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连同小柒各自上了马,往城外的希依寺赶去,路上的行人特别的多,大部分都是往回走,想是已经看完了回来。果然,来到希依寺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样更好,就可以避免那些不必要地麻烦了,小柒乐滋滋地想到,又偷偷看了前面的新野一眼,每次他一出现就会引起一阵轰动,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爱往他身上贴,连带着他也会遭殃,虽然旁边总会有“护花使者”木文贾,但还是免不了被踩的命运。
感觉到小柒有些异样的视线,新野抬起头来,笑得好不欢畅,“哎呀,小柒,你要是喜欢我就直说嘛,不要这样看着我咯,好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我会害怕的~”说玩还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小柒一阵哆嗦,拔腿就往前面冲去,“主子,等等我!”
“呵呵~”
叶本清依旧笑得儒雅,“小柒可真可爱。”
“你也不赖啊。”又是一个媚眼抛去。
笑容一僵,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大度地不跟这家伙一般计较。
“小柒。”姜小饭蹙眉站在湖边,“去找条船来。”
“啊!”小柒呆愣,这大黑天的他去哪找条船来啊,“主、主子~”
“还不去!”
“额~是~”呜呜,可怜的我~
等到小柒在寺内偷来一条小舟后,却看到新野他们几个懒懒地躺在草地上,顿时有些不甘,可是却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主子他是仆呢!看着气喘吁吁的小柒,叶本清难得的挑了挑眉,“怎么这么慢?”
小柒差点跌倒,还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姜小饭起了身,看了眼那可怜的“船”,眼角有些抽搐,又回头瞪了满脸无辜的小柒一眼,“这就是你找来的船?”怎么有点磨牙的声音。
“额,有条小舟已经算好的啦,您还真以为这穷地方会有什么船啊!”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连闻名寰宇国的希依寺都成了穷地方。
木文贾嘴角抽了抽,身手利落地上了船,额,小舟,余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慢腾腾的上了小舟。
两岸的杨柳经过一个白天的舞艺表演,已经累得抬不起头,安静的立在一旁,鸟儿也停止了鸣叫,湖面也是一片安详,烛灯在船头忽明忽暗,更突出黑夜的幽深。小舟渐渐离了岸,往湖中深处游去,湖面泛起丝丝涟漪,过后,无痕。
过来一会儿,湖道渐渐变窄,两岸的树木渐渐增多,而后,干脆全部连在一起,笼罩住了天空。新野懒懒地抬起眼,星星点点的粉色海棠涌入视野,不由得坐起了身子,心里的悸动是为何?越是接近那海棠花丛姜小饭他们越是惊奇,黑暗中,红色、粉色的海棠竟然如玉石晶莹,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主,主子。”小柒颤抖的指着前边花丛中最亮眼的地方,一条晶莹的白丝带在上面挥舞着,如女子纤细的手,仿佛是在召唤,又仿佛是在劝人离开。心中一懔,互相打了个眼色,均提高了警惕。
“小柒,开过去。”
手顿了下,小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主子,努了努嘴,终是没有说什么,颤抖的手摇着木桨,缓缓地驶向那片诡异的海棠花丛。
近了,接近了,小柒停下动作,往小舟的中间站去,他真的好怕···
新野率先走了过去,木文贾和叶本清三人跟在后面,小柒留在小舟上。取下束在海棠花上的丝带,姜小饭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朝三人点点头,同时将目光看向那片花丛,木文贾握紧手中的剑,慢慢地挑开附在上面的海棠花,顿时一株光剑直冲他面门而来,木文贾一个飞身,躲开了那光线。新野示意后面的人退后,随后猛地提起一掌,挥向花丛。顿时,满场的海棠花全部脱离了叶脉,如雪花一般,在空中旋转、飞舞,却迟迟不肯落下,好美的一幕,好诡异的一幕。
花丛下面,赫然是一朵巨大的海棠花,不同于其他的海棠,它,大得惊人,而又白得刺眼,花瓣拉拢着,在几人的注视下慢慢张开,疏化,慢慢地,一袭白衣的女子逐渐暴露出来,几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掩饰不住心头的悸动,海棠上的白衣女子紧闭着双眼,但却依然可以让人联想到,眼皮下面的那双眸子,肯定是亮得惊人,晶莹的皮肤,影影透亮,绝美的容颜,让人心碎,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披在两旁,像只慵懒的猫咪,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如天使一般。
五人大气不敢出声,就怕惊醒了海棠上面的天使,渐渐地,时间久了,新野察觉出不对劲,便飞身至海棠上面,慢慢地接近了绝美的女子,“姑娘?”
“···”
新野蹙紧了眉,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女子的手臂,却又是毫无反应,若不是胸口那些微的起伏,根本不会认为她还活着。新野一把抱起女子,手中的重量让他皱眉,怎么这么轻?回到小舟上,不理会小柒惊恐的眼神,“先离开这里再说。”
三人望了望新野怀中的女子一眼,静默了下来,接下来他们又该如何?
“今晚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此刻新野的脸上毫不魅色,徒留一脸沉重,叶本清和姜小饭都点点头,新野又将目光移向划桨的小柒。
小柒在那森冷的注视下,打了个抖,只觉得不笑不媚的新野是如此的可怕,“知道了。”手心有些汗湿,他敢说出去吗,就算说了谁又相信呢?
小舟伴着海棠花的欢送渐渐离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中,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白色的身影,海棠才慢慢地收拾好自己的热情,将自己敞开的胸怀收拢,含苞而立。再回头看时,那片海棠花丛已如往常一样,没有了光芒,姜小饭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那海棠花的开放仿佛就是为了把他们吸引过去,而那发出的光芒只是为了让他们把女子找到并带走。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抑或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