说这个村子他无比的熟悉,但是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学习茅山道术,基本上就两年多没有在村长里面转悠了。现在走在路上,感觉还真是不一般的亲切啊。
“哟,我们家的新娘子今天怎么舍得出来拉?”就在乌蓝悠闲的转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乌蓝一愣,难道蓝湖这两年有人取媳妇了?他怎么不知道啊。这样想着,乌蓝四处望了望,却发现不知不觉到了林叔的家门口了,林叔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笑着。“林叔,刚才是您说新娘子?她在哪呢?”乌蓝有点搞不懂,四处都没见到人,就自己和林叔两个,哪来的什么新娘子。
“哈哈哈。”林叔看着乌蓝笑出了声:“某些人啊,老是不出家门,那不就是刚进门的新娘子,不好意思么?”
额!听了林叔的话,乌蓝这才明白林叔说的是他自己,出个门还被人调侃,这种感觉要是放在以前的他身上他肯定会还一个白眼,不过现在乌蓝却感觉这是多么的亲切。“林叔啊,您太爱说笑了,最近挺好的吧。”乌蓝走到了林叔的家门口,看着林叔说到。
“好,怎么不好了,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转转啊?”林叔从屋里拿出了两个凳子,招呼着乌蓝坐下。
“唉,最近可能要出趟远门,所以今天想出来看看。”乌蓝坐了下来,笑着说到,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应该勇敢的面对嘛,看着朴实的林叔,乌蓝也开了一句玩笑,可不是嘛,地府离蓝湖也真够远的。本来还想到处转转的,没想到一下午就那么和林叔吹牛打屁的混过去了,快要到了吃饭的时候,林嫂出来留乌蓝吃饭,他这才知道原来时间过去的这么快。红着脸告别的林叔,他飞快的跑回了家。
眼看着离白无常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乌蓝的心也越来越紧张了。白无常说要进幽冥池,什么时候都行,但是在极阳的时候进是最好的。三天后,就是白无常所说的极阳之日,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极阳之日,只是从白无常的话中了解到极阳之日幽冥池里的阴气最弱,最适合自己进去带走那个女鬼。
也不知道在地府里面能不能看见范伯和爷爷,要是能的话,他非得问问范伯,看范伯知不知道蓝湖河道的怨气是怎么回事。
现在每天晚上乌蓝都得吃一碗母亲做的面条才睡觉,乌雷这两天也没有再找乌蓝谈话了。看来乌雷是知道说多了他们两个都有压力啊。
三天之期很快就到了,就在极阳之日来的前一天,乌蓝和自己的父亲离开的蓝湖村,去了省城。他母亲也没有阻止他们,看来父亲对母亲又撒了一个谎啊,乌蓝还记得在他走的时候母亲对他说的一句话。去省城了要听你大伯的话,好好的当私塾先生。听到这话乌蓝差点没笑出了声音,没想到父亲又提到了这个私塾先生。先生确实是先生,不过自己是阴阳先生。为什么要去省城呢,原因很简单,他去地府只是元神出窍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人来看管的,而且乌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多久,要是在家里的话,他像挺尸一样睡那么多天,那还不把母亲给吓坏了?
随便在省城里找了一个招待所后,乌蓝和父亲便住下了,说起来还真是得感谢白鹤大仙,让自己家里年年都有一个好收成,不然哪里还有闲钱去住招待所啊。在招待所里,乌蓝拿出了很多东西,包括伏魔印,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用,可是去地府那是大凶之地啊,多一个东西总是好一些。
乌蓝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瓶水,真搞不懂,养那只女鬼还得用蓝湖河道里面的水。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了,接下来就是他要开始进地府了。其实阳间的东西带入地府并不是只有烧了才行,茅山道术中就记载了一种方法,可以不用烧。不然的话那些符咒烧了还好说,要是伏魔印烧了他找谁哭去,乌蓝可不想当地府的常住民。此刻白鹤大仙已经出来了,因为乌蓝进入地府还需要他的协助,乌蓝元神出窍,白鹤大仙得帮乌蓝把他在阳间的东西送到他的手里。虽然乌雷早就知道了白鹤大仙的存在,可是乌蓝还是怕他受不了。所以他早就被乌蓝支出去了,等到晚上十二点了才能回来。
“快要到十二点了,你准备好了吗?”就在乌蓝躺在床上数着时间的时候,白鹤大仙说了一句,说到底,他也不希望乌蓝去冒这个险。
“嗯,准备好了,来吧。”乌蓝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唉。”乌蓝清楚的听到了白鹤大仙的叹气声,不过没多久,他所在的房间里就响起了阵阵咒语。不知道过了多久,乌蓝感觉自己变的轻飘飘的了,睁开眼睛一看。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他还是被吓了一下,此时的他飘在了空中,而床上还躺着一个“他”。
“来吧,注意一点。”白鹤大仙在乌蓝身旁的那个布袋子上一拉,一个虚幻的布袋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和乌蓝一样,那个布袋子里面的东西也“元神出窍”了,乌蓝接过了白鹤大仙手中的袋子,点了点头。
“大仙,我的躯体和我父亲就拜托您了。”说完这句话,他从布袋子中掏出了一张符咒,“急急如律令,开。”乌蓝的元神又一次感受到了轻飘飘的感觉,很舒服,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地方。
乌蓝站在蓝湖河道上,看着河面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什么事都离不开你啊。没有半刻的耽搁,乌蓝又重新拿出了一张开路符,念完咒语后扔在了河面上。
就在乌蓝扔完符咒后的一分钟,河道上发生了一间特别诡异的事情,就在蓝湖河道的上方,竟然又出现了一条河,与蓝湖河道不同的是,上面的那条河是黑色的河水,也就是白无常对他说的冥河。进入地府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冥河,是离幽冥池最近的。
冥河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就会有传说中的摆渡人出现吧?乌蓝看着上方的冥河,并没有动。现在像他这样,只要被冥河的河水沾上一点那就飞灰湮灭了。
等老子以后修为提高了,老子一定得横渡冥河,管你他大爷的是什么摆渡人啊。看着摆渡人还没有来,乌蓝也只能在冥河旁这样苦苦的等待着。
“牛鬼蛇神你不要怕,冥河老人把渡摆……”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这样的话,确切的说是一种歌声。
乌蓝抬起头看向了冥河,冥河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破船,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正在上面看着他,为什么要说是小破船,它真的实在是太破了,乌蓝在下方都能看到船上的一些破损的地方,而且有些地方还变了颜色,就像是被水泡久了一样。
“你要渡河?”就在乌蓝傻愣愣的看着那个小船的时候,船上的摆渡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