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
赵玉枝又仔细听,感到声音好似从那死人头中传出的,他浑身打个冷战,想离开,可又想,咱是个大活人,怎么能怕个死鬼?
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把耳朵贴近棺材边缘。
这一回,他听清了,那“嘤嘤”小孩的哭声,果然是发自那具骷髅。
这死人骨头怎么会有小孩哭声?
赵玉枝更加奇怪,大着胆子把骷髅拿了出来,放到耳边听。
这一听,让他吓了一跳,这细小的嘤嘤声,好像在说话,说的是:“我活了,我活了!哎哎——”接着又是嘤嘤哭声。
“什么活了,难道里面还有小孩?”
想到此,赵玉枝把那骷髅上的窟窿对住自己眼睛,眯细眼往里一看,立刻张大了嘴巴。
他看到那骷髅里面,竟然有一个粉红色的光屁股小男孩,只有鸽子蛋大。
赵玉枝向他看的时候,他也正昂头向赵玉枝看。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小精灵?
赵玉枝想了一下,然后翻过骷髅,向地上磕了两下,把那小男孩给倒了出来。
“嘿,真是小个小男孩呀,怎么这么小?”他很是惊奇,用手指轻轻触动地上的小男孩。
“你别动我,也别瞧我,快给我弄件衣服穿上!”小男孩突然用细小的声音说道。
“你个小屁孩还穿什么衣服,先光着吧!”赵玉枝想起自己在台上的情景,于是笑着说道。
“那你把衣服扯下一角,给我盖上!”那小男孩又说道。
“我给你穿衣服,我有什么好处?”赵玉枝觉得有趣,不禁问。
“你想要什么好处?”小男孩问。
“你教我几下技法,不是魔法那种,是将人打倒的技法,可以么?”
“小菜一碟,你给我弄上衣服,我马上就交给你,这种低等的技法,手到擒来!”那小男孩轻蔑地笑了笑。
。。。。。。
用自己割下的衣角,把小男孩包裹起来,那小孩竟像披着一件红色斗篷,还有一种威风凌凌的感觉。
那小孩蹦到赵玉枝手掌,满意地问:“小子,你想学什么打人的招数?”
“我想学一下能把人打倒,但不能将他打死的招数!”
“把人打倒,还不能打死,这种技法倒是有些难,我以前和人战斗,从来都是一招必杀,从没有这么拖泥带水。”
“对,只要将他打败就可以,不能把他打死。”
“把他打倒,他又爬起来,继续和你干怎么办?”
“那就继续打,打到他起不来为止。”
“你比他力气大?”
“我没有他力气大!”
“你没他力气大,第一次用着技法将他打倒,他爬起来,必将防备这技法,第二次你再使出来,恐怕他就有防备这技法的手段了。所以,一击必杀,不能拖泥带水!”
“我们是比试,不能将对方打死,上次我把他胳膊打个洞,还被长老责骂呢。”赵玉枝委屈地说。
“既然要把他打倒,又不能把他打死,还要防备他爬起来继续和你打,这技法确实难选。要不,我找个招数,一下打不死他,但能废了他,一辈子没办法和你动手了,如何?”
“这,这也不太好吧?”
“打残也不太好吧?”
“打残也不太好,把他打倒,他爬起来继续和你打,再把他打倒,要满足这个条件,只有你的力气比他大,你的力气比他小多少?”那小人睁大眼问。
“小多了,我两个人的力气估计才能比得上他。”
“喔,两个人的力气和他一般大小,差的不太多,还有多长时间比试?”
“一个月后。”
“时间还算充裕,这样吧,我先教你提高力量,然后再教你技法,保证一个月后,你和他比试,绝对能胜他。”
“真的?”
“小老儿从来不说假话。”
“那么,咱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
“你教我练力气和技法啊?”
“我饿了几百年,你总得给我吃些东西吧?”
“我回去给你找些吃的!”
“那种东西我不吃!”
“你吃什么?”
那小人低下头指指赵玉枝的中指。
“你吃我的手指头?”
那小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又点头又摇头,是想吃,还是不想吃?你吃我这手指头,几天下来,我手指还不被你啃光了?我不干!”赵玉枝边说,边把手指攥起,将那小人捏在手里。
“小子,你想攥死我啊?!”那小人被攥得喘不过气,拼命喊道。
“谁让你要吃我的手指头?”赵玉枝觉得可笑地说。
“我不是吃你手指头!”那小人见赵玉枝把手松开,喘了口粗气说:“我吃你手指头干什么,我要恢复本元,必须十天吃一滴童子血,你刚好是一童子,又清纯透彻,从气息里我感觉到,你的血绝对是童子血中的上一品,正是我恢复本元的绝妙东西。所以我十天才吃你一滴血,一年才吃三十多滴,十年才吃三百多滴。十年之后,我回归本元,你也练成铜级魔法,两不吃亏,这样的好事,难道你不干?”
“十年能练到铜级魔法”,这句话大大吸引住赵玉枝,因为本族长老才是个银级魔师,而铜级魔师在叔叔大爷辈里也才有寥寥几个,三十岁以下的人中,几乎没有。
十年后,自己才十七岁,就能达到铜级魔师,那绝对神速。于是赵玉枝一咬牙说:“为了达到铜级魔师,我豁出去了,每十天让你吸一滴血,来吧!”
。。。。。。
赵玉枝见那小人俯下头,嘴对准自己中指肚,心里感觉手上好疼。待了一会儿,见那小人仍趴在那儿,便催促说:“吸完了没有,一滴血怎么吸这么半天还没吸完?”
“我还没吸呢,你的肉皮太硬,我的牙太软,根本咬不动!”那小人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赵玉枝。
赵玉枝细看,果然那小人嘴上干干净净,并无血迹,于是笑道:“你没吸我血,我怎么感觉疼?”
“谁知道。”
“你咬不破,我自己咬吧!”赵玉枝把中指伸入口中,使劲咬了一下,血慢渗出来。不一会儿聚成一滴,那小人见状,猛地趴下,拼命吸食起来,手指上的血立刻被他吸净。
赵玉枝用另一只手将他浮起来说:“够了,你要吸多少?”
“一滴。”
“一滴吸完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怕浪费啊!”
“血你也吸了,该教我抬高力气的办法了吧?”
“行。”那小人涨着脸,在赵玉枝的手掌上说:“这洞中有雷火劈开的半个棺材板,你从这头拖到那头,再从那头拖到这头。一天拖诗词,先从这儿开始吧!”
“多恶心啊,就让我拖棺材板?”
“因地制宜么,这坟洞里也没其他,将就练吧!”
“那脏不脏啊?”
“脏什么,我在里面躺了几百年,都不嫌脏,让你拖着盖子走走,嫌脏你别练啊!”赵玉枝一想,也是这坟洞中确实没有其他,拖棺材盖子就拖棺材盖吧。
于是他把小人放到地上,拖起那地上的半个棺材盖兹,像老牛拖犁一样,拉上便走。没想到,这棺材是铁梨木做的,铁梨木是木头里最沉的一种,扔水里能沉水底的木头。
这半个棺材盖虽然不太大,赵玉枝又是练了两年多的功夫,也有点力气,却觉得死沉,拽了一下,只能拖动一寸。
“又不是没吃饭,使点劲!”那小人不知何时蹦到棺材边上站立,吆喝起来。
一句话激起赵玉枝斗志,一憋气一瞪眼,双手拽上那半个棺材盖的一头,倒退着使劲拉起来,拉过去拉回来,拉得他满头大汗。
转眼到了傍晚,赵玉枝要回去吃饭,准备离开。那小人忙说:“你离开,带上我!”
“我明天还来呢!”
“谁知道你来不来?”
“我不来,你一个人不是更自由?”
“你不在,十天后我找谁吸血去,不行,你得带上我!”赵玉枝无奈,只得把这小人带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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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饭堂,赵玉枝悄悄走进,饭堂里的人基本走干净,只有赵勇和丫丫还在吃饭。
赵玉枝盛了饭菜,做到桌前便吃了起来,一碗饭菜很快见底,又去盛了一碗,狼吞虎咽,饭又见底,又去盛了一碗。
“玉枝,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赵勇好生奇怪地看着赵玉枝问。
“今天饿了,吃的多点。”
“玉枝哥,你身上怎么那么脏啊,掉山沟里了?”丫丫也望着赵玉枝问。
“在山坡摔了一跤,弄脏的!”赵玉枝连忙掩饰。
这时,赵玉枝突然感到胸口被人踹了一脚,怪痒痒的,不自觉地向胸口拍了一下,想解痒。不料一掌下去,里面竟然发出尖细的“哎呦!”
在静静的饭堂,声音显得十分清楚。
“谁说话呢?”“就是,我刚才也听见哎呦一声,只不过声音又细又尖。”丫丫和赵勇齐把目光投向赵玉枝说道。
“是吗,有人说话了,我怎么没听见?”赵玉枝故作糊涂,说道。
“可能听错了!”赵勇伏下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