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亭、玛洛亚、王丽怡三人来到福生堂的前堂大厅,王丽怡拿出茶壶茶碗,又拿出铁观音茶放进壶里,倒好水,端了上来,给各位倒上茶后,款款的坐在了玛洛亚的身边。
“玛洛亚、王丽怡,现在已经是深春季节了,前些日子,我们只顾了和小日本打仗,荒疏了农耕,这可是大事啊,如果再不动手就会影响今年小麦的收成了,所以呀,咱们必须从现在起就开始考虑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农事的问题了。”司马亭认真地说着,眼睛看着玛洛亚和王丽怡。
“好啊,是该到了考虑农事了,我看呢,咱们先从疏浚渠道开始,渠道疏通了,可以灌溉麦田,确保小麦的丰收。然后在除草,把麦田里的野草全部拔掉,最后就是施肥和灌溉麦田,这些工作完成后,我敢保证,今年小麦肯定丰收。”玛洛亚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逗得王丽怡咯咯地笑着。
“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的牧师已经想好了,你别说,你的这些话正合我的心意,就这么办,一步一步地来,把工作做实做好。”司马亭也高兴地站起身来,拍着玛洛亚的肩膀。
“那我们就去召集乡亲们,赶快动手吧。”王丽怡看了看司马亭,对玛洛亚说道。
“乡亲们不是都在外面热闹吗?现在咱们一起出去,把大家聚集在福生堂,把农事的任务逐一安排下去,不就行了吗。”司马亭看了看二人,用手指了指外面。
福生堂外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高跷、秧歌比着赛的玩花样,逗得人们笑声不断,一阵接一阵,说笑声,赞美声此起彼伏。三人来到门口,站在台阶上,高兴地看着兴致勃勃的人群。
“父老乡亲们,这些天,咱们的军队打了大胜仗,大家高兴,我也高兴。前些日子,咱们大栏镇光顾了和小日本鬼子打仗,地里的农活耽搁了,这样子下去可不行啊。从今天起每家每户的青壮年都要集合,咱们先把水渠疏通了,水渠通了,咱们好灌溉麦田。老人和妇女要到麦田里除草,俗话说:麦子最怕草,有草好不了。咱们把麦田里的野草都拔掉,然后施好肥,再浇上水,管保一个大丰收,老乡们,是不是这个理啊?”司马亭的破锣嗓子嗷嗷一嚷,在场的人群不动了,谁也不再大吵大闹了,停在原地认真地听着,生怕有事听不到。
“好啊,司马队长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咱们老百姓一定要听队长的,都回家拿铁锨和大镐去,修水渠啊。”大栏镇的老百姓听到司马亭的这些话,大声称赞着。
“玛洛亚、王丽怡,你们马上通知五个排长,出了哨兵之外,其余的队员都要带枪参加劳动,好尽快的帮助乡亲们恢复生产。”司马亭扭脸对身旁的玛洛亚和王丽怡说。
“行,我们马上去。”王丽怡说着,一拉玛洛亚的手,二人走了。
大栏镇的锣鼓声停止了,而劳动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地头沟沿摆放着游击队员们的枪支,而在队员们的手中,每个人都拿着劳动工具,一个个汗流浃背,起劲地干着。一条条新修的沟渠四通八达,沟沿加高了,沟底挖深了,条条通往麦田里。
“她鲁家婶子,你看看,鲁直俊在那里修水渠,就是不来帮着你把草,自己的地也不管,这可真是大栏镇的模范啊。”上官嫂的地靠着鲁婶,打趣地说笑着。
“上官嫂,我家直俊啊,他可不管,只想着游击队的那些弟兄们和整个大栏镇,我这几亩薄田,他可放不到眼里。”鲁婶抬起头来,用衣角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上官嫂说。
王丽怡走了过来,见二人说得热闹,一边拔着麦田里的草,一边说道,“上官嫂,你可别这么说,现在是大家一条心,都在出工出力,一会儿妇救会的人就会来帮助鲁婶和你拔地里的草,男人们干体力重的活,咱们妇女们干轻的,谁也闲不着。”
“哎呀哦,丽怡妹子,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和鲁婶闹着玩呢,你可千万别当真。”上官嫂见王丽怡说这些话,忙解释着,生怕王丽怡对自己的话有误解。
“我知道上官嫂,看到你们的进展太慢,怕你们着急,所以我先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好,咱们三人先忙着,等会人们就来了。”王丽怡咯咯笑着。
“丽怡妹子,你是大忙人,若是你有事,你还是忙你的去,不就是这几亩地吗?”鲁婶对王丽怡说道。
“鲁婶,我都安排好了,没其他事。今年开了春,除了和小鬼子打仗,就是防备鬼子偷袭,没顾上田地里的活,你们看,麦地里的草都比麦子高了,这么多,现在,咱们三人拔草吧。”王丽怡指着地里的草,对鲁婶和上官嫂说。
正说着话,王二叔带着十多名青年妇女走了出来。“丽怡,让你们等久了,我们来了,今天傍晚时分,你们这几块地的草就能拔完了。”
两天后,蛟龙河上的两个巨大的水车把清凌凌的河水车到了水渠里一块地一块地的灌溉着,麦苗在地里汲取着甘露,阳光洒在千顷良田里,闪动着熠熠的光辉。麦田的上空,瓦蓝瓦蓝的,白云朵朵随风飘动,云卷云舒,自由自在。树林里,鸟儿叽喳鸣叫着、嬉闹着,这片片的树林俨然成了鸟儿的天堂。鸽群在天空中追逐着云朵,鸽哨的鸣叫声喧嚣了广阔的天空。大地上,人们忙碌着,辛勤的汗水流淌着,美好的愿景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司马亭骑在青鬃马上,漫步游荡在麦田的小路上。司马亭看着绿油油的麦田,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一路哼着小曲,看着醉人的风光,沉醉在美丽的田园景色里。
“吆,司马镇长,你也出来看看?看看吧,今年的麦子长势太好了,保准是个丰收年呢。”老孙头浇着麦田,见到司马亭来到近前,站起身来说道。
“老孙头,你的麦田长势也不错啊,你看,这麦苗绿油油的,麦叶比去年长得又宽又长,再浇上水,就等着麦收季节丰收了吃大白馒头了。”司马亭乐呵呵地说着,骑着青鬃马走了过去。
高密县城的日本宪兵司令部里,山田端坐在作战室里,黄二狗和佐佐木站立在两旁,一张大大的地图铺在桌子上,三对眼睛在地图上扫来扫去,瞅了半天,找不出攻入大栏镇的入口,三人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你瞅我,我瞅你,想不出法来。
“佐佐木、黄桑,现在,大日本皇军在随枣会战中失利,损失了一些兵力,等井上大佐回来后,再筹措兵力,消灭高密游击大队。”山田愁眉不展地看着二人说道。
“大栏镇的地势非常险要,虽说是在平原、丘陵的交接部,但是一条蛟龙河拱卫着它,大铁桥又被炸坏了,既不能通车,也不能过人,更糟糕的是高密县城我们的兵力不足,远远不够剿灭高密游击队的实力,所以,我们暂时还需要等待机会,不可冒进。”山田无可奈何地说出了心中的话,摆了摆手,让二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