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一阵阵寒气从周围袭来,夕颜打了个抖,感觉自己全身都快要被冻僵了。模糊中感到有人将她轻轻抱起,紧接着嘴里一阵苦味,夕颜皱了下眉,想要躲开那苦涩,却无力挣脱,“宝贝儿,喝下去!”嘶哑的声音传进耳里,听得夕颜有点想哭,放弃了躲避,任苦涩的药水流入口中,她知道他是一定不会伤害她的。强烈的睡意向夕颜涌来,再也忍不住,放任自己进入了梦里···
“宝贝儿···”洛子轩紧紧地将夕颜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只感觉到喉咙一阵阵腥甜,却又被他强压下去,他的宝贝儿已经昏睡三天了,看着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和紧咬的双唇,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她痛。
“宫主,神医来了。”星沙担忧的望了床上相拥的两人一眼,无奈的叹息,主子自从三天前睡下以后就一直没有再醒来过,广寒宫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一般的昏睡,宫主大怒,差点直接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又临时命他带领十个死士去“不落之城”把传说中的神医已尘请来,要是请不动,就直接截人。本以为会发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洛子轩空洞的眼神闪了一下,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希望般,“快请。”
已尘走入屋内,看到前面的紫眸男子不禁小小的咤邑了下,凌乱的衣裳,散乱的头发,虽然带着玄玉面具却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疲惫的神色,还有那散发着雾气的紫眸,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广寒宫宫主么?
洛子轩并没有理会已尘的审视,直接进入了主题,“还请神医为夕儿治病。”
夕儿?那个让广寒宫宫主为之憔悴的人儿么,已尘望着男子恳求的眼神,点点头,“还请宫主将小姐放下。”
洛子轩迟疑了下,终是将夕颜放了下来,站到了一旁。
已尘将手搭在孩子的小手上,脉搏很沉稳,只是简单的昏睡?已尘不禁皱了皱眉,一路上他已经从星沙那里听到了患者的病情,却没想到还真是这样,一般的人还真是无法看出问题,就是他,也还得好好想想。
“怎么样?”看到已尘皱眉,洛子轩的心沉了又沉,却还是不放弃的说道。
“确实只是简单的昏睡。”
“麻烦再仔细看看,简单的昏睡也不可能会睡这么久啊!”急切的声音里满含悲切,惹得已尘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余角撇到女孩身上那些厚重的被子,“这是?”
“夕儿全身都很冰冷,嘴唇也有点紫,似乎是被冻到了,但是她身上有马纳石戒,不可能还会畏寒啊!”
马纳石戒!已尘眼角一跳,却也不再咤邑,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看出了床上的小女孩对那宫主的重要性。“小姐畏寒?天生?”
“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病了一次,可是自从把马纳石戒放在了她身上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她被冻伤的问题。”洛子轩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自宝贝儿昏迷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休息过。
“那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或是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应该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洛子轩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更加认定,没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
已尘淡淡的移开了目光,“找不到病原我无法对症下药。”
“请神医下去休息。”洛子轩满面阴沉,让屋里的人浑身一颤。
这才是广寒宫宫主的真面目吧,已尘复杂的看了背对他的洛子轩一眼,离开了竹屋,人家广寒宫的家事还轮不到他去管。
五人跪在地上,颤动着的身体泄露了他们的不安。不是没有见过宫主生气,只是今日这情况却是他们前所未见的,背如寒芒在刺,像是要把他们生剥了般。
“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我来查。”洛子轩无法忍受自己心中的怒气,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伤害他的宝贝儿,同时他又非常的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宫主,属下相信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先不说我们没有动机伤害主子,就是要做也没有那个能力啊!”孤城不敢抬头,只是略为迟疑地瞥了眼旁边安静跪着的红衣女子。
“不会是你们还有谁,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接触她!”这种被动的局面让洛子轩心烦气躁,他恨不得拆了那个伤害夕颜的人的骨头。
地下一阵沉默。
流歌狠狠地抓紧了自己的拳头,到底是谁?是谁要害她?
“宫主,伺候主子饮食起居只有属下和星月,但是那几天,属下一直魅师傅旁边。”一身红衣的梦影突然说道,对着洛子轩就是一拜。
星月愣了愣,感到洛子轩寒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猛地一颤,不等她有所反应,脖颈就被一只手牢牢地掐住。
“说,是不是你?”
“宫主!”星沙想要冲过去将他妹妹救下,却被孤城和流歌拉住。
“属下,属下发誓,绝无、绝无害主子之心,咳···咳···”星月仿佛是溺水的人,想要挣脱脖颈处的压力,却无法····
看着手里的人的那张痛苦的容颜,洛子轩的眼里没有丝毫怜惜,有的只是狠戾。“不管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甩开手里的脑袋,起身。尽管怒火烧身,但洛子轩并没有因此而失了理智,正如孤城说的,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下了结论。“流歌,把他们四个带下去,没我的允许不许他们行动半步。”
流歌愣了一下,星沙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飞至星月身边,将地上的人儿抱在怀里,眼里满是痛苦。
“是!”压下心中的疑问,流歌将其他四人带了下去。
在夕颜中毒的这件事上,洛子轩全然没有怀疑过流歌,那孩子的心意他又怎么会不懂,只是这段感情注定了没有结果,他不容许
任何人夺走他的宝贝儿。也该庆幸这几年来,流歌只是静静地守护,否则···
转身将床上的小人儿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一滴泪从眼角落下,“宝贝儿,你醒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