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道夫和程宝一伙人到达教室后发现,班主任拿着一大摞征兵通知单站在讲台上。菲利普·朱效迪跑到讲台上,走到班主任身边,问道:“老师,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呀?”班主任手里拿着通知单,对朱效迪说:“你先下去!等发下来你自己看!”朱效迪就这么被班主任打发走了。班主任随后朝教室扫视了一遍,发现人还没有到齐,就把程宝和赵鲁道夫叫过去,让他们两个把剩下没到的人叫进教室。
在此之后的三分钟里,在外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地回到教室。待所有人到齐之后,班主任再一次地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没有转学的人。他把手里的征兵通知单好好整理了一下,七张七张的分好,每一列的第一个人把这些通知单发下去,发完后说:“你们自己认真填写,下一节课交上来。”说完便转身离开教室。
班主任离开教室后,教室里出现了极其反常的现象,教室里出其意料的安静,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和笔杆上挂坠敲到笔杆的声音。但是这种场面只持续了五分钟。五分钟后的教室,已经炸开锅了。
杨涛蹲着“潜伏”到李光大身旁,拍了他一下,问道:“你知道上战场战斗的女兵吗?”“女兵?”李光大疑惑的回了一句,随后陷入沉思,“可能有吧。”说完便伸手去拍赵鲁道夫。杨涛见状,连忙把李光大的手压下去,轻声地说:“你先别找他,等我回到我位置上之后在找他。”说罢,便悄悄地再次“潜伏”后自己的座位。
李光大看着杨涛回到座位后,再一次伸手去找赵鲁道夫。“嘿!赵鲁道夫!问你个事。”“啥事呀?”“那个...有没有上过战场的女兵?”“这个嘛,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但是这个女兵嘛,多多少少也是会有一些的。”赵鲁道夫带着抱歉的语气答道。
李光大听完,打了一个“哦”,就把头转到杨涛的方向,赵鲁道夫见他转头,连忙把他的头扭回来,且十分严肃地问他:“是不是徐莱茵让你问的?!”已经吓呆了的李光大呆呆地说:“不,不是呀。我,我和他又不熟。”
“熟”这个字在赵鲁道夫的脑子里飘了飘。赵鲁道夫放开手,继续质问:“那是不是杨涛?!”“对,对啊。”赵鲁道夫转了个身,侧对着李光大,自言自语道:“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随后,10个手指对插在各个手指缝中,两个手肘支在大腿上,手背拖着下巴。赵鲁道夫无奈的说:“这样也好,到时候找她也不用那么麻烦。”说完又转回原来的方向,继续看着自己桌上的征兵通知。
杨涛见赵鲁道夫转身回去了,又“潜伏”到李光大身旁,点了点李光大的肚子,说:“嘿!怎么样了呀?有没有啊?”“你就别躲了!人家都知道是你来问的啦!起来起来!”听完李光大这一句,杨涛不满意地说了句:“那他知道就知道咯!真是!”站起来后又问“那到底有没有啊?”“人家说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啊,那单子写的是医护兵和游击兵.......”
赵鲁道夫听到杨涛说医护兵,立即转身,面朝杨涛,喊了句:“当医护兵!”同时将手指伸出指向杨涛。杨涛听到赵鲁道夫这一喊后,呆了一下。过了两秒,杨涛反应过来后,对着赵鲁道夫说了一个“哦”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李光大十分疑惑赵鲁道夫说要当医护兵,把自己的椅子超前挪了挪,拍了拍赵鲁道夫,问:“你为什么要徐莱茵她们一伙人去当医护兵呀?”赵鲁道夫哼了一声,说:“这个问题,等到这个通知单交上去之后我再告诉你,避免你坏我的事。”李光大本想再问赵鲁道夫为什么要等交单后再说,不料赵鲁道夫已经转身,不再理会他了。
杨涛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叫徐莱茵转过身来,十分激动地说:“徐莱茵!赵鲁道夫说当医护兵!”徐莱茵看着杨涛,凭着她的本性,说了句:“凭什么他说要当医护兵我就要当医护兵?”杨涛听徐莱茵说完这句话,不禁疑惑地问:“那,那你觉得应该当什么呢?”徐莱茵不作声了。杨涛接着说:“那,现在,这单子上就两个,游击兵、医护兵,你选啥?”
徐莱茵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说了句:“也就只能当医护兵了。”然后转回了自己先前的方向,在医护兵下面的方框里打了一个勾。
第一节课下课后,教室里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东家抢西家的“菜”,北家骂南家的“街”。但是赵鲁道夫一伙人却不干这活。他们干一件人人想做又十分厌恶的事——偷窥。
赵鲁道夫光明正大地把他那一帮人召集到一起,秘密地说:“咋大家伙把班上的通知单都看一遍哈!”众人齐点头,随后这一伙人就分散到了班级的各个角落。
维克多在分散后,第一个就是去看沈吉思汗的单子,小心地搬开桌子上的一堆书后,发现了一张压在最底部的单子。维克多把单子拿起来,眼睛直接瞄到志愿兵种的那一栏,在反复地“检查”了三次之后,他还是没有发现有打勾的选项,于是又返回了“是否愿意参军”一栏。
就在这时,李光大走到维克多身边,拍了他一下,问道:“你咋干嘛?”维克多的身子震悚了一下,转头发现是李光大后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答道:“我在找沈吉思汗想当的兵种。”李光大听后,对维克多摆了摆手说:“没那个必要!”见维克多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解释道:“我刚刚经过她们那一群人,听到沈吉思汗说她不愿意当兵。”
“他不想当?哼!我偏要她当!”维克多带着十分骄傲的语气说。“嗯!”李光大点了点头。维克多一把将桌子上的笔握在手中,迅速地找到“是否愿意参军”一栏,将“否”涂掉,改成“是”,又将性别由原来的女改成了男。在男兵兵种中选择了骑兵。
在完成这一系列之后,维克多和李光大扭头看了眼在女生堆里惟一一个剪成了超短发的沈吉思汗,随后他们两人相视一笑,就像疯子一样地手舞足蹈地跑开了沈吉思汗的座位旁。
赵鲁道夫把自己该看的全都看了一遍后,又把他那一伙人召集到一起,询问他们全班的征召情况。陈口爹说:“我查的人,全部都去了。”赵鲁道夫摸了摸下巴,说:“我查的也是全部都去,可能这次全都都进去了。”赵鲁道夫斜眼瞄了一眼如同疯子一样大笑的两个人,赵鲁道夫毫不犹豫直接拍了过去,严肃地问:“你们查的呢?!”维克多弯着背,拍了拍李光大的肩,笑地合不拢嘴,十分勉强地答道:“哈哈!我这里!啊哈哈!也!也!也是全!呵呵哈哈!全!全去!呼!额~哈哈哈哈!”
赵鲁道夫无奈地对陈口爹说:“我看这家伙是没救了。”陈口爹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朝墙上的钟看了一眼,说:“快要上课了,咱们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先。”众人点头表示同意陈口爹的说法,便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课铃一响,先前扎堆的那一伙女生匆匆忙地离开聊天的位置,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待班主任进入到教室时,让她看见了两年以来最欣慰的一幕,上课铃响后,班上没有人在到处走动,也没有一个人在讲话。但她还是严肃地走上讲台,问了句:“有人统计了班上的参军人数吗?”程宝正想说没有,不料赵鲁道夫却喊了声“统计完了!”“那班上有多少人参军呀?”“全班!”
班主任的眼眶开始泛红了,她回忆起1923年8月的汉堡起义,为了信仰而奉献出了生命。“把单子都收上来!”班主任下达了一道命令。每一列的最后一个人开始从后往前收征兵通知单。一分钟不到,21份通知单就收齐到讲桌上了。班主任看了看讲桌上的通知单,又看了看在座的所有学生,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今天晚上收拾一下东西,把那些衣服什么的准备好,没用的东西最好不要带,部队里很急的。明天早上五点全体到学校里集合,部队里的人明天就派人过来带你们。你们这群!”班主任噎住了,快哭出来了,“你们这群调皮捣蛋的小傻瓜!到了部队里好好干!”说完,用手在鼻子上抹了一下,说了最后一句话:“上午的课程全部取消,而且下午不用来学校,你们好好利用这些时间!”说完就带着单子离开了教室。
班上的人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这样说,也不知道班主任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知道今天不用上课,于是在班主任离开教室30秒后,班上的“锅盖”揭开了,说来也巧,不知是巧合还是校长要求的,全校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吵起来的。
上午十一点后,学校提前放学。赵鲁道夫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独自一人直接狂奔回家了,本打算将征兵一事告诉父亲,谁知父亲和母亲在他去学校后离开了德国,在走之前,父亲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大概内容是:我(赵山)已经知道希特勒征兵的事,以你(赵鲁道夫)的性格,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当兵的,所以,我只能和你妈先回中国,我们回国后住在长沙,你同学约纳斯·江政祥的父母在长沙有三个大院子,我们住在那里。你在部队里务必要好好的干!对国家不得有二心!
赵鲁道夫看完后,把信纸折了几折放到口袋里,十分无助地自言自语道:“可惜没有叫徐莱茵过来,毕竟女生心细,挑东西整理东西什么的,相对来说,应该要好一些。”
随后,赵鲁道夫把昨夜的剩菜热了一遍,吃完后,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大包,往里面放了一套夏季运动装一套秋季运动装和两个崭新的笔记本。在做完这些之后,他匆匆的洗了个澡,就去睡觉的,期待着明天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