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昨晚恶梦的影响,和释天走上路之后我一直很警惕,生怕走到哪里的时候真的有一队人马出现在我们面前,要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藏宝图。
我也一直很奇怪,为何从秦朝到现在,从秦始皇下葬到如今,总会有人去相信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想发财也不用把白日梦做得那么神乎其乎吧,他怎么不去求财神爷呢,之后想明白了,与其求神,不如求人,与其求人,不如求己,得知藏宝图的地点所在之后便可以全归自己所有,比起每天掏钱烧香磕头要来的更实惠一点。
因为心情紧张,偶尔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大喊:“谁?!”
释天总会被我吓一跳,马蹄声没有来,敲打声倒是很快来了,我说:“师兄,这是不是敌人的暗号?”
释天说:“你被吓傻了吧,去看看不就行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走了大概机密,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铁匠铺,顺着实现朝前看,一个椭圆形的大石头立在旁边,上面写着“河荣镇”,释天说:“我们昨晚要是多走几里路就可以借宿在这座小镇了。”
我叹气说:“是啊,就差了两里地。”
我打开地图,拉过释天说:“师兄,你看,地图上没有标注向荣镇,按照地图的标注,这里应该是这里是河骆镇。”
我和释天面面相觑,走上前问打铁的老伯:“老伯,请问这里是不是河骆镇?”
老伯还没有回答,旁边的一个小伙赶忙捂住我的嘴巴,我想完了,遇到抢劫了。
小伙四下看看,松开我说:“外面不方便,请到里面来说。”
我和释天对视一眼,跟随他走进了里屋,他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说:“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我和释天点点头。
“难怪。”小伙若有所思。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们不知道这座小镇的情况,这里原来的确叫做河骆镇,但是新来的县官因为不喜欢这个名字便改成了河荣镇,。”
释天说:“我觉得河骆镇挺好听的。”
“没人说不好听,但就是因为县官老爷姓河,河骆河骆,他总以为实在诅咒他‘落马’,所以才决定改名的,那块写着镇名的石头还是他用了县衙里的两百两银子搬来的。”
我说:“人倒是挺迷信的,他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嘘,你们小声点,”小伙跑到门前看了看,见无人才跑回桌旁,“县官老爷知道百姓肯定会有意见,所以派了很多耳目,只要有谁说起镇名的事情,他就把谁押回县衙打得你不愿再说为止。”
释天恨恨地说:“像他这种人怎么会做官呢?你们怎么不去他的上头那里去告他?”
“原因就在这儿,他的上头是个知府,也是他媳妇的爹,没有人敢动他,我们都忍了,再说河荣镇也不是那么难听,虽然带着腐臭的味道,但大家也只能‘被接受’。”
正说着,老伯进来了,他朝我们笑了一下,我和释天站起身,弓着身子说:“老伯好。”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可不能这么叫,我可只有一个儿子,什么时候多出你们两个的,不能叫我老爸。”
我和释天同时“啊”了一声,小伙上来解释:“不好意思,我老爹有间接性耳聋。”
然后,他对着他爹说:“爹,这里没发生什么事,你去忙吧。”
老伯说:“你想吃花生啊,我明天给你买。”然后就出去了。
小伙朝我们摊开手,无奈的说:“没办法,我老爹一直有这个毛病,问他肚子饿不饿,他说好,让他睡觉他说不知道。”
我和释天哦了一声,他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说:“刚刚忘记了,两位小弟弟是来这里玩的吗?有没有大人跟着呀,不要乱跑,这座镇虽然不大,但是很绕路,当心迷路啊。”
释天刚想说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突然做了个很痛的表情,我说:“我说我们只是来玩半天,家长跟在我们后面呢,待会儿回家。”
然后拽着释天就往外走,还在打铁的老伯说:“要走啊。”
我说:“是,打扰了,您的动作可真熟练。”
老伯说:“不行啦,我的初恋造就过去几十年啦,不能再去想啦。”
我挤出一个笑容快步离开那里,释天揉揉腰:“你刚才拧痛我了。”
我紧蹙着眉头说:“师兄,你忘记了吗?我们要对我们的任务保密。”
师兄说:“我看刚才那个小伙也不是什么坏人。”
我说:“坏人也没有写在脑门上。”
小伙说的不错,河荣镇果然是个不大却很绕路的地方,我和师兄在街上走着走着,总会有一堵墙突然横在我们面前,不得已,我们只好按照原路返回,小镇不是很热闹,街上摆摊的也不多,偶尔有几个大妈坐在家门前拉家常,什么某某娶亲了,什么某某生子了,什么某某家的鸡被偷了,我和师兄对这里始终提不起兴趣,只好快快走。
走了一半路程,释天说:“释时,你又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说:“是的,我们走也走不出去,看来是迷路了。”
释天说:“我不是说这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感觉全身无力,刚才路过的打铁铺再次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小伙朝我们挥挥手,我和释天走过去,尴尬的朝他笑笑。
他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说不好意思说我们不认识路,只好说:“我们想从你们这里买一件铁器。”
他说:“你们一家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刚刚你们的爹爹和一位叔叔正好从我们这里买了两把剑。”
我惊住,问他:“我爹爹和我叔叔,你知道他们?”
“当然了,”小伙笑着说,“他们说是带你和你哥哥一起来这里玩,可是你们走的太快了,我问他们是不是两个十四岁大小的孩子,他们说是,我就告诉他们你们还在镇里。”
我和释天对视了一眼,果然还是被跟踪了吗?
我对小伙说:“你能带我们走出这里吗?我想在镇外等他们。”
小伙说好,刚要准备上路,我拉住他,说:“有没有别的路径可以走出去,我们想快一点。”
他说:“是有,只是要走过一片树林。”
我和释天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爹曾经和我说过树林里是最容易发生约会抢劫杀人毁尸大小便的地方。
我双眼不停地转,释天说:“释时,你现在反而像一个想要抢劫别人的盗贼。”
树林很大却都是一些小树,没有什么参天大树,小伙说:“县老爷说年底上头有人来视察,县老爷为了给上面留下好印象,就让我们把耕地退了,全部种上了小树苗。”
我说你们怎么不抗议。
“没办法,人家有大量的衙役,我们要不退回就要离开小镇,很多人无奈,就退了地。
”
“没有什么补偿吗?”我问。
“有是有,每家发了五两银子。”
我说:“那不错了,一个月五两,卖粮也赚不了那么多。”
小伙说:“哪呀,是一年五两。”
释天问我那是个什么概念。
我说:“那就相当于让你一个月只吃二十个馒头,不加菜。”
释天连连摇头,问小伙:“那你们怎么生活?”
“没办法,有些人跑到外地去打工了。”我想怪不得街上人那么少。
说着说着走出了树林,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有两只蝈蝈在打架,几只蝉在鸣叫,几条毛毛虫在树枝上休息,有领路人真是很方便,不多时,我们就来到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