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的屋子比较僻静,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的,一道空灵犹如天籁般的嗓音传入几人的耳里,北堂天雪睨了一眼李秀娘道:“秀姨手底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公子见笑了,我们满春院曾经可是汝阳城第一大青楼,自然是有底蕴的。”李秀娘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自豪感。
要不是秋家少爷仗着赵家的势力,故意打压,恶意竞争,满春院又怎会落魄到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的境地。
想到秋家,李秀娘有些忧心:“公子,我们还得小心秋家,秋家少爷心狠手辣,是个阴险的小人……”
知道公子来自京都,势力不容小觑,但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小人的阴暗手段让你防不胜防,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
“无妨,不过一个小小的秋家,还能翻了天不成,如若他敢动什么手脚,我自是有办法多付他。”北堂天雪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冷意。
“可秋家的背后……”她相信公子不会不知道。
“不碍事的,秀姨,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保证三天之后歌舞坊能正常开业,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北堂天雪柔和的嗓音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李秀娘扫了一眼北堂天雪身后的几人,眸光闪了闪,放下心来。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护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身边高手如云,看来是她多虑了。
边说边走,几人来到了门口,门口守着两名护院,两人没见过北堂天雪,只向李秀娘见礼:“李妈妈好。”
“嗯,以后这位公子就是我们歌舞坊的幕后老板,还不给公子见礼?”李秀娘没有透露北堂天雪的身份,北堂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见过公子!”两人不敢直视北堂天雪的容颜,低眉顺眼的连忙弯腰行礼。
“嗯!无需多礼!”北堂天雪越过两人往前走,两名护院机灵的快步上前开门:“公子请!”
北堂天雪站在门口,屋里的一切一览无遗,唱歌的是一位身着桃红纱衣的女子,面容姣好,气质恬静,略带忧郁的丹凤眼给她蒙上了神秘的面纱,再配上天籁般的空灵嗓音,这样的女子来演唱《传奇》这首情感饱满、寓意浪漫唯美的歌曲,再适合不过了。
再看看其他的舞蹈和乐队都在有条有序的排练,一切都朝着她的意思在进行着,觉得没必要打扰她们排练,抬手阻止了想说话的李秀娘,转身走出屋外。
“公子……”李秀娘跟着走出来,有些不明所以。
北堂天雪顿下脚步,凝目静望李秀娘,郑重的道:“秀姨,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以后我会不定时的给你一些新的曲谱,歌舞坊的日常运作全权交给你打理,除非事关我歌舞坊生死存亡的大事,其他的任何事都无需请示我。”
好在这李秀娘也真是能干,让她省心多了,要不她还得另外培养人才,费时费力的,她自己可没功夫亲自管理。
“这……”公子的看重,李秀娘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我相信你,尽管放手去做!”北堂天雪鼓励一笑。
“那好,我定不辜负公子的信任!”李秀娘郑重承偌。
北堂天雪点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阅人无数,李秀娘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思想活跃,也很有手腕,可堪大用。
“其实,我今晚过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孟叔的毒。”北堂天雪淡淡道。
李秀娘听之瞬间不淡定了,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北堂天雪的手臂:“公子配好了解药?”
北堂天雪一愣,秀眉蹙起,眼神淡淡的看向抓着她手臂的那双手:“没错。”
北堂天雪身后的云霞上前一步,冷冽的眼神扫向李秀娘。
李秀娘下意识的一个哆嗦,赶忙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眉眼道:“抱歉……公子,我……我只是一时太激动了……”
北堂天雪轻扯最角:“无妨!”
“公子,那……那是否现在就去给东哥解毒?”李秀娘边说还边偷瞄了一眼云霞,好冷的姑娘,眼神就像刀子般。
北堂天雪点头道:“当然。”
歌舞坊的事已不需要她操心,只要孟于东的毒一解,她手下就多了两名猛将,想到此,北堂天雪心情是说不出的美丽。
“丫头,这么快就配好了解药?”孟于东惊讶不已,他身上的两种毒可都不是一般的毒,配制解药所需的药材自是相当罕见,昨儿个丫头说能配制出解药,让他们等着就好,还以为最少也要等半个月呢,想不到这丫头这么能耐。
北堂天雪轻笑:“也是孟叔的造化,天雪手上刚好有所需之物。”
“遇到天雪你,就是我孟于东的造化!”孟于东漆黑深邃的瞳眸里划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北堂天雪无声的笑了笑道:“那我们开始解毒吧!”
因为北堂天雪在医治病人是从来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观看,所以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示意孟于东躺平后,拿出一粒药丸递过去道:“两种毒素相克,它们的解药也有相克的成分,所以要先解其中一种,这是解你身上的蛇毒,一旦解了蛇毒,另外一种毒随即就会发作,到时只要及时服下解药,就无碍了。”
孟于东点点头随即府下了解药。
“唔……”大概一刻钟后,只见孟于东脸色苍白,直冒冷汗,身体不断抽搐,眼神涣散,意识逐渐不清。
北堂天雪立刻拿出另外一粒药丸喂他服下,随手取出腰间的针包,拿出细长的银针,稳稳的刺入了孟于东身上的极大穴位,让他的气血变得更有力,好让药效更快吸收,让他早些摆脱痛苦。
没多久,孟于东气血慢慢恢复,只是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慢慢睁开眼睛,气若游丝:“丫头,我这算是解了毒了吧?”
“你感觉如何?”
试着动了一下双腿,伸直膝盖,虽然不似常人那样灵活,但确实能动了,孟于东只觉得瞬间心跳加速,‘嘣,嘣,嘣’的响,仿佛要震出胸膛般,他知道,这是激动,是喜悦,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坐着轮椅,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