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流的滋养下,朱炔感到体内的伤势明显的得到了恢复,没过一会便已经好了九成了。
清流不住的在身体内游走,滋养全身的伤势,当它游走到了气海中的那股力量边缘的时候,竟然迅速的结合了起来,刹那间气海中的那股力量壮大了数倍,迅速的向脑海中的杀戾之气移动而去。
察觉到清流消失在了气海之中,朱炔便以为好不容易出现的清流却被气海中的这股力量吸收了,心里不禁是又惊又痛。但当气海中的这股力量开始移动的时候,他才惊奇的发现,这股力量竟然也开始有了滋养的作用。
其实气海中的这股力量便是当初朱炔在鬼医谷中进入到了九天厉雷的漩涡中心进入到朱炔体内的一股九天厉雷,只不过因为进入到朱炔体内的这股九天厉雷力量并不大,因而朱炔始终没有发现神秘异常。刚刚若不是因为天空中的闪电诱发了体内的这股九天厉雷,朱炔怕是到现在都不会发觉自己气海中竟然还有这样一股惊人的力量。
然而九天厉雷除了以威力骇人著称意外,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它是唯一一种通灵的无限生命的自然之物,它可以不断地吸纳外界的力量,从一股不起眼的力量转变为有着破天裂地之威的力量。
而现在朱炔体内的这股九天厉雷很显然只是一股雏形,还没有形成多强的威力。因而清流一遇到这股九天厉雷,随之便与之交融,水电相合,双方威力便扩大了不止十倍,此时正锐不可当的涌向脑海中的那股杀戾之气。
两股力量相交,杀戾之气顿时溃散,残余得得杀戾之气便退回到了脑海之中,再也没敢出来,因而在此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朱炔着实安稳了一阵子。
既然伤势已经好了,朱炔自然不想继续待在这荒无人烟的群山之中。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辨明了方向便向着与蓝鲸帮的山寨相反的方向出了这群山。
出山后不久,便是一处人烟稀少的村落。朱炔不想在招惹过多的麻烦,打算先小心翼翼的到村落中探听一下蓝鲸帮是不是还在寻他,当下便收敛起自己的修为,快步向着村落中走去。
村落之中的人因为靠近着连绵的群山,多是以打猎为生,因而人数名不多,只有二十余户。只能算上是个小村落,因而在这连绵的群山下显得甚是不起眼。
在离村落还有一里地远的时候,朱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骏马飞驰的声音,转身望去,只见十余匹骏马正从山梁上奔下,掠起一道烟尘向着村落这边飞速的移动了过来。
不一会,这队人马便奔到朱炔跟前,朱炔抬眼打量去,只见个个都是满身肌肉的汉子,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背上皆负者大小不一的长弓,腰间也是人人悬着一把宝刀。这些宝刀想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刀鞘虽然是样式上颇有不同,但是刀身全部都是一致的半弯月刀,这种刀十分有利于骑在马背上的人劈砍,而且便于携带,是骑兵队伍中必不可少的一种兵器。
“你是干什么的?”因为长时间居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极少与外界打交道,再加上自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生性颇为豪放,因而并不曾注意什么礼貌语气,领头的那名壮汉看到一身公子打扮的朱炔开口问道。
朱炔知道对方并不是心存恶意,自然也不会介怀礼貌的这种小事,他觉得这些质朴粗犷的汉子比起那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内心里却是暗藏城府的人容易相处多了,当下便笑了笑却也不敢将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朗声答道:“在下乃是雍州之人,在经商的途中遭到山匪的打劫,与商队走散了,迷路到了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那名领头的壮汉听了之后略一沉吟,接着说道,“那就先跟我回到村中吧,刚好我们几天打到的猎物不少,你有口福了”
朱炔瞟了一眼,之间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满满的挂满了野兔山鸡一类的猎物,着实是不少,当下便欠身失礼道:“那在下就叨扰了”
那名头领模样的人一把将朱炔拉到了马背上,在这朱炔向村落中奔去。离村落还有半里地的时候,村落中便又奔出了十余名骑着骏马的壮汉向着他们迎了过来。
原来村落中的猎人都是分成两拨,这两拨人轮流上山打猎,另一拨人留在村落中保护剩下的那些老弱妇孺免受从山中出来的野兽的攻击。
出来相迎的那一拨人的头领马背上看到一身锦衣的朱炔显得有些惊奇,便开口问道:“哥,你怎么带了这样一个小白脸回来啊?这难道也是猎物吗?”说完便看着身后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山,不得对客人如此无礼!”先前的那名壮汉厉声呵斥道。
这个村落名字为滕家庄,庄中便是滕氏一族人。先前出来打猎的那队领头的那人名字便是滕青虎,与刚才出来的这队领头人滕青山便是亲兄弟,两人皆是庄中技艺超群的汉子,非别做两队狩猎队的领头人。
听了滕青山的话,朱炔在马背上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不住的打量着村落的防御工事。
滕青山也似乎觉得玩笑开得有些大了,便再也不吱声了,招呼着出来迎的这一队人分了一些猎物便一同往村中走去。
待到了村落下面,朱炔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座村落竟然周边都围起了一层结实的夯土外墙,俨然就是一座小堡垒的样子。
进到村中滕青虎招呼大家把猎物卸下来之后便带着朱炔向着村落中央的一件颇为气派的屋子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跟朱炔解释道:“刚刚我弟青山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人,并无恶意”
朱炔听了笑了笑说道:“滕大哥多虑了,这些小事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嗯,那就好”滕青虎点了点头说道。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村落中的这间屋子前,滕青虎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喊道:“爹——有客人来了”
朱炔打量着院中满地的铁屑和一侧那件打铁的棚子,顿时便明白过来村子里外出打猎的那些汉子身上的腰刀是从哪里来的了。
“嗯?怎么了?”屋子中一名中年汉子应声走了出来,这便是滕青虎他爹滕英凡,也是这个小村落的村长。
滕青虎指了指朱炔,滕英凡的目光便随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朱炔,笑了笑问道:“公子来滕家庄作甚?莫不是被蓝鲸帮逼得无处可去了?”滕英凡见过蓝鲸帮发布的追缉令,因而一眼便认出了朱炔,毫不避讳的问道。
听了滕英凡的话,朱炔不禁一愣,心里暗道不妙。滕青虎也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说道:“爹,他是雍州的一名客商,在此处迷路了,我便把他带回了村中。”
滕英凡看到朱炔的样子,心里更是确定了,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朱公子放心便可,我们对蓝鲸帮也没什么好感,也不会为了那点赏金将你交出去的,我点破公子的身份只是不想听到有人在村子中说谎”
听了滕英凡的这一番话,滕青虎这才明白过来朱炔在村外是拿了一些谎话诓骗自己,不禁有些恼怒。
朱炔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大的转变,连忙解释道:“两位莫怪,在下并不是存心欺骗的,只是慑于蓝鲸帮在荆州境内的威势,唯恐两位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为难,这才编了一些说自己是一名普通的客商”
滕英凡听了之后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事情老夫见得也不算少了,情有可原,只是希望公子在村落中能够以诚相待”说完便转身对着滕青虎吩咐道:“青虎,晚上多加些饭、为朱公子准备酒宴”
滕青虎听了朱炔的解释之后,心中的怒气也是消除了大半,听了滕英凡的话之后便连忙应道:“是!爹”
晚上朱炔便随滕家人一起吃的饭,滕青山见到朱炔不禁想起了自己白天无礼的举动,便选了离朱炔较远的那一处坐了下来。
滕英凡反倒是对朱炔颇感兴趣,与朱炔谈了许多荆州之外的事情,说着说着便说起了朱炔是如何与蓝鲸帮结仇的。
朱炔听了之后不禁感到有些为难,他看得出来滕家庄内虽然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并无一个修真之人,只是有些蛮力而已。若是对他们将自己杀戮的场面如实相告,怕是会令他们大大的吃惊,反而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猜忌,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滕英凡看出了朱炔面上显露出来的难色,知道朱炔个中怕是有些难言之隐,便摆了摆手说道:“老夫只是随口一问,朱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说完便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朱炔原本以为腾家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惹来麻烦,但是他没想到滕英凡却仅仅只是点破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反而热情的招待了他,朱炔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