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禄野记》一书中,曾有过这样一个特殊的记载。
“周天有仙,乃天地人神鬼。”
“周天有虫,乃蠃(luo第三声)鳞毛羽昆。”
“周天有孽,乃邪灵怪煞鬼。”
“邪,灵,怪,煞,鬼,皆属孽道也,孽也。”
“至阴之孽有三,齾,氼,聻。”
“非大阳者不可与其相敌,非****者不可与其相交。”
“欲制孽,需大阳,唯以至阳制之,孽则永世不得超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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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如下。
1:齾,读ya第四声,在前文中就有关于这个字的解释,在此就暂且不多描述了。
2:氼,读ni第四声,与“溺”的意思相同,这个字便能体现出古人的智慧,一个人掉进水里,水将人彻底淹没之后,这人最终便会成为冤孽,又称为氼孽。
3:聻,这个字是多音字,在此处读作jian第四声,俗话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这个聻便是鬼再度死亡一次后所形成的东西,当然,事实上阴魂并不是死亡才会变作聻,通过在聚阴之地的修炼也有一定的几率变作聻孽,聻孽种类繁多,外貌各有不一,本事也是天差地别,此处暂且不提。
4:蠃鳞毛羽昆,分别代表:人,水中生物,走兽,飞禽,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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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出水面的尸首一共有三具,每一具尸首的脸部都有黑色咒词,身形相仿,都是中年男人的模样,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就被泡烂了,只剩下一些黑漆漆的布片挂在身上。
与我原来见过的那些不腐的尸首不同,这几个尸首的脸部靠下的位置,脖子上,手臂,还有其他的身体部位,除开脸部五官之外,基本上都被水给泡了个稀烂,有的地方甚至都凹了进去,乍一看就跟缺块肉似的。
要是没看见那些黑色咒词,恐怕我觉得这几具尸首也没那么难对付,可在我看清楚那些咒词之后,再结合上它们腐烂的身子一看,我只感觉小腿肚子都软了下去。
“南有术者,以阴养骸,墨咒纹于骸之五官,使骸入水,静待百日,氼孽可成。”
“氼,不惧阴阳五行也,身腐肉烂,唯五官完也,命眼所在,藏于阴眼,****不灭,氼孽不息,唯大阳制之阴眼,氼则不战而降也。”
按照现在的情况推测,那三具尸首就是氼孽应该没跑了,毕竟这可是左慈登仙的地方,普通的冤孽还真没资格给他守墓。
更何况稍微牛逼点的冤孽,外貌都各有不一,能符合这几具尸首外貌的记载,那可就只有氼孽这东西了。
“阴眼就应该是滋养尸首的地方......它们刚才是从水下面爬出来的......”我双眼紧盯着正一个接着一个往岸上爬的氼孽,心说这阴眼可不好弄,估计那个要命的阵眼就在池台的下面,想要解决这些氼孽,那就必然要下去把阴眼给搞定了。
可是这情况谁敢过去?!就不怕氼孽一激动把你给撕了?!
虽然我没跟这种冤孽交手过,更没在记载中看见它跟别人交手过,可仔细一想,在某些古籍里这玩意儿可是跟阴齾之孽齐名的东西,难道实力就能比阴齾之孽差很多?
根本就不可能.......
至阴之孽有三种是最牛逼的,第一,是阴齾之孽,第二,氼孽,第三,聻。
要说最厉害的恐怕就是聻了,这一点老爷子曾给我提过,无论是尸首还是畜生或是阴魂,不管它是人造的还是野生的,完全都比不过聻。
只不过聻的种类略显繁杂,最厉害的一种才是最牛逼的,其他的不提也罢。
在聻之后的,应该是阴齾之孽,这是第六感告诉我的,因为我在面对这三个氼孽的时候,我完全就感受不到当初面对阴齾之孽的感觉。
这么说吧。
在面对氼孽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我草他吗的麻烦了。
在面对阴齾之孽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我草我他吗死定了。
嗯,我这比喻真心的言简意赅。
“你去拖住它们,我动手解决它们,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我将背包放在了地上,蹲下身去,一丝不苟的将需要用到的东西从背包中拿出,表情中的惊慌也渐渐失去了踪影。
人总是要变独立的,也是要变成熟的,这是不可避免的现象。
经过那么多事,要是我还是一开始那种怂逼反应,估计祖师爷都能抽死我。
“我..我...我去挡住它们?!”黑子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说话都哆嗦了起来:“咱们要不往回撤吧?!”
“不能撤了。”我回想了一下先前在水道中的场景,摇摇头:“既然这几个活祖宗出来了,那么就代表我们触动了一些不该触动的东西,想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人都在这出杀招了,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你的意思是?”
“你去洞口看看。”我指了指石室的入口。
听见我的话,黑子点点头就跑了过去,见那群活祖宗只是上了岸还没动作,我也稍微的松了口气,迅速的收拾着装备。
它们没动作不代表不会过来弄死我们,或许是在观望情况找机会弄我,也可能是阵局许久没有启动了,冤孽很久没有活动了,所以它们还在适应。
“下面都是鱼!!!我们跑不了了!!!”
黑子的惊呼声异常刺耳,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小点声会死啊?!”
先前在水道中,那群鱼并不是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而是过不来,就像是我们中间有着一堵看不见的墙隔住了我们一般,它们是过不来,不是不过来。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貌似我都猜对了。
“难道过了那条线就得触动阵局?”我将贡香点燃,用手扇了扇,不经意间看见了我们刚进石室时身前的黑线。
“那玩意儿估计是古人拿来警告我们的,他吗的这就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小佛逼我进来,****才越过那条线呢。”我摇摇头,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黑子诶,开枪。”
“啊?”
“你不是带散弹枪了吗?对着那几个尸首撸一发,别留手。”我说着,拿着贡香跟蚨匕小步跑到了一边,用眼神给黑子说道,你加油,我帮你解决那些玩意儿,甭怕。
黑子的胆儿可不是一般的怂,比起海东青那鸟人,他就是个怂得不能再怂的怂逼。
等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枪打开保险,正准备开枪呢,对面的氼孽就要炸庙了。
“呼......”
“咚.....咚......”
氼孽的呼吸声跟阴齾之孽很相似,只不过它们吐出的气很微弱,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见那些淡绿色的阴气。
随后,两声咚咚的闷响就猛然响起,那时候我还郁闷呢,这声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仔细一看,氼孽的胸口正在剧烈起伏着,每起伏一下,便有一声咚的闷响从它体内传出,就如人的心脏跳动一般......
“我数三声,你准备开枪,它们来追你,你就绕着圈跑。”我说道,走到了石室的最右侧,紧贴石壁站着。
黑子点点头,一脸苍白。
“三。”
黑子往前走了几步,在那些尸首进入散弹枪的射程后,黑子停了下来。
“二。”
黑子手放在了扳机上,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
“一。”
“砰!!砰!!!砰!!!”
在我倒数声落下的同时,黑子就扣动了扳机,朝着最前方的氼孽连开了三枪。
散弹枪子弹中的铁砂少说百分之八十都打在了这几个尸首的身上,我看着就觉得疼,就跟人身上被打了一身加大号的芝麻一样,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着这场景绝逼要疯。
“嘶!!!!”
邪龇炸响之后,氼孽总算是有了动作。
“吼!!!”
“冤孽都出来了,阴眼应该没东西守着,只要把那东西压住了......”我微微弯着身子,双腿肌肉紧绷着,做好了随时冲刺的准备。
黑子吸引敌军主力,我负责直杀大本营,多和谐。
“易哥你快点!!!”黑子大吼着,又开了一枪,与此同时,三个氼孽猛然嘶吼了一声,以及其夸张的速度就向着黑子暴冲了过去。
“你他吗拖住!!!自己小心!!!”
如果黑子不是黑子,而是胖叔,或是海东青。
估计打死我都不会这么轻松的把吸引敌军的任务交过去,就算是交过去了,心里也不会没有一点负担。
我忽然嘀咕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我变自私了。”
随即,我猛冲向了石台,再也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