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自从晚上他从朱崇贵口中得知自己的娘亲也被囚禁在中京,心情便久久不能平复。
刚才他原本想跟朱崇贵说自己到中京去伺机打探娘亲的消息,但是想到朱崇贵肯定不会答应便有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自己回到了房中。
朱炔一夜未睡一直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这这一晚中他不断地思量着是否应该去中京打探娘亲的消息,顺便为碧儿报仇。眼看着东方已经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朱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独自前往中京,虽然他知道此去定然危险重重,但是他相信凭借自己的修为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天色刚刚放亮,祁山城的百姓都还没有起。朱崇贵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在三人的陪同下,慢慢的走出了城门。
朱崇贵回身看了一眼刚刚建成没有多长时间的祁山城,眼神里掠过一丝留恋。随即便跨上了朱勇牵过的骏马,转身看了一眼三人说道:“照看好祁山城!”说完便两腿一夹,催马向前奔去。
马蹄踏起了一道烟尘,渐行渐远,三人一直站在城门处直到看不见朱崇贵的影子了这才缓缓地转身向城内走去。
“老爷,此番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朱勇的语气里满是不舍。
朱秀吉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
“你这叫什么话?不等于没说嘛”朱勇听了并没有体会到个中的深意,抱怨似的说道。
朱秀吉也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对着一旁的朱炔恭敬的说道:“少爷,老爷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您,因而以后我便跟你住一个院子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也方便”
朱炔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心里暗自思忖道:“想必是爹让秀吉过来看着我”。忙展颜笑了笑说道:“我们兄弟三个人住在一起,那自然好啊”
“对啊”还是咱们三个人在一起舒服”朱勇附和道。
虽然朱秀吉和朱勇一直对朱炔都很是恭敬,嘴上也叫着少爷,但是内心里却始终是彼此当兄弟看待的。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也是经常相互之间开一些玩笑。
“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各自准备一下,到习武场指点护卫们的修为吧”朱勇看了一眼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说道。
“嗯”朱秀吉应了一声便要向习武场走去。
“我有件事情要说一下”朱炔看到朱秀吉要离开赶忙说道。
“嗯,少爷怎么了?”朱秀吉听了忙转身看着朱炔问道。
“这几****要在山洞中闭关修炼,可能要在洞中待一段时间”朱炔有些犹豫的说道。
朱秀吉听了,眉头一皱,心里暗暗地想到“难道真如老爷所担心的那样,少爷真的要去中京?”
“水、饭什么的我都会备好,指点他们修为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们了”朱炔接着说道。
朱勇一听,不禁喜出望外,只道是朱炔已经感悟到了‘洞速’之境的玄妙,想要一举突破洞速之境,因而便说道:“少爷此番是要突破洞速之境吗?”
朱炔看了一眼朱勇,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朱秀吉之所以要去跟朱炔一起住,便是担心朱炔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趁夜里出了祁山城。他知道以朱炔现在的修为,到了高手如云的中京城无疑是羊入虎口,是当真担心朱炔会伺机离开,但是却又不便开口问,只得点了点头。
事实正是如朱秀吉所预料的那样,朱炔为了避开朱秀吉的监视,便借口在山洞中修炼,晚上伺机出城。否则即使是朱炔在白天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去到了城外,还是会很快便被朱秀吉追到的。
指点完城内护卫的修习了之后,朱炔便带了些许水饭来到了山洞之中,做出了一副要长期在洞中修炼的样子。
朱炔来到洞中正暗自得意摆脱了,朱秀吉的监视,却猛地听到隔壁的洞府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朱炔轻轻地走到了洞口,纵身跃进了隔壁的洞中,惊讶的发现他最不想见的朱秀吉也来到了洞中修炼。
看到朱炔,朱秀吉一如既往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朱炔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哦”朱秀吉淡淡的应了一声,解释道:“今天指点完他们的修为之后,突然感觉境界又有了进步,想趁热打铁进一步巩固一下,顺便参悟一下‘幻剑’”
朱炔心头千万只乌鸦飞过,他虽然明知道朱秀吉是来监视自己的,但又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理由,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如此甚好”
听到朱炔违心的说出附和的话,朱秀吉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地发笑,心想:“你个臭小子,休想逃出我的视线”
朱炔回到自己的洞中,顿时有种想要发狂的冲动。他清楚朱秀吉的修为比自己高了许多,自己在洞中的一举一动他都心知肚明,要想逃出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了,倒不如就先在这修炼着,指不定什么机会便可以逃出去,朱炔在心里想道。
就这样朱炔开始了他在洞中三心二意的修炼,如果说他在参悟上用了三分力的话,剩余的七分力全部用来探查朱秀吉在洞中的动静了。虽然朱炔境界远不及朱秀吉,但是凭借极为敏锐的六识还是能够感知得到他的一举一动的。
两人就这样相互探查着对方过了六日,无论日夜都没有敢有丝毫的懈怠,均感到身心俱疲。
累点倒还是其次,就这样坐在洞中眼睁睁的浪费时间是最难以忍受的。到了第七天,朱秀吉实在是有些着急了,在这六天里朱炔并没有丝毫动静,而自己在这里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可能真的是来修炼提升境界的”朱秀吉这样一边说服着自己一边开始参悟起来‘幻剑’的心诀。
其实朱炔在洞中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六天几乎达到了他的极限,在这六天里,朱秀吉硬是没有给他一点逃走的机会。“要是今天再没有机会,我就放弃下去另寻机会”朱炔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道。
天色由明转暗,在这一天里朱秀吉仍然是没有丝毫的动静,朱炔不禁有些恼怒,心里默默的骂道:“这个朱秀吉,这么能熬,难道你是块石头吗”
但是骂归骂,朱炔对他却已经无计可施了,准备要放弃另寻他法了。正在这时,朱炔却蓦然看到朱秀吉的洞中隐约透露出来了些许青光,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他知道只是朱秀吉在修炼‘幻剑’心法了,已经进入了定境,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对外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知。
“真是天助我也!”朱炔在心里暗暗地喊了一声,原来懊恼的表情一扫而空,很是得意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还特意停在了朱秀吉的洞口打了个招呼。不过他也没敢在洞口前多做停留,只是把自己事先写好的信留在了洞中,随即便闪身离开了,他怕朱秀吉入定未深,再把自己逮回去,那再想逃可更是难上加难了。
朱炔身形一闪,便到了祁山城墙上,他回身望了一眼祁山城,不禁觉得有些难以割舍,毕竟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亲眼见证了祁山城的兴盛,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朱炔抬头特地看了一眼泛着青光的那个洞口,心里默默地说道:“秀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娘亲在中京受苦,我不能不管不顾,相信你会理解的!”
朱炔纵身跃下城墙,转身对着祁山城说道:“祁山,就此别过,珍重!”说完便闪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