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三人在城里搜索了一个上午结果一无所获。到了中午,三人坐在街边一面吃午餐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之前他们在路边的商店里找了不少干奶酪和葡萄酒,见它们都保存完好应该没有染上病毒,他们就带了一些,现在正痛痛快快地吃着。上午半天没有什么收获,无论是街道、住宅区还是贸易市场都空无一人。想找到感染者的大本营看来还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米歇尔想,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该留个活口问一问。
米兰提议按区域搜索整个城镇,但克伦特告诉他,这里的城市结构很复杂,旧城区和新城区交错,内城和外城也分隔开来,就凭着他们三个想搜遍全城恐怕不太现实。
三人一筹莫展,就在这时,米兰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方向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米歇尔和克伦特站起身,望向米兰手指的方向。就见远处的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红光。那光线很细,与激光相似,而且非常微弱,要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但那光很有力量似的,从地上直直得射向上方,照到高高的穹顶上。米歇尔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光。
他转头问克伦特:“那是什么东西?”
克伦特拢眼神看了看,摇头说:“印象中没见过那种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之前来过两次有见过这光吗?”
“没有。”
米兰问:“会不会是感染者的老巢发出来的?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们的影子,他们会不会就躲在那里呢?”
“那又这样的道理?”米歇尔说,“就算他们真的在那里,也没有必要弄出这样一道光线把自己标记出来啊。不过我们还是过去查探清楚为妙。”
三人带上自己的东西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加快步伐,同时也没有忘记提高警惕。还不知道那里究竟什么情况,必须要做好准备才行。
大约二十分钟后,三人终于来到距离那红光不到两条街的地方。然而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后,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整个街区都非常安静,和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三人面面相觑。那红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歇尔取出十字架走在前面,机警地观察着四周。按着红光的位置,他们找到了一栋房子。那是一栋简单的两层住宅,窗户是圆形的,玻璃泛着微微的蓝光。站在楼下,那光线就是从这儿射出来的。
三人走进屋内。屋子收拾得很整洁,但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打理所以落满了灰尘。米歇尔留意到,屋里的地板上有一串脚印,不久前应该有人来过这里。
在一楼搜查了一遍之后他们又上了二楼,在卧室里,他们发现床上的被子动过,一边的垃圾桶里还有一些包装袋,里面的垃圾看上去还很新。
克伦特说:“看来摩根曾在这里落过脚。”
米兰又在楼上转了几圈,向米歇尔打招呼让他们过来。原来,他在卧室外的走廊里发现了一个暗格。三人打开后发现是一个天窗,还有一个折叠的木梯被放了下来。他们鱼贯而上,来到了楼顶。
楼顶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瓶,是在炼金术师实验室中比较常见的那种。玻璃瓶放射出红色的微光,被它下面的一面小镜子反射到了天上。
克伦特仔细观察着玻璃瓶,最后说:“应该是炼金术师使用的某种发光药剂,可以确定是摩根留下来的。”
米歇尔点点头,发现在瓶子的旁边,一块黑色的小石子下押着一张纸。米歇尔将它捡了起来,纸张不大,是灰色的,上面有几行精灵语写成的文字。米歇尔看不懂,只好拿给克伦特看。
克伦特拿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惊喜地说:“这是摩根写的日记。不过他似乎还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米歇尔问:“他都写了什么?”
克伦特将里面的内容向米歇尔和米兰翻译了一遍,大致的内容如下:
……………………
终于,我又回到了诺伊佩拉——我的故乡。
然而弥漫在迷蒙阴湿之气中的此地已与记忆中的故乡相去甚远了。
在各地都能看到的怪物们又是什么呢?
之中数人的肤色是属于暗精灵一族的。
我的同胞们即使化为了僵尸也不愿离开故乡,只能在此地徘徊。
我的家人们,也在他们之中……
……………………
米歇尔说:“怪不得他心急如焚地来到这里,原来是为了家人。不过现在也已经晚了。”
“不会的!”克伦特突然叫道,好像又犯起神经一样,“你们不了解摩根,凭他的能力,一定可以研制出解药来的!”
米兰说:“可现在没有我们的帮助,他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
克伦特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可依然坚持道:“没问题。我们快点追上他就好了。只要他研制出解药来,所有人都会得救的。”
他的辫子比之前松散了许多,加上忧虑哀伤的眼神,这个米歇尔眼中的绅士此时颓态尽现。
米歇尔审视着他,忽然走进一步表情严肃地问:“他研制出解药可以救他的家人,那你呢?”
克伦特惊恐地看着他,一脸错愕。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这是我们暗精灵的事!”
说完,他转身下了楼。
米歇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断定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克伦特不愿意和他们说实话,是不能、不信任还是有什么阴谋呢?他将十字架背在身后,目视远方。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前方的街道上一闪而过。
米歇尔的脑子好像过电一点,立刻想到那可能是他们寻找已久的感染者,接着马上采取行动从楼上跳了下来。
米兰在身后大喊:“怎么回事?”
米歇尔头也不回地说:“跟我来,我们要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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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袭黑衣紧紧包裹着身体,展露出可怕的肌肉线条。他戴着黑色的斗篷,短短的头发硬得像刺,眼神暗淡无光,一脸的胡子茬邋里邋遢,此外,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氤氲之气。他跪在暗室中,虔诚地祈祷,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的却是“伟大意志”的神像。
神啊,请宽恕我,救我于苦难。
尼尔巴斯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诺伊佩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他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几乎每一天他都要忍受这令人发疯的痛苦,这也时刻提醒着他一定要为自己报仇雪耻。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尼尔巴斯倒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在他的心中,一股愤怒在急剧膨胀,破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变化,他要做的就是使出全力守住自己的内心。
他挣扎着,将屋里家具扔得到处都是,满地都是碎片,墙壁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差一点这间房子就被他给拆了。
十分钟后,在他感觉好像过去了一年一样,身体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以及对复仇的渴望。
他迈着脚步走到镜子面前,每走一步房子都在晃动。他端详着自己,心中五味杂成。
镜中那个怪物真的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