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的拳头、手掌跟那仙鹤相互碰撞,高下立判。
景沐纹丝不动,收回拳头、手掌,负手而立,而那仙鹤身上却是出现如同蛛网般的裂缝,随后爆碎开来,化作点点符文缓缓消散。
虽然将黑袍修士鹤舞黄泉的大神通击溃,但是景沐心中却暗暗警惕,刚才自己看似轻易将其击溃,其实那一拳一掌自己却是融入了一些自强之道的奥义。
黑袍修士双目瞳孔猛地一缩,就欲逃遁,但是景沐怎会给其机会逃遁,一步踏出,来到了黑袍修士身前。
黑袍修士一惊,双手再次结印,一道黄色水流从手印中****而出,朝着景沐面门泼洒而去。
“黄泉腐仙水!”如此之近的距离,景沐也是难以躲避,随手祭出一件威力不凡的防护古宝,向着黄色水流挡去,存心欲要试试其威力。
这些黄色水流名为“黄泉腐仙水”,是一门极其厉害的神通,在魔道之中大名鼎鼎,需要采集这天地之间多种奇水熔炼一炉,再以特殊的手法祭炼,最后收入体内温养,练成之后威能极大,号称能够腐蚀天地万物,不过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练出的黄泉腐仙水属于一次性消耗品,用了之后就需要重新花费无数时间、精力去炼制。
古籍中有记载,上古魔道大能练成此种神通,纵然是仙人降世也得退避三尺。
眼前这黑袍修士练成的黄泉腐仙水明显不可能有上古魔道大能连成的威能,但是也是不容小觊,景沐祭出的那件古宝也算是威力不凡,但是一碰触到黄泉腐仙水,宛若寒冰遇到阳光,立刻飞快消融开来,升腾起一股黄烟。
景沐一眼认出这是黄泉腐仙水,心中知晓其威能,自然不会只有先前表面上的那一点防备,祭出古宝只是出于心中好奇,存心想要试试黄泉腐仙水的威力,在见识到了其威力之后,景沐两手朝着身前虚空一划,硬是凭借强横的肉身,用莫大的法力撕裂开虚空。
此时那些黄泉腐仙水正好泼洒而至,在虚空裂缝复原之前,落入了虚空裂缝之中,最后虚空裂缝缓缓愈合,恢复如初。
同时景沐捉住机会,右手探出。
黑袍修士慌忙后仰,但是终究是慢了一点,景沐指尖划过黑袍修士的脸庞,那银色面具被成功揭下。
银色面具滑落,露出一张线条分明,宛若刀削斧凿的中年男子面孔,细细一看眉宇之间竟然跟景沐有着七八分相似。
“爹?!”景沐一看清黑袍修士的容貌,惊呼出声。
眼前的黑袍修士,竟然跟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景冠长得一般模样,虽然黑袍修士头发十分凌乱,整个人显得十分邋遢,跟自己父亲一向讲究衣冠整齐完全对不上号,但是直觉告诉景沐,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爹!
“我不是你爹,你认错人了。”黑袍修士见面具被景沐揭下,脸色不断变幻,冷冷地说道。
“不!虽然这件事太过出乎意料了,但是我的直觉不会错,你就是我爹!”景沐纵然修养多年,早已心如古井之水,无波无澜,但是此时却也心中激动不已,双手颤抖地从脖颈间拿出挂在胸前的万丝护心锁,声音略带哽咽地道:“爹,您可还记得此物?”
“唉……”黑袍修士长叹一口气,眼中露出挣扎之色,许久后,伸出也是颤抖不已的双手,接过万丝护心锁,声音颤抖地道:“认得!忘不了!沐儿!”最后“沐儿”两个字出口之时,黑袍修士已是控制不住情绪,眼角竟然淌下浊泪,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景沐,身体不住颤抖。
“爹!”景沐此时心中激动万分,虽然说自己父亲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自爆而亡了,按理说如今不可能会出现在此,但是此时景沐硬是按捺住心中一连串的疑惑,没有多问什么,任凭父亲将自己紧紧抱住,轻拍其后背,口中低声唤道。
足足过了一刻钟有余,黑袍修士才松开景沐,情绪渐渐恢复平静,而后缓缓说道:“没错,我就是你爹。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了,这可是大大出乎爹的意料啊!”
“孩儿也是奇遇连连,这才侥幸走到了这一步,只是没想到爹您也是化神期修士。”景沐自幼母亲便因故去世,全是父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小时候景冠不论多么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伴景沐,在景沐心中留下了极其之深的烙印。之前景冠自爆而亡,如今去活生生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人欣喜的?!
“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父子先回景府去,爹再跟你慢慢说。”景冠抬起头仰望天穹,一回想自己的往事,心中无限感慨,拉起景沐的手向轩阳城飞回,“好多年没回去了,之前也只是在外面用神念扫视而已,真是怀念啊!”
景沐二人都是化神期修士,驾着遁光眨眼间便回到了轩阳城中,二人没有惊动守城的将士,施了个法决,轻易地绕过了众人的感知,回到了景府之中。
招呼景厉景晨以及景津一声,景沐跟景冠径直来到了内府商议重大事件的大殿之中,听景沐说有重大事件,片刻后景厉三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看到大殿中出现一个陌生修士,其邋遢的模样跟肃穆的大殿比较起来显得十分突兀,景厉三人不禁一愣,盯着那名陌生修士看了许久,景晨方才惊疑不定地问道:“您是那戴着银色面具的前辈?”
“哈哈哈,三叔,他的确是之前的那银色面具修士。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外人哦!”景沐大笑一声,卖了个关子。
“不是外人?”景厉三人听见景沐证实陌生修士的身份,显示脸上大喜,就要行礼拜谢,但是景沐的后半句却让三人一阵疑惑,皆是在心中默默猜测,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人名,不过随后又被飞快否定了。
“沐儿,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位前辈到底是谁?为何说不是外人?我们景家可没有攀上这等前辈大能。”景厉想了一炷香时间后,实在想不出可能是何人,忍不住道。
“是啊!沐儿你就直说吧,不要卖关子了,可好奇死我了。”景晨跟景津也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出口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