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管家引着公子舒往会客厅走来。
陈国最近盗匪猖獗,公子舒的老师周将军奉命要去剿匪,公子舒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自然要跟着老师去。周将军可没打算带公子舒,毕竟公子舒还在守丧,公子舒却说,家里有赛责大人和季子大夫在照应,自己理应为国出力。
下人来报说:公子舒家里派人来找他,他从议事厅告辞出来,心里忐忑,脚步飞快,下人只好用跑的在前面带路,让客人走在前面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急匆匆来到会客厅的舒尔看到家里来的人是铁管家和刘嬷嬷后,吃惊道:铁管家,刘嬷嬷,怎么是你们?家里出事了吗?雪儿呢!
铁管家远远的盯着公子舒身后的人不做声,下人知趣的回避了。铁管家这才走到公子舒身边低声说道:公子,公主让您今天傍晚一定回去一趟,公主还再三叮嘱,要你悄悄的从后门进来,不能让赛责和季子看到。
公子舒疑惑的看着两人,发现管家和刘嬷嬷神态自然,话语清楚,明白不用太担心。
但是姐姐要他今天一定回去,又觉得事情不简单,就疑惑的问道:公主没说为什么要我回去吗!可是,不让季子大夫和赛责大人知道?又是为什么?
刘嬷嬷道:公子放心,我们出来以前家里都好,公主只是让我们来将军府找你,并没有说原因,你知道公主的脾气,如果她不说,那我们就不用知道,所以公子你一定要傍晚以前回来,记得要赶在天黑前。
公子舒见刘嬷嬷说的有理,也就不在追问,反正就是追问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一个人能办的事情,为什么要两个人来呢?而且家里原本就人不够,心头一动,看来家里又要出大事情了,既然不让季子和赛责知道,那这次不知是他们哪个要触霉头了。
将军府的管家此时进来对公子舒道:请问公子,要不要准备午餐。铁管家连忙道:不用了,我和嬷嬷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公子舒来禀告周将军说,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一趟,还特别说道,回去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
周将军既然是公子舒的师傅,公子舒当然是将他当自己的长辈尊敬,公子舒向来都对周将军毫无隐瞒,所以他知道雪儿的真实身份。
见到叫雪儿的那个女子,也是在影王爷的丧礼上,没有想到竟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倒是纳闷为什么会被传的又丑又疯呢。他有点担心,这个名义上是影王爷的王妃,实际上是王爷女儿的公主,因为在王爷的府中,他见到季子大夫对雪儿不怀好意的纠缠。
那季子大夫是何等的龌龊无耻,被他盯上确实是挺麻烦的事情。
后来,季子大夫一反常态,为公子舒争取爵位,更觉得他别有用心。
他是公子舒的老师又是影王爷的至交,只能默默的暗中保护他们,尤其公子舒最令他担心,因为他太过单纯,根本没有防人之心。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从公子舒这几年的变化和消失在大众眼里的王爷来看,这公主绝对是智慧过人而且做事低调,在她这个年纪确实难得,如今她要他悄悄潜回,当然要配合了。
季子大夫与赛责回去后,美美的睡了一觉,如果不是道士们在法坛的喧闹声惊扰了美梦,定是会睡下去的。
季子大夫眼看就要如愿以偿,从来都不曾有过被鄙视的耻辱感,挫败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放下了当然就睡的好。
赛责大人十几天来精心的准备,终于没有被辜负,对于王妃,他从来都没有比这次更小心,更谨慎。原本以为公主会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痛,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编制的网,是的,现在还没有过漏网之鱼,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怎么能睡不好,所以两人都睡过了头,都尴尬怎么出去见王妃。
当十几个道士风尘仆仆的来到竹林,看到王妃带着那个好看的女人招呼他们,让道士们大感意外的不是王妃的出现,而是她还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道士们很好奇面纱下面的王妃,是怎样一张阴晴不定的脸,这王妃做事情全凭心情,今天看来她心情大好。
季子和赛责两人起来后,都同样骂了侍奉的奴仆一顿,奴仆们都觉得委屈,分别在各自房间辩解道:是管家吩咐不让吵醒大人的,说大人们都辛苦了几天,明天就要回去了,要你们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两人听了才喜笑颜开的出来,两人一个住西厢房一个住东厢房,同时在门廊遇到,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季子大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子中央一个一人高香炉里面冒着烟雾,股股浓烟缭绕在周围,烟雾里面不但有十几个道士两边站立双手合十念诵着经文,还有穿着一袭白衣头上罩着着面纱的公主,她双手合手一手里敬着香,站在香炉后面,那个脸上有道胭脂红的侍女站在身边。
心里骂道:贱人,今天晚上我就撕下你这虚伪的面纱,他表面满脸堆笑,心里却恨道,哼,当赛责点燃灯烛看到骑在你身上的是老夫时,看你是什么表情。心里这样想着,就对雪儿微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赛责看到娇小,妩媚的公主与这群臭道士在一起,越发显得她清丽像仙子,那头乌发像缎子般在阳光下闪着弯弯曲曲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他注视着雪儿,雪儿也盯着他,赛责觉得美人的眼睛就像是碧波荡漾,闪着蓝光,又深不可测,两人你来我往,眉目传情。
他二人无声调情,看在季子的眼里,嫉妒从身体里面乱窜着。他眯起眼睛,看着风度翩翩,潇洒风流的赛责,想到晚上要发生的事情,眼前出现雪儿恼怒,羞愤的表情,心里嘲笑的瞥了眼戴着面纱的人。
赛责是季子府中的家生奴才,从小因为样貌出众,机灵又懂得奉承主人,尤其哄得大小姐百依百顺。他又是大小姐乳母的儿子,两人吃同一个人的奶长大,又比别个多了一份亲情,季子虽然对赛责不错,但是看到两人常常在一起,自己女儿在这个小子跟前,一点主子的威严都没有,倒是常常对这个奴才服软低声下气,很是恼怒。
就常常警告他:大小姐是要嫁给陈王做王后的,让他时刻牢记自己奴才的身份。赛责是何等的聪明,自小看惯了人情冷暖,知道最不可靠的就是情字,当然对小姐若即若离。
季子的女儿却威胁季子道,如果赛责离开了她,她就死给他看,如果不管他们,她一定会进宫服侍陈王。季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当然也就不拦着了,当他女儿嫁给陈王,如愿的做了王后。又让他将赛责认了儿子。引荐给陈王,封他个官坐。
赛责当了官后,见过他的官家小姐,夫人们都对他念念不忘,靠着女人做大官的丈夫,赛责在朝里的官是越做越大,这样朝廷有赛责帮着季子,王后的势力也慢慢大了起来。
季子看上哪家的女人,不论贵贱,勾引不到就让赛责出马,然后抓住两人以此要挟,每每得手。那些上道的女人,最初恼怒寻死觅活的,赛责大呼冤枉,巧舌如簧,总能脱身,再说季子是当朝红人,她们的丈夫靠着季子官运亨通,大家都有好处,就这样两人狼狈为奸还没有吃过亏。
季子和赛责都发现了管家不在,平时都是管家忙里忙外的,中午饭毕,王妃就在也没有出现,依旧是管家忙前忙后,饭毕道士们继续念了一通经,这帮道士走后,赛责和季子才各自回房歇着了。
当初影王爷扩建竹林的时候,雪儿建议秘密修建一所密道,以便将来遇到危险可以躲藏一阵子,王爷就和家里信得过的人一点点的修了这个用来躲藏和跑路的暗道。
秋风阵阵,刮走了白天,黑夜顿时漫长了起来。竹林呜呜的低吟,是在哭诉黑夜来的这样快,在看似无路可走的茫茫竹海深处,一个黑影急匆匆的奔跑着,妙哉,路在他脚前神奇的出现,又在他身后消失无寻,神奇的一幕在无人的竹林里上演着。
奔跑的人突然放慢了脚步,是前面隐隐的亮光让他警觉,他弯着腰慢慢往前,看清楚风灯里面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他显然对那人及其熟悉,飞跑过去,两人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消失在一片竹林里。
赛责终于等到天黑了,悄悄的出了西厢房,今晚的夜色比前几天都要黑,想必是挂在天上的月亮今夜放假了,躲在高墙下的他,慢慢的适应着黑漆漆的四周,对面东厢房的窗子亮了起来,他趁着亮光穿过院子钻入廊下又窜到对面窗下,蹲在暗处,一声轻轻的猫叫后,窗子里的亮光消失了,从里面闪出一个黑影,两人一前一后摸着黑,往内宅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通往内宅游廊的夹道里面,赛责让季子在夹道的高墙暗处躲藏着,自己摸着黑去夹道尽头的小门,小门平常晚间都有里面守夜的婆子锁着的,他轻轻的一推门,门开着,知道是专门为他而留的,就抬脚轻轻的进入门里,里面不远处有房屋一间。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窗下,小声的叫道:王妃,公主,你在吗?四周寂静一片答。他知道公主还没来,只是谨慎总没错,又一声猫叫,季子来到他身边,两人推门进入,里面比外边还要黑,两人正在里面摸索着,突然窗户外亮光一闪,借着外面的亮光,看到房里的情况。这间小房子是晚上值夜班的婆子住的,里面是占了一半房子的一个大炕,炕头的西边是一个大箱子,季子上到炕上,躲进箱子里。
赛责听到外面轻轻的扣门声,他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手里提着照亮的风灯。见他呆住,就摘下面纱。赛责看到一张妩媚的脸,那映在灯光下,金色的面容,尖尖的下巴,湿润的红唇闪着珠光,赛责再也不能控制,伸手要去拉,被一个声音远远的打断:公主,公主,你在哪里,赛责正惊讶呢,王妃将他推进房去,背对着门道:嬷嬷?又怎么了,听到刘嬷嬷的声音远远道:公主钥匙在我这里,还是我来锁门吧,老奴不放心将你一人留下?门口的人提着风灯离开,随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道:你不用过来,我过去,你先回去烧水,我在四处走走。锁好门我自然就回去了,我今夜吃的多了点,要多走走。你快去烧水才是。
只过了一分钟,在赛责看来却特别漫长,正烦躁间,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他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抱着就往炕边走,将怀里的人,放倒在炕上,嘴里:心肝啊,疼死个人的的乱叫着,身子底下的人也不做声,只是也扯起他的衣服,这道出乎他的意料。
两个人抱着恨不得变成一个人,季子悄悄的从箱子里爬了出来,他看着身边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赛责正扯着脖子使劲,突然觉得脖子被一双手掐住,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闪过一边去,下面的人正在兴头上,突然什么都没了,正觉得扫兴,又被压住,觉得压在身上的人重了,肌肤也松弛了许多,明显不是一个人,她嚷了起来,上面的人压得更厉害,动作更粗鲁,她反抗无效,就大声叫嚷起来:啊,救命啊,来人啊。突然感觉身上的人还继续着,自己的肩膀却被人压住动弹不得,突然门被踢开,呼啦啦进了一屋子的人,房间被来人照的雪亮,房里的三人都呆呆的,那两人同时看到一张可怖的脸,“呀”的惊呼着,三人立刻都像是见到鬼一般,躲开了,站在下面手里拿着火烛的几人,被眼前的场面惊得呆住。炕上的女子利索的扯过一堆衣服遮住身体,蹲在箱子角落。只见床上光溜溜的坐着一个老男人,床下光溜溜的站着一个美少年。
光溜溜的赛责看到进来的人里有王妃,她正恐怖的盯着自己,另外两人分别是公子舒,铁管家,还有一个搜骨嶙峋病怏怏的家伙。他看着箱子角落那个丑的要死的老女人,糊涂了,不知所措,一转头,看到王妃咬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就往后退着,没有退路,被飞起的一角踹在命根子上,他惨叫着蹲在地上。
那个病怏怏的男子扑通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公子,王妃给我做主啊,你个贱人。你让我没脸活了。那个蹲着的女子哇哇大哭:冤枉啊,公子,王妃要给奴家做主啊,我回来取东西,谁知被他们给害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在我房里啊?那个地上的男子起来骂道:不是你勾引他们来这里的吗,你还狡辩。
公子舒道:事情已经这样,你要怎么办?那个男子道:我是不要他了,大人们我又惹不起,就陪我点钱,我在娶一个。那个女子哭诉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活了。大人,娘娘做主啊!
最后在公子舒的调停下,季子和赛责每人赔了3000辆给他们夫妇。
那个女子是铁管家在青楼找到的,虽然体型外貌和公主不差,但是岁数有点大,脸上还有疤痕,已经多年没有接到客人了,别说3000两,就是3两银子也没人要她,今天这场戏她确实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