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顿了顿接着道,“凌睿,那天晚上那个吻还有你说的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不必耿耿于怀。”
他深邃的双眸倏得浮起一抹失落的光亮,定定地凝视她良久,“你知道吗?其实每次看到你眼里明明写着不满却又假装妥协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去逗你、每次看到你明明在难过,去又假装坚强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好好的抱住你、每次看到你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去帮助你,照顾你……”
听到他的话,她昕的鼻头突然酸酸地,感觉眼眶内的水份正快速地由眼泪腺渗出,彷佛随时都可以流出来般。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笑得越发灿烂试图在掩饰些什么,“凌睿,你可是堂堂凌锐集团的总裁耶,每天要处理的事管理的人那么多,可这一刻我才发现你好笨,你真的很笨!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吗?”哽塞住喉咙让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羡昕,告诉我除了那张结婚证之外,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怎么?你想贿赂我吗?”她苦笑道。
“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贿赂你,我想收买你,想让你一直在待在我身边。”他深切的凝视着她。
不是今天才出来社会,她又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这一刻,乔落昕没想到他如此坦白。
“那你可以给我什么?”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什么都可以。”凌睿的口气依然凝重,神情仍旧认真。
“比如?”
“比如……车子,房子。”
顿了顿他继续道,“还是你想开家服装店,卖自己设计出来的作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你说的这些徐庭琛他也都能给我。”
“我知道,可是有一样他给不了你。”
“恩,什么?”
“你想要的幸福,我想他一辈子都没法给。”
他的话令她心头陡然一颤。
依据正常的逻辑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要生气,愤怒……
但很奇怪,此刻的她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是被车窗外绚丽朝气的阳光影响了吧,遂她缓缓地把身上外套搁下,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晨光温暖地照射下,站在车旁的她伸了个大懒腰,贪婪地、享受迎面轻轻吹拂而来,夹杂着咸湿味的海风。
半响乔落昕转头望着身畔得他道,“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丽的地方,你知道吗?看到这么美丽的清晨,真让人觉得这世界真美好,这两天我本有些烦闷的心情彷佛也消散了许多,有种很想好好开心生活下去的冲动。”
他不语,只是默默的凝望她。
“我记得曾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家给你帮助就一定对你有所期待,所以在我们接受任何帮助前一定要帮别人想,想想自己可以给他什么……”
他眉头微蹙的将我她的话打断,“羡昕,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吗?撇开所有的束缚和枷锁,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想照顾你而已。”
她忽得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我们就像是两条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最终都会回到各自的原点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是吗?”
“羡昕……”他语气心疼地唤着她的名字。
仰望前方的蓝天白云,乔落昕继续道,“凌睿,我想我也喜欢上你了,但这份喜欢我会将它当成是我生命中一段美丽的插曲,或许某年的某一天我偶然想起你的时候,这段插曲仍旧如现在这般让我感到快乐。”
“羡昕,就让我照顾你吧!”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好久她声音有些哽咽的对他道,“两个人要想走到一起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缘分,也许,我们的缘分不够多吧……所以……”
“你不要再说了!”他倏然打断了她的话。
乔落昕心头一紧凝着泪的双眸迷蒙地茫然空洞地望着前方,执拗地继续说,“所以我们就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相互说再见,然后转身头也不要回得……”
“够了,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凌睿语气载满不悦的轻斥。
她深吸了口气,“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以后不要再见了,我明天会去公司提交辞呈,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你不用因为我而辞职,你放心,我后面基本都会在集团不会去仲夏夜了,你只管好好去实现你的设计师梦想就行。”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无奈。
“好,谢谢你。”
她故作镇定的朝车子走去,这一刻她只觉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着,泛着隐隐的疼。
他有他要守护的事业,而她也有她要报的恩,徐庭琛这2年来对她是那么的好,所以她真的不想去伤害那个一直深爱自己的男人……
“接下来将为大家播放的歌曲是一首法文歌曲叫《Lavieenrse》,中文叫《玫瑰人生》,这首歌的主唱是爱迪琵雅芙(EdithPiaf)。
爱迪琵雅芙被誉为法国一代歌姬,这首《玫瑰人生》的词也是由她自己所写,也正是她那‘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精彩‘玫瑰人生’的写照。
相信看过电影《玫瑰人生》的朋友都会惊于琵雅芙传奇的人生,特别是那极其戏剧性的几段感情。
她想其中与世界拳王马塞尔(MarcelCerdan)的爱情悲剧最令人深刻,因为他的意外坠机身亡,让琵雅芙从此再也没有解脱出来,终日以酒精和药物来麻醉自己……”电台女主持用着她感性的声音缓缓地介绍着。
与此同时《Lavieenrse》的前奏音乐也渐渐在车厢响起。
最后女主持人声音似乎有感而发,喃喃说了一句,“爱真的是太痛苦了,爱得越深,只会越危险。”
她双眸微闭听着收音机轻缓地流溢这首歌,虽然听不懂法语但却被那一把彷佛历尽沧桑,浑厚的嗓音,和那动人的旋律给吸引住。
人总是有一种‘遗忘’的能力不是真的想忘记,而是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后为了继续生活,自然地学会了如何慢慢地隐藏一些不想记住的曾经。
如果不学会遗忘那么以后的日子将会很难走下去,因为时间并不会因为难过而倒转。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凌睿真的不曾出现在公司,就如那天早晨自己对他说的‘我们不要再见了’,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但乔落昕却开始神经质起来,不由自主地神经质起来。
她曾神经质的以为路上车水马龙的车流中他的车子也许会与她擦身而过,因此她总会紧张兮兮地盯着那每一台路过的奔驰,和最后一次他驾驶的载着她到山腰的黑色宝马然后总会小心翼翼地看着每一台的车牌后面的车牌号。
她也曾经神经质的以为他会不会就在某个转角处或某条巷子逗留停驻,于是她就会小心仔细地留意着每一条她步行的街口,和穿梭而过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