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堂的前堂大厅里,李铁汉和赵怀庆同大栏镇的同志们集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谈论着这次战斗的经过,一个个直说的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同志们,这次胜利多亏了大栏镇死死地咬住了山田,拖住了鬼子的回防速度,才使得游击大队能够放开手脚,从容布防,设好埋伏,为消灭山田的有生力量奠定了基础,所以说,这次的第一功劳要归功于大栏镇游击支队,老赵啊,你起草个文件,上报军区首长。”李铁汉环顾四周,看着兴致勃发的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赵怀庆身上。
“老李说得对,要不是大栏镇,游击大队不可能赢得这次战斗的胜利,好,老李,你放心吧,我马上起草,上报军区。”赵怀庆站起身来,对李铁汉说。
“哎、哎,我说老李啊,这可不行,消灭鬼子最多的是你们,大栏镇应该排在第二,老赵,你要把实情如实上报上级首长,绝对不能一下子把头功给了大栏镇,这样的话,战士们心中会不服的。”司马亭站起身来,大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司马队长,我就是要如实上报,你看,我都写好了,我给你读读。”赵怀庆说着,展开文件读了起来。
军区首长:
山田和井上率部一千二百余人突袭大栏镇,大栏镇在侦的情报的情况下,及时上报游击大队,游击大队在大栏镇牵住山田的情况下,奔袭高密县城,随破城,歼敌二百余人后,迅即撤离县城,在二龙沟设伏,歼灭山田回援的部队三百余人,共计歼敌五百余人,获得战略物资无数。大栏镇游击支队经过节节抗击,阻敌前进,历经五次激战,歼敌二百余人。在战斗过程中,大栏镇游击支队牺牲战士四十余人,游击大队牺牲战士六十余人,特此上报。
大队长:李铁汉
政委:赵怀庆
民国二十八年八月十七日
赵怀庆读完电文,乐呵呵地看着司马亭问道,“司马队长,我起草的电文还可以吧?”
“可以,哎,就得如实上报,这是实情啊。”司马亭见电文没有提大栏镇头功的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游击大队在大栏镇休整了两天,和大栏镇的乡亲们一起把战火焚毁的房屋重新修缮好,这才回老河套。临走时,司马亭派人赶上三辆大车,装满粮食,一同送往老河套。司马亭拉着李铁汉和赵怀庆的手,恋恋不舍。
“舅舅、舅舅,你们马上就走吗?”赵怀庆一回头,二蛋跑了过来。
“吆,二蛋也参军了。”赵怀庆摸着二蛋的脑袋,乐呵呵地看着。
“舅舅,这次战斗我打死了好几个鬼子。”二蛋看见赵怀庆亲热的不得了。
“行,我们二蛋长大了,还能打鬼子了,真了不起,跟着司马队长好好干,一定有出息。”赵怀庆高兴地说。
“老赵啊,你就放心吧,这孩子错不了。”司马亭挥手向李铁汉和赵怀庆道别,目送二人渐渐远行,消失在大栏镇的密林中。
送走游击大队后,大栏镇的所有干部齐聚福生堂前堂大厅,司马亭看了看大家,破锣嗓子响了起来。“同志们,根据三娃子的侦查,距离大栏镇一百多里的小刘村,鬼子刚刚建立了一个据点,有两个鬼子的小队和两个皇协军的小队驻守,经常出来搜刮老百姓,欺压良善,无恶不作,我提议,趁着敌人立足未稳,也趁着咱们刚刚缴获了这么多战利品,特别是缴获了三门小钢炮,打他一家伙,把这个据点给敲掉,这样,咱们大栏镇游击队的势力范围就会扩充到一百里的地方,影响力就会大大提高,就会有许多青年人来投奔游击队,大家说说,这一仗该不该打?”
司马亭这么一说,前堂大厅里热闹开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开了锅一样。
“我熟悉小刘村,那是一个去青岛的关键地方,去年我就带着兄弟们在小刘村以东打游击,必须打这一仗,那一带的老百姓有好多想参加游击队的,就是过不来。”吴大的大嗓门就像炸雷,一下子把人们的心说亮堂了。
“不就是一个炮楼吗,打,我看呢,带上两个排就能解决战斗。”刘三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一个字“打”。
“我看这样,把所有的神枪手都集中,李小帅在皇协军干过,会用炮,把李小帅的那几个兄弟也带上,隐蔽前进,就近开炮,然后,等鬼子和皇协军出来再开枪射击,这样就能万无一失,还能尽快的解决战斗,司马队长,你看怎样?”玛洛亚一字一板地把想法说了出来,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好啊,还是玛洛亚想得周全,大家还有不同的意见吗?没有就按照玛洛亚说得办了。”司马亭高兴的大声说着,等待大家的不同看法。
“等等,我们第五排那可是快速反应排,除了神射手就是投弹能手,我要求,第五排全员参加战斗。”孩子王站起身来,一拍胸脯,要全员参加。
“依我看,吴大兄弟们和李小帅兄弟们,刘三的第一排,张一枪的第二排,二楞子的第四排,王大力的第五排都参加,给我留下鲁直俊的第三排看家就行了,别嚷嚷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早吃午饭,马上出发,半夜时分打响战斗,天亮前结束战斗,打扫完战场就地发动群众,争取天黑之前回到大栏镇,都听明白了吗?”司马亭最后拍板,询问着大家。
“好,就这么定了,咱们各排早作准备,争取一举拿下小刘村炮楼,发动群众参加游击队,扩大大栏镇游击队的影响力。”刘三大声说道。
“队长,你留守,我必须和他们一块去,你看他们,咋咋呼呼,一个细心的都没有,我可不放心。”玛洛亚走上前来,看了看司马亭。
“行,你就随他们去吧,注意安全,你不去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呢。”司马亭拉着玛洛亚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各排的排长回去一说,这一下可热闹了,别看游击支队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战士们对这次战斗热情很高,一点也没有疲劳感。你看福生堂的里里外外除了擦枪的就是磨刀的,一个个笑逐颜开。可是有一个排的战士闷闷不乐,那就是鲁直俊的地三排,各个都撅嘴傍唇的,嘴里嘟囔着,埋怨着鲁直俊。
“嗨嗨嗨,说什么呢?你寻思我就不愿意去吗?队长做的决定,经过大家讨论的,你能不服从?再说了,都去了谁来看家,要是山田带领人马杀来,咱们的大栏镇还要不要?一点也不顾全大局,没有组织纪律性。你们别嚷嚷,看家这是重任,重担子咱们第三排得挑起来,万一鬼子来了,你们说说,是打一个炮楼的功劳大还是保卫大栏镇的功劳大?”鲁直俊这么一说,第三排的战士们哑口无言了。
准备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各参战排积极做着最后的准备。一个上午悄悄地过去了,午饭开了,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一扇一扇地揭了开来,战士们一个个吃得饱饱的,就等着司马亭队长的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