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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之卷 世外桃源 母亲与少年

邙山域群山连绵,故事便从这片山域里一个走在路上的聪慧少年开始……

打从记事起,陈牙儿就听过村里最老的人说他们祖先是从一千年前搬到这里来的,据说是为了避灾。“真不知道我那位老祖宗是如何找到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走在路上,陈牙儿闷闷的想着……

药村是坐落在邙山域里唯一的村落,受当初入暮时代的影响,一个医药世家举族迁移,大到族长长老,小到侍卫家丁,外带其他亲属,加起来也有几千口人,可原本这么多人,经过长途跋涉,艰难险阻,路途中走的走,亡的亡,抵到这的也就剩下一二百人了,他们安家落户,开始了繁衍生息,直到如今—发展成为一个具有五百多人的和谐小村庄。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首先,外面灾难再大影响再广,这里也暂且没有受到波及,然后是环境,药村在邙山域里被群山环绕,但绝对不会缺乏阳光,相反还很充足,土壤肥沃,粮食也不用愁,另外流经村里的有一条河,水源是山上的山泉,甘甜无比。人们特意修建了池塘,用来存水。日子过的风平浪静的,每天的景色都像是在重复。最重要的一点,药村的人几乎人人都懂点药草知识,邙山域随便抓把草都能入药,这是村里老村长说的。相传邙山域里许多地方更有奇珍异草,能起死人生肉白骨,更有甚者,吃了便能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当然,后面这些是真是假咱也就不知道了。

依赖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里人普遍都能活100多岁,村里最大的更是活到了250岁,吐字清晰,走起路来稳稳当当,估计不出意外,再活个一二十年也没有问题。

陈牙儿就是从他那听来的村子的来历。今年,陈牙儿十岁了,浑身透着一股灵气与皮气,眼睛格外明亮,脸庞轮廓鲜明,一个男孩子长了一副标准的瓜子脸,笑起来贼兮兮的,与村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念着私塾,村里的私塾主要教四门课程,一门是识文断字,让孩子们认字学文。一门是药家体术,打熬力气,强健身体的同时让孩子们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最重要的两门就是辨识药草与如何用药行善,治病救人了。陈牙儿也想好好学,好有一天能在村子里派上用场,救几个人,大显威风。

可惜,在这个人人都懂药,用药的村子里,人们小病小灾根本不需要帮忙,真是碰到疑难杂症,直接就去找村里的长老们了,哪用得着他们这些小毛孩儿瞎操心,陈牙儿不仅一次感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唉。”

所以有志而不得的陈牙儿就成了个孩子头头儿,今儿领着私塾里的同学们顶撞先生,明儿带着村里的小屁孩们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更是没事躲在茅厕旁等着村里的女孩子们上茅房,正经事儿不干一件,村里人都感到颇为头痛,想劝自己的孩子不和他一起玩吧,可他每次都能想出办法给小崽子们领出去。

然而就这么叛逆的陈牙儿却很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他的母亲,要说他母亲有何德何能,还真不知道,看上去就是一寻常妇女。

当陈牙儿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他父亲为了给媳妇儿也就是陈牙儿母亲安胎,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了下来,结果很不幸的回归了星辰。这磕磕绊绊十年来,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村里人都劝:牙儿他娘,再找一个吧,可是他母亲往往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唯独怕母亲一个人,这个年纪的陈牙儿每次犯了错,母亲也不打不骂,就是拿着父亲的灵位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饭也不做,水也不喝。

陈牙儿知道母亲为他吃了很多苦,他看的心疼,所以一见母亲那样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真是犯了大错,母亲在一旁哭,他就在一边跪着,直到母亲说,走吧,去吃饭,他也就晓得母亲这是原谅了他,到了夜里他睡着的时候,母亲总会拿出药酒,在他膝盖上一遍遍的擦拭着,直到消了肿。这是陈牙儿无意间醒来看到的。

因此哪怕陈牙儿在私塾不听课,到家也会安心学习,遇到不会的就去问母亲,在他心中,母亲什么都懂,可比那酸腐的教书先生强多了,这样下来,陈牙儿不但许多知识都懂,甚至功课有时候做的比班里其他学生都要好,所以他胡闹,先生在这个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牙儿最喜欢听母亲讲外面世界的故事了,虽然母亲也是从祖先留传下的书籍中看到的,但听着从母亲嘴里说出来,陈牙儿觉的就是真的。

“娘,你说外面真的和我们这一点也不一样吗?”陈牙儿做完功课又开始缠着他妈给讲故事了。“嗯,那时候咱们祖先来到这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变样了,据说是天上的神仙发怒了,给人们降下了巨大的灾难,我们祖先也是为了躲避这灾难才躲到这里来的。”

“那我们在里生活的这么好,外面的人在外面受苦,而且我们还有着救人的本领,却不能救他们,这多么不公平啊。”陈牙儿清脆的声音落到旁边妇女耳朵里,听着格外舒服。

“唉,孩子你还小,不懂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妇女开口说道。

“我不管,母亲,总有一天我要走出这个村子,走出这片大山去外面看一看,我要将我们村的医术发扬光大,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让母亲你跟着一起享福,我还要找个像母亲一样漂亮的媳妇儿,和她一起孝顺您,母亲你说好不好。”陈牙儿灵动的眼睛里涌现出坚定的光芒。

“好,好,娘等着我家牙儿学习有成,娶个漂亮媳妇来伺候我,到时候我就跟着牙儿一起享福。”妇女用手向后拢了拢黑中夹杂着几根白色的头发,笑着说道。一瞬间,她脸上的皱纹也融化开来。

“嗯,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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