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沈昊来找青离同去吃饭,饭桌上趁无人时约好了出营时间。
到了子夜刚过,二人便就遁着上回路线,悄无声息出了营门。因为此番越营已经拔营前进了十数里,所以连马也不必骑了,直接运起轻功便飞往灯火光亮之处。越营就在相距不过五里远的地方扎了营,出了结界站在树林中往城楼前一瞧,数万越军竟然就地安歇起来,并还有人轮流值守。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林子往前到了日间云臻所处的山岗上。
此处距离越军大营已不过咫尺,趁着夜色,青离仍念了隐身咒于沈昊眉间,而后双双飞身下山,大步踏进重兵把守的营门,如入无人之境。
沈昊吸取了上回的经验,为免关键时刻符咒过时失效,他先到了偏僻处,拖过一个小士兵问出了云臻所在的大帐,而后将他敲晕扔在草丛,脱了他的衣服套上,预备齐整,这才与青离同往目的地而去。
云臻的大帐位于东边最开阔处,外形看过去与别的数顶大将帐篷无甚区别,如果信步来找,一时半刻也未必找得准确。经过上回的事件,史固的这帮手下看起来已经警惕了不少,每隔三五步便就有小队巡夜将士经过,并且个个精神抖擞,很是威武。
青离暗中使了些小术法将他们支去了隔壁,而后示意沈昊站在云臻帐外看守的士兵队伍之中等待接应。等到巡兵过去之后,她便将诛仙剑拎在手里,大步到了帐门处。
里面传来说话声,声音低而柔媚,她挑起帘子来瞄了瞄,原来竟是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依着云臻坐在帐内,身上只穿着勉强遮住羞处的亵衣,同媚笑着捧杯凑到云臻唇边。云臻亲咬左边这个的耳唇,右手却探向右边女子的亵衣里肆意揉搓,引得那女子喘息声不止,动作委实下作得紧。
青离一阵面红耳热,顿时只觉晦气无比,上回跟踪去到水云天府时也是撞上这么一幕,害得她露了身形,这回她主动来找他,却再次撞上这事,即使当事人没意见,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怎么不进去?”
沈昊走过来问。她尴尴尬尬嗯呀了两声,见他没明白,便指着里头示意他自己看。沈昊戳开帘子才瞄了瞄,便立时转过头来,十分不解地看着她,“他这是在做什么?”
青离很无语,她可不信他居然看不出来里面三人正在求欢。当即便瞪他道:“少装了,这里没小孩!”沈昊茫然道:“我没装啊!我是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你瞧里面一片云雾,我只看得见他在念念有词,——你能看见么?”
青离顿时愕住,扒开帘子再看了看,里面并没有什么云雾,分明就是云臻搂着二女正在行茍且之事。她偏头看了看沈昊,再看向竖在墙角那面圆镜时,便就立时释然是凡人,云臻与人行欢时自是会遮掩一二的,这面水鸳镜便就是关键,它能听随主人的意愿将欢爱的场景化为整片云雾,使人根本看不清楚个中真相。
只是,按理说须得是有仙胎的人方能见得施法人的真面目,沈昊身为凡人,为何又能看得见云臻?
青离疑惑不语,沈昊也狐疑:“难道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同?”
她略为难堪,看看里面三人正耍得正欢,便咬了咬牙点头道:“一样的,没不同。我这就进去拿他的命!”
“你小心些!”他嘱咐。
青离点点头,掀帘悄悄进了屋里。
“公子,你可轻些儿,奴儿体弱,经受不起……”
左首体量微丰的那女子喘气如兰,被云臻搂腰抱在大腿上,如灵蛇般呻吟不止,右边的女子身段玲珑,脸上已被欲火生生烧成了绯红色,一丝不挂从后抱住云臻,伸出小舌头舔吻他的颈背。
青离平心静气于相隔五步处站定,,眼前有若万朵莲花绽开,眼眉之间尽现佛光仙色,紫光萦绕的诛仙剑擎在手里,光芒顿时耀满了整座大帐。
正沉醉在欢爱里的云臻错眼之间忽觉帐内光色闪动,将头抬起一望,那光芒正好渐行至头顶。“不好!”他口中顿呼一声,将怀中二女扔破布般扔了出去,而后于瞬间披衣起身,拖起被单便往门口处卷来。
瞬时间屋内云雾散去,门外的沈昊见到云臻此举,正待要破门而入,不远处忽地传来阵阵呼喊,并有人跑步近前,与值守的士兵头领禀道:“营门口有人突袭,请将军万分小心!”
沈昊蓦然愣住,这时候来突袭的除了青离与自己以外还会有谁?
“是谁如此大胆!”那头领恨声问道。
来人答:“自然是对面宁营里的人!史将军令小的前来支会国师大人,并请将军你务必小心!我还要去别处送信,且不多说了!”
沈昊心下一沉,宁营全军上下哪怕发一兵一卒都须有他的示下,如此大的动作前来突袭,却不知是谁如此大胆!
“原来你竟是只大鹏鸟!”
正自思忖之间,帐内忽又传来青离的冷笑声。
他慌忙划开窗口布帘,跃身跳入帐内。此时二人显然交战过百回合,屋里器物俱皆狼籍一片,两名光身女子晕倒在众多杂物之下,显然是被人击昏。
他想起先前青离赧色,蓦地明白她为何支支吾吾不肯详说,脸上便也微微发热,长剑挑起地上的被单将她二人覆住。
“好啊!竟然两个人都来了!”
青离施下的隐身术在云臻面前毫无作用,见到沈昊突地出现,云臻朝天冷笑,手上劲道层出不穷,掌风直将踏在半空的青离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昊,快把这篷子拆了!”青离忙乱之中喊道。沈昊听闻,立即挥剑将四周木桩尽皆斩断!眼见着篷布将要盖住青离之时,他又飞身将之挑开。青离趁机退出帐外,举剑念咒往被篷布盖住的云臻掷去!
篷下立时传来一声闷哼,诛仙剑一剑中的,带着血迹自动抽身回转,而与此同时,青离又将左臂伸出,现出锁妖塔,闭目念了几句咒之后,那塔便就渐渐泛出层层金光,变成座巴掌大小的玉塔立在空中!
“妖孽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