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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堂的礼物

"雪晶哥,我在这里呢!"文锐在机场门口大声地喊着,转眼的工夫一年又过了,现在的方雪晶在先天性的脏病有了很多的突破,这次回国一是给文锐过生日,再者就是做一个"如何延长心脏病患者生命"的专题报告,他现在是硕博连读。

"呵,两年不见了我的小锐儿又变漂亮了呀,哦,对了,不能再说"我的锐儿"喽,否则我要么被人嫉妒挨骂,要么没人敢要你喽"

"雪晶哥,你就知道嘲笑我呀,走吧!你一定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出去溜达一下.

"那好吧,请我吃什么?

"你说吧!随你的便。"

"说的也是现在的小锐儿已经赚钱了呀,咱们还是去你们那孤儿院里吧."

"那里孩子太多了,我们去以前的楼吧!我收拾的可好了,那么大一个房楼给我自己住真受不了."

"那也好,看看你收拾家务的本事,之后再去看小朋友."

"没问题,let‘sgo“文锐挽住方雪晶的胳膊,就像一对许久没见面的情侣一样亲密,两个人叫了个出租车一起朝着"文家孤儿院"方向驶去,文锐毕业后,回到了孤儿院,一是帮文妈妈干些事再教孩子们一些基础的东西,还有附近的一所初中当老师.

文锐领着方雪晶来到了离孤儿院很近的楼房,这是以前方雪莹住的,方妈妈没舍得卖.我给文锐住着了.反正文锐也没房子,偶尔她们家若有人回来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文锐把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仿佛是一个历史纪念馆一样,给方雪莹一间,方雪莹一间,自己一间.

"锐儿,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收拾地如此好呀,看来还满会做家秀嘛!"

"那当然了,我的厨艺也相当一流了,今天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对了,今天还有谁来?"

"陈岩啦,就他还在北京读书是学生.有假期可以过来,亚男整天为他的生意忙得要死,桑晨和俊男的公司刚刚办起来自然忙得要死喽.想想上学的时候可真好,想什么时候在一起就可以什么时候"

"那易涛呢?"

"他支援西部去了"

"那你们没联系吗?"

"没有呀,他大概忘了我重新开始了吧"

"不可能,易涛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那里环境太差没法联系呢?"

"不管了,雪晶哥你去看看陈岩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迷路了吧."

"那好吧。"

方雪晶出去了,文锐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着,心中好不高兴,不一会方雪晶带着陈岩回来了,顺便买了很多东西.

"呀,傻妞,你自己亲自下厨呀,挺厉害的嘛!"

"那当然了,一会就搞定了,你怎么才来"

"还说呢,我差点来不了了,一年的变化可真快,幸好雪晶去接我的"

"我们两个都还差不多回不来了呢,哈哈."

"好了,我们现在开饭了,偿偿我的手艺吧!"文锐自己做了八个菜.蛋糕之类的都摆好了,陈易在他们两个之间依然横不掉他的学生气息,但却更加有了成熟的帅气.

三个人一起围在桌子旁边,吹完烛柱许完愿,一起开心地喝着生日歌,然后便是边吃边聊他们各自的生活了,每个人的生活不同但每个人都是异常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充实的.

"你们两个给我带来了什么礼物?"

"我先说吧!"陈岩擦了擦嘴吧,"这是我和亚男送你的笔记本电脑,不过大部分钱是亚男出的我负责路费。还有这是俊男帮我设计的婚纱问问你喜不喜欢,应该再设计上点什么。"

"不会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太幸福了。"文锐几乎都呆了‘“他们一对小夫妻,现在一个设计,一个穿,真是绝配。”

“是啊,真是羡慕死了。”

"上次我去法国开会还专门去他们那里了,两个人弄了个花园,说要在巴黎定居。不说了,再来看看我的,保准你更喜欢。"方雪晶从旅行箱里拿出一个精美包装纸包起来的盒子"打开看看"

"天啊,雪晶哥,是我从小张想要的芭比娃娃?我太幸福了。"文锐激动的泪水都流出来,"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记得呀。"

"当然了,我那能不记得呀,记得相当年你为了和我抢布娃娃我都被你打的头破血流呀,那可是流血事件啊!"

"傻妞,想不到你从小就这么野呀!"

"好了,雪晶哥,别揭我的老底了,否则陈岩又抓住我的把柄了。"

"来来来,我们今晚一醉方休,明天我帮你把电脑装上的。"

"还没有拉网线呀!"

"不会吧!那只好我多住几天喽,傻妞你可要管我饭呀"

"没问题"

三个人开始大喝起来,陈岩喝得最多倒下就不醒人事了,方雪晶和文锐抱他抬到房间,由于方雪晶有事在身不能住在这里,还要抓紧去报到的.

"锐儿,这是姐让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其实去年她就让我给你了,可是听说你手术让你失忆了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没有给你.那里我也不敢见你,我怕见了你会忍不住哭,是我非让姐动手术的..."方雪晶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文锐轻轻地将那礼物放到一边,她感觉到那是什么了?

"我要走了,姐对你说的话都在里面。"

"好,我陪你去坐车吧。两个人一同下了楼,边走边聊.

"手术为什么会失败?"

"医生说她的心脏那时已经很衰弱了,手术的时候她的心率几乎零."

"那就是说雪莹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对吗"

"是的,那个时候是你状态最差的时候,"两个人又沉默了,每个人的心都沉重的,难道这张是生命的转移吗?"

"好了,今天你生日才可以不开心呢,来笑一个给哥看"方雪晶摄了一把文锐的腮,文锐也笑了而泪水在往肚子里流。

"对了,雪晶哥,哥哥你那个洋妞,也就是我未来的嫂子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呀甜蜜着呢!"

"真不怕丢人,那她长的什么样子呢,是不是金色的头发,高而棒的身材,还有会说话的蓝眼睛?"

"差不多那个样子吧!不过比不上我的锐儿妹妹好看,哈哈"

"雪晶哥你也会编了啊!恋爱后的男人都会说谎的,看来我最信任的雪晶哥也不例外噢"

"你这死丫头,怎么还这么调皮"

"什么时候结婚啊,也不把嫂子领回来看看。"

"当然和你一起呀,这不是我们从小的约定嘛!"

"得了吧!我若不嫁你肯定会娶的,你这么帅!"

"放心,你肯定会嫁出去的,我有什么好担心地,我该走了来车了,你好好工作啊,替我向文妈妈问发!我今天没时间去了"

"知道了,雪晶哥,下次回来一定别忘记连我那样嫂子也带回来呀."

"没问题,快回去吧。"

文锐使劲地朝出租车远去的方向使劲地挥着手。然后回到了楼上,看着大家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文锐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电脑其实是文锐和秦亚男说着玩的可是他却给自己买了。文锐迫不及待的拿过来雪莹留给她的礼物,用她的灵魂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用牛皮纸包裹的很整齐的礼物,在打开的那一刻他惊呆了!那不是从小日思夜念的方雪莹的日记本吗?那不是雪莹从来不让任何人看的东西吗?为什么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有一封信在上面。

亲爱的锐儿: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那一刻,我想真的永别了,不要哭,因为你哭我会不安的。就用一颗平常的心来对待这封信,对待我们的离别。

锐儿,真的好想你,在这异国的土地上思念你的心却是更加浓重了,当我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时,我想你一定是刚起床或者正说笑吧!听说你在我走的那一天你就醒来了对吗?真的好开心,但是同时却又非常的失落。因为我没有和你说上一句话就走了。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吧!在这里我乞求你的原谅,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

锐儿,从小到大我欠你的太多了。或许现实中我比你大是你的姐姐,然而我却从未尽到过做姐姐的责任,什么事情都要让你为我操心,帮我干,也许此生除了我妈就是你了。你们两个的情是我今生今世所偿还不了的。如果有来生,就让我选择做你们的妈妈吧!让我用毕生的心血去保护你们。听黄伯伯说咱们两个是同一天进手术室。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从小什么都在一起做而连我们最后决定生死的手术也要一起,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吗?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吗?但是我还是期望你手术的成功,如果让我在你和死亡之间选择,我会选择死亡留下你,你不要伤心难过。也许这也是我在有生唯一可以帮你做的有意义的事了。

锐儿,不知道我走了谁能来照顾你,有谁能读懂明白你的心呢?你是否会再次受伤呢?你的心上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呢?我忽然间发现自己有那么多的理由放不下你啊!锐儿,其实我知道你有恋父情节的,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原谅我偷看了你和那个混蛋分手的日记,你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记载了你的心情。而且里面的偏激思想让我无法接受,所以我把你的日记复印了给黄伯伯,他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说你有恋父情结。而面对这些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但是我能深深的体会到初恋分手对你来说的伤害有多重,那时的每一天我都在为你担心,担心你会出事,每次你出去我都会悄悄的跟在你后面。后来看到有陈岩和秦亚男在你身边我才放心了。看着你每天开新的和他们在一起那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而你内心的痛苦有谁能真正的体会到呢?我知道在你微笑的背后有一股莫大的悲痛。

锐儿,谢谢在我生命的最后让我谈了一场真正的恋爱让我体会到爱情的甜蜜与浪漫。原谅我在生命的最后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让易涛和你在一起!易涛是个不错的男孩。我希望你能够接受他,而不要因为他曾经是我的男朋友而踌躇不定,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在临死之前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的我最爱的人撮合到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而能让我放心照顾你一生的也只有易涛。其实你们的心中都有彼此,只不过因为我的存在而阻止了你们想爱的思想每次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都喜欢听对方的事情都喜欢讨论对方,或许只有口中说着对方心中想着对方你们才是最开心的,最活跃的,而那时你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似清澈的泉水一眼便能望穿,特别是你这次出事以后,易涛整个人像陷入了消沉当中,每天都是满脸的疲惫,虽然有时候他也会笑但是却藏不住他眼中的疲惫。看着他每天为你的事东奔西跑,总是积极主动的去医院里照顾你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疲惫的样子。我的心告诉我易涛是那样的在乎你而将你托付给他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至少我可以感受到他可以让你感受到安全,曾经自私的我会因为你们在一起那么开心吃过醋。甚至朝你发过火,而你总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一点都不生我的气还都我开心,每一次我都会感到无比的内疚和自责,我甚至连可以让你快乐的东西都不想给你,而你却给了我那么多,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了,不过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得将他托付给你了,而且你雪晶哥也觉得合适。锐儿答应我去慢慢得接受易涛吧!让他有个新得开始好吗?你也应该重新开始一次来抚平你那受伤得心了。

我在这一遍遍看着你从山底录到山顶的录像我很开心,我更加想念你了。进来我的心脏痛得厉害。每天不得不用大量得止痛剂。我觉得离你真得要远了,我们这次真得是要阴阳相隔了啊!以前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呈现在我的面前。仿佛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起来了一样,真的好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啊!锐儿好想再看看你的样子,可惜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了,这里的夜很静,月也很明不知道真正的启明星是什么样子。我想只有我变成了天使才能看到了吧。锐儿,你在哭吗?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你在流泪,因为我的心在流泪。千万不要哭,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找你雪晶哥,还有我妈。你若想到公司上班我妈这里你可以随时来的,还有家中的那套房子就归你,你若用不到就给文妈妈他们把!在我房间里有一张银行卡,那上面有一笔钱是送你的结婚礼物。很想亲自给你去买结婚的东西,不过好像不能了,那笔钱是我从小为你攒起来的,是我妈帮我办的卡她也同意我这样做的。妈觉得我欠你太多了。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做你的结婚礼物吧!

文锐,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想彻底去休息。我不愿意在承受你们那些关心我的责任了。或许离开这个世界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我人生的解脱把!而我的解脱也是你们的自由,也将会给你们一片美好的天空,锐儿,不管怎样千万不要哭泣,应该真心为我高兴。因为你们的雪莹终于真的自由了。

锐儿这些日记本是你从小就想看的。所以我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你也不用每次生日都抱怨我老你买书,买衣服之类的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还记得小时候吗?总想找机会偷看,但每次都被我逮个正着。每次我总是会被你气哭的而你每次都不得不发誓再也不偷看了来哄我。想想小时侯的那个你仿佛还在眼前,想你的心也更加多了。现在终于到了该给你的时候了。也是我的一片小小的心。

就写到这里吧!我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的痛起来,真的好想在见你一面啊!

思念你的雪莹

不知道是泪水把信湿透了还是将视线彻底的模糊了,文锐坐在那里已经泣不成声了,曾经藏在心底深处的不敢轻易被触及到的记忆像奔腾的长江水一样奔腾而来,水浪滚滚冲击着脆弱的心灵。泪水化作晶莹的溪水沿着记忆的曲线一直流向了记忆的最深处。文锐的心在颤抖,她的手也仿佛失去了控制似乎无法触及到那些日记本了,她努力的控制着,翻阅着嘴最上面的一本日记,她的心更无法控制了。

1994年12月31日

今天妈妈送我一个本子,让我记下每天伤心或开心的事。我觉得这个本子很漂亮。写什么呢?写孤儿园的文锐吧!她是我到这里来认识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她没有爸爸和我一样,她很保护我,我很喜欢她。

1995年1月1日

今天文锐带我去堆雪人了,她虽然身体不好老咳,但是她很厉害,我们一会就堆完了。她说那个雪人是个天使像我一样,我很开心的,她的鼻子都红了,但是我们还是很开心的围着雪人唱歌跳舞。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病又犯了,文妈妈狠狠地骂了文锐一顿,我很伤心。

…………

文锐一篇一篇,一页一页的仔细往下翻阅着。每一页都写着自己的名字,写着自己的故事。从小时候的体弱多病,调皮捣蛋到后来被文妈妈送到体校锻炼身体从小学的逃学犯错误让雪莹承认到初中自己骑着单车载雪莹去上学。从高中讨厌学习和老师对着干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为了他所做的一切再到后来和他分手的前前后后。甚至连他们在手术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记载下来了。那一本本的日记几乎都可以拍一部有关文锐的成长史的电视剧了。每一页都有文锐两个字,每一页都记录着文锐生活的点点滴滴,思想的片片刻刻,文锐突然明白了自己在雪莹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她也明白了自己经常寻找雪莹的心结就是自己。自己从他们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到生命最后的终生心结,她看着熟悉的字迹。看着那些曾经被自己遗忘的生活记录,往事开始一点点的开始填满空白的大脑缓慢的流到了记忆的仓库。泪水成股的像下流着,模糊着她的视线,冲刷着她的记忆,心痛占据着整个躯体,悔恨侵蚀着她的灵魂,她现在才明白雪莹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关心远远超过了自己所想象的,而她也是无法在弥补了……

二十四周岁生日的今天,文锐收到的礼物或许是这一生最惊奇最喜欢的礼物了。文锐趴在那里失声的痛苦起来,此刻她的心除了泪水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一年多了,易涛和自己一点联系都没有,文锐时而报有希望时而跌进底谷,她不知道这样没有联系甚至连一封线都没有意味着什么。也许像方雪晶所说的是条件不允许,但也或许是他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的故事了,而自己似乎还在这里傻傻地等待他的到来,想想自己曾经追着火车跑她觉得好傻,她苦笑了,原来自己真的永远都是感情上的失败者,不知道这一次是否又会将自己伤成什么样子,但似乎已经麻木了,文锐把芭芘娃娃按装好,选了一件漂亮地衣服给她空上,活像个真的一样,按上电池那娃娃,正在喝着生日快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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