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如画,五官柔和却不失属于男子的英气,给人的感觉该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惜的是少年是坐着轮椅的。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北堂天雪站起来迎了上去。
天雪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作为孤儿从来没感受过亲情的滋味,三日前,北堂天雪一回到将军府就晕倒了,半梦半醒间,断断续续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妹妹你肯定很痛吧,对不起,是哥哥没用,是哥哥不能保护好你,如果哥哥当时也能在场,绝不会让妹妹受如此重伤……语意真真切切,声音颤抖充满自责,北堂天雪听着也不禁动容。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一睁开眼晴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神,北堂天雪的哥哥北堂渊守了天雪一夜,看到妹妹醒来,只是温柔一笑,并没有像昨晚北堂天雪迷迷糊糊间所感觉到的那样真情流露。
北堂天雪知道这个哥哥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妹妹,不管是原主,还是……总之现在自己就是北堂天雪,是自己真真切切的从北堂渊这个哥哥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魅力。
北堂天雪从内心认可了这个哥哥,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哥哥,不要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时,北堂渊眼中微露惊讶,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北堂天雪还是注意到了,想来如果是原主是不会这样说的。
天雪就是天雪,不会按原主的路线走下去的,就让所有人去认识一个全新的北堂天雪。
“没事就不能找妹妹?”少年笑得温柔,如沐春风,很难令人相信这是一个双腿不能走路的人所有的状态。
北堂天雪回以一笑,绕到后面堆着轮椅往最近的八角亭走去。
北堂渊,现年十八岁,三年前因一场意外导致双腿不能走路,听说刚知道自己不能走路时,北堂渊不哭不闹,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月,北堂夫人日日以泪洗脸,差点没哭瞎眼晴,在出来时就像没什么事一样,就如现在的样子。
护国将军府权势滔天,却子嗣单薄,最近几代都是一脉单转,据说将军府的男子个个是痴情种,每一个都很优秀,北堂天雪的父亲北堂傲年轻时因惊才绝艳,相貌非凡惹下不少情债,到现如今都还麻烦缠身,北堂天雪的娘亲北堂夫人时常被人暗害,好在将军府的护卫很给力,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这次因邻国南翔国突然进犯,北堂天雪的祖父和父亲都到边疆迎战,可以说原主是三岁的时候跟自己的祖父和父亲就是最后的一面了,所以在原主的记忆力并没有关于祖父和父亲的印象。
在养伤的三日里,北堂天雪恶补了很多关于沧泽大陆的基本常识,沧泽大陆的面积很大,差不多有两个地球那么大,大陆上分布着七个国家,分别是东幽国,西月国,南翔国,北漠国,离国,商国,周国,还有一些立于皇权之外的隐世家族。
这七国是同时立国的,已有千年之久,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强弱是差不多,千年来,大小战争不断,却始终没有改变过格局。
西月国历经了十八代帝王,也有不少次内部动乱,北堂将军府是从一次内战中崭露头角的,历经了六代帝王,依然权势滔天,也树立了不少敌人。
到了这一代,稍微没落了,只因这一代的少主北堂渊双腿残疾,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一个不能走路的人,如何带领月影军上战场杀敌。
北堂天雪怀疑北堂渊的腿残不是一场意外。
“妹妹,妹妹在想什么呢?”北堂渊感觉到现在的妹妹与出事之前的妹妹有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妹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需要家人,冷漠的好象没有一丝感情,现在的妹妹虽然也不是很爱说话,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情感波动,好相处多了,想来是历经了劫难,情感变得脆弱。
北堂天雪在八角亭内做了下来,面对北堂渊,视线移到北堂渊的双腿上,犹豫了下开口道”哥,你的腿,太医是怎么说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北堂渊静默不语,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轻快的说到:“妹妹,哥哥的腿这辈子怕就这样了,你不会因此嫌弃哥哥吧?”
北堂天雪知道,北堂渊内心难过不已,只是把悲伤掩埋心底深处,不想让关心自己的家人担心,三年前的北堂渊也才十五岁,在现代,十五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初中生,而北堂渊却处处为家人着想,北堂天雪为眼前的少年心疼。
“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的哥哥。”是特工天雪心中认定的哥哥。
看到妹妹心疼的眼神,北堂渊心里暖暖的,妹妹终于是妹妹了:“只要妹妹不嫌弃就好,哥哥没事的,都过了这么久,哥哥已经习惯了。”
“哥,可否让妹妹看看你的腿。”
“妹妹也懂岐黄之术?”
“略懂一二。”
很少人知道,特工天雪医术超群,传天雪医术的师父说起来怪异的很,一手针灸之术使得出神入化,不仅医术了得武功更是可勘称绝世高手。
那时天雪才十六岁,刚出道没多久,追击一个贩毒大佬进了一座深山老林,一老者正好在那里采药,被毒贩抓来当人质,天雪为了人质的安全,毒贩虽被击杀,自己也身受重伤,事后知道老者其实是个古武高手,不出手只是想考验天雪的人品,天雪气得扭头就走,老者从此就缠上了天雪,非要收天雪当徒弟,缠了三个月,天雪到那里老者都能找得到,天雪不耐烦了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跟老者学古武和医术。
一学就是五年,天雪从刚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醉心其中,只要没任务,天雪就跟老者上山,五年后天雪学有所成,老者亦消失不见。
“不是哥哥不相信妹妹,哥哥的腿也请过不少江湖名医,结果都一样。”北堂渊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