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亭在前堂正坐卧不宁,突然听到顺子跑了进来,大声地喊着,“队长、队长,玛洛亚回来了,玛洛亚回来了。”
司马亭急急忙忙走出了前堂,向大门外跑去,刚跑了几步,在拐角处和顺子装了个满怀。“小兔崽子,跑这么急干嘛?”
“报告队长,玛洛亚回来了,还带来了一支人马。”顺子气喘吁吁地说。
“呵,玛洛亚不简单啊,还带来一支人马?走,出去瞧瞧。”
司马亭和顺子走出大门,站在门口向南望去,呵,果不其然,玛洛亚带领着二十多人,正飞快地朝福生堂走来。
“队长,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一支部队,这下,咱们大栏镇游击支队又壮大了。”玛洛亚骑在马上,向司马亭挥动着胳膊,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哎呀,玛洛亚,你可把我急坏了,你走了之后,我是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着,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司马亭嘴里笑呵呵地说着,拉着玛洛亚的手摇个不停。
“队长,这是我经过黑松林时收下的抗日队伍,这是他们的头,吴大。”玛洛亚指了指身后,把吴大引荐给司马亭。
“啊,我很早就听说黑松林有一支打鬼子的队伍,原来是兄弟你在和鬼子斗啊,现在,你们到了大栏镇,就如同到了家,你可千万别见外。”司马亭上前拉着吴大的手,又是一阵子摇。
“队长,赶紧到福生堂,我有要紧的情报要汇报。”玛洛亚见司马亭在外面啰嗦个没完,催促道。
司马亭一听,忙说道,“吴大兄弟,咱们一同去前堂,顺子,你来安顿一下兄弟们。”说着,拉着吴大的手,和玛洛亚一同走进了福生堂。
三人来到前堂,王丽怡走了进来,看到玛洛亚,激动地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玛洛亚,没难着吧,怎么样,办成了吗?”
“顺利完成任务,我还带回一队人马来,这是黑松林打鬼子的吴大,他领了二十多人,都跟来了。”玛洛亚站起身来,对王丽怡说。
“奥,这就是黑松林的吴大兄弟,我们队长早就听见说了,欢迎你们加入大栏镇游击支队。”王丽怡走上前去,和吴大握手。
“谢谢,大栏镇的人们真亲切,我到这里真像到家了,你是?。”吴大问道。
“我是大栏镇游击支队的妇救会主任王丽怡,往后生活上的事,你找我和玛洛亚就可以了。”王丽怡回到。
王丽怡忙着给各位沏茶倒水,顺子走进来说道,“队长,我把兄弟们都安排好了,没事我要放哨去了。”
“等等,把各排的排长叫来,我有重要情况要说。”司马亭对顺子说。
顺子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五个排长全部到齐,见到玛洛亚,大家相互问好着。看到吴大,五个排长都不认识,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玛洛亚见状,忙做了引荐,大家都来问候吴大,一阵寒暄过后,司马亭开口讲话了。
“同志们,都别忙着问好,玛洛亚回来有重要事情汇报,玛洛亚你说吧,大家都到齐了。”司马亭看了看玛洛亚,端起碗来喝了口茶。
“同志们,这是我在青岛的大教堂里搜集的情报,其实青岛的大教堂现在已经成为英国和美国的情报基地,卡恩是我的好友,他透露给我的情报,应该是真实的,大家看看吧。”玛洛亚说完,从衣袋里掏出情报,递给司马亭。
司马亭接过玛洛亚递过来的情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日军占领南京后,通过德国大使陶德曼诱逼蒋介石国民政府聘和的计划落空。于是决定发动新的攻势,命令其华北方面军第二军进行以夺取随县、枣阳为目标“天雷”作战计划。
司马亭看完情报,传给了其他人。“怪不得日本鬼子这些天不见动静,原来是另有图谋啊。”
“队长,可是详细情况我们并不知道啊。”玛洛亚担心地说道。
“司马亭队长,我在码头也听到一些情况,工友们当中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他们说这次从日本就调来四批日军,一批五百人,都南下了。”吴大把自己在码头的经历说了一边,司马亭不住地点头。
“同志们,现在是三月底,日本鬼子展开了行动,可是,咱们的上级还蒙在鼓里,咱们必须尽快通知他们,免得咱们的****和共产党的军队遭受重大的损失,刘三同志,你马上骑上我的青鬃马,去老河套,报情况仔仔细细地报告给赵怀庆政委,他那里有发报机,能够及时通知上级领导。”司马亭站起身来,严肃地对刘三说道。
“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刘三手打敬礼,接过司马亭递过来的情报,仔细地往内衣口袋里放好,转身出了前堂大厅。
刘三到外面骑上那匹青鬃马,在马屁股上猛加一鞭,那匹青鬃马稀溜溜地一声暴叫,四蹄蹬开,翻蹄亮掌,噌地一下出了福生堂的大门,一溜烟消失在南街道口。
“同志们,我们大栏镇游击队绝对不能放松警惕,要严密监视高密方向日本鬼子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报告,杜绝一切麻痹大意的现象发生,做到敌来能知,敌进能阻,敌疲能打的原则,坚决守住高密游击队的桥头堡------大栏镇,我们要把大栏镇变成一座鬼子攻不破的坚强堡垒。”司马亭严肃认真地对大家讲着,大家也感到了目前形势的紧迫性。
“司马亭接着说,“吴大同志刚刚到来,一切还不熟悉,张一枪和鲁直俊同志,你们两个帮着吴大同志搞好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吴大同志带来的人训练好,最终结果要求能打敢拼,机智灵活的作战风格,听到没有。”司马亭对张一枪和鲁直俊发布下命令。
“是,队长,我们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把同志们训练好,给你一份完美的答卷。”张一枪和鲁直俊二人站起身来,胸脯一挺,敬了个礼。
“玛洛亚同志,你先回去休息,今天没你的事了,明天一早到福生堂集合。”司马亭对玛洛亚说。
“好的,我真该休息一下了,我的屁股都生疼生疼的了。”玛洛亚慢慢站起身来,对司马亭说,“队长,吴大同志也该休息了。”
“对、对、对,我光顾了着急,吴大同志,你马上去吃饭,吃饱了就休息,休息好了明天再来。鲁直俊,你把吴大同志领到排长们的客房里,让吴大同志好好休息、休息。”司马亭看了看吴大,对着鲁直俊说。
鲁直俊应了一声,领着吴大走出了前堂大厅,向厨房走去。吴大跟在鲁直俊的身后,到处瞅着福生堂,禁不住啧啧称赞,“哎呀,福生堂名不虚传,果然有气魄,好大的庄院啊。”
“吴大同志,这是遭到日本鬼子破坏了,以前的福生堂还阔气。”鲁直俊回头对吴大说。
再说刘三,青鬃马就像飞了起来,一路上不敢歇息,他知道这份情报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所以,一路打马扬鞭,急急地赶路。青鬃马跑得浑身是汗,汗水顺着马毛往下淌着。深夜时分,刘三接近了老河套,正行进在一大片树林中,突然,树林中断喝一声。
“什么人,赶快下马,否则开枪了。”树林中一声断喝,吓的刘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勒住青鬃马的缰绳。
“吁、吁,别开枪,我下来了,我下来了。”刘三说着,从马上下来,两只手迅速地往腰中摸去,悄悄地拔出两把匣子枪,打开了枪的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