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勿勿赶来,又拉着少爷在那里说话。我实在呆不下,就有些挣扎。少爷见我无聊,终于放开了我,由着我自己去找吃的喝的。我因为中午吃饭时的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里是真的有些饿了,可这会儿也不敢吃什么了,因为少爷已经提前告诉过我会表演舞蹈,所以我只是拿了两块小巧到不行的西点填填肚子。
突然有人强拉我到了一处比较清静的角落。若不是看到是谁拉我,我真的会尖叫出声。除了傅权伟还会是谁。
“傅权伟,你突然拉我干什么?”
“他可真肯在你身上花钱。这一身可将这一餐厅精心打扮的全都给比下去了!”
“啊?这衣服很贵么?”我以为傅权伟说的是我的外套,赶忙把手中端着的盘子放下,小心地脱下了外套。自己刚才光顾着吃东西了,可别不小心弄脏了。我仔细检查着。
傅权伟笑了:“这才是若若么!呵呵,衣服是有点贵,不过楚天昊这家伙还是花的起的。”不过当他看到我脱了大衣,小心放在臂上时,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若若,你真是对金钱没概念啊!我说的贵,是指的你这条白裙子,不是指的你的外套,虽然它同样也很贵。但比起这裙子来可就太逊色了。”
我才要问傅权伟这裙子到底有多贵时,腰突然被揽住了。我没有反抗,因为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会儿敢这么做的,除了少爷,不会有别人。
“我才被人缠住说话,你就跑没影了。走吧,该你上台表演了!”少爷只是和我说话,看也不看站在一边的傅权伟。
可是他不看,以傅权伟的为人也是不会让别人轻易忽略的。
“怎么楚少也要下场表演么?”
“是啊,校长盛情难却,再说了三年前在这儿看了段不怎么样的舞蹈。都怪雪若她不会选舞伴!雪若,要记住,选对人是最重要的!”
然后无视几乎要暴走的傅权伟揽着我大步离开。
“我才离开让你单独行动,你就跟他混在了一起!”少爷的表情有点崩。
“是他把我强拉过去的!”
“我看到了!”
“看到了,还凶我?”
少爷瞪了我一眼,将我臂上的外套拿了过去,随手放在了把椅子上。我正还在担心会不会丢了的时候,就听到了负责主持的同学在喊我的名字了。
“下面请苏雪若同学为大家表演舞蹈《月光曲》!”
我愣住了,看向少爷。他怎么会知道?可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只见少爷也脱去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衬衫,更是解开了袖子上的扣子。我还在发愣。
“盯着我看什么,三年前你不就是想要表演这个么?”
我冲着少爷点点头,走到了场中。却没想到少爷也跟着走了进来,坐到了常年就摆在餐厅里的钢琴后面。
流畅优美的琴声响起,我来不及惊讶少爷娴熟的钢琴技艺,就已经融入到了琴声之中。伸出手臂微微晃动,像是波动的月光,将手臂收回,身体随之旋转,然后再将轻微晃动的手臂伸出,像是感受着那皎洁的月光,又似夜风轻轻抚过。
突然琴声由和缓变为激烈。这一段我以前没听李昂弹奏过,只是听他说过,后来也不过是听录音听到过而已,可现在却听到了少爷在弹奏。我看向少爷,终于知道了他的用意。不知为什么,我笑了。我闭上了眼睛,身体开始随着激烈的节奏舞动起来,跳跃,卧倒,翻滚,旋转,我全身心投入其中,舞蹈着。全然忘了身上这件昴贵的裙子。
如果说三年前我没能表演的舞蹈是为李昂而舞的话,那么现在这支舞蹈是献给少爷的。
终于音乐声再度变得和缓,我的动作也由激烈恢复到了柔美,如同被月光照射下终于平静了的湖面,还有微微涟漪荡漾。我的心中充满了特别的情绪,仿佛在经历了心灵上的拉扯之后又终于因为某些重要因素而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与祥和。
终于琴声结束,我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洗礼,我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可目光却直视着坐在钢琴后面的少爷。这一刻,我终于想明白了,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少爷站起身来,走到了我面前,握住了我伸出的那只手。他贴近我,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询问。
“还能跳么?”
回答他的是我放在了他肩上的另一只手。
他笑了,头偏向一侧喊了声:“探戈。”
随着他那一声喊,一首明快的曲子响起。我听着有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少爷可不允许我发愣,空着的手揽住了我的腰,与我相握的那只手大力下压,我随着他的动作,下腰划向地面。我们用了一个不算是探戈的动作,开始了一段探戈。
少爷贴我贴的很近,我与他共舞全无了与傅权伟共舞时的距离感,即使他靠我靠的再近,我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不是我从叶老师那里学来的那种要迈大步子加上甩头动作的探戈,比起那个像是互不相让的两个人有些斗牛的舞蹈来说,这种探戈更像是情人之间的暧昧举动。
他和我靠的很近,当主旋律响起时,他将我推远,但却没有撒开我的手,而是又将我拉了回来,却又仿佛使我与他的距离更近了一些。我们迈着小步子旋转,我由着他带着我旋转,我们总是看着对方的眼睛。每一次重拍节,我们都会推开对方,而那握着的手又会将我们之间的距离重新拉近。一如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我趁着音乐的空档问他:“少爷,这种叫什么?”
“这是更适合情人之间的探戈阿根延探戈。”
情人?少爷和我么?我的心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