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崇侯虎的一个小妾早早关门上床休息,睡到下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房中传出一阵脚步声,小妾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听到脚步声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猫鼠之类的小动物在房中走动,于是又昏昏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妾忽然被惊醒,黑暗中感觉有什么物体爬到了身体上,这个物体好象是一个人,压到小妾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伸手就往小妾身上乱摸,小妾立时吓得一惊,大喊一声:“谁!”
喊声过后,不知是怎么回事,压在小妾身上的人不见了,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仅是一场梦而已。
小妾坚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她战战兢兢地下了床,顾不得穿上布鞋,来到床头点燃烛火,屋子里立时灯火通明。
在明亮的光线下,小妾仔细检查房间,发现地上有几个脚印,这几个脚印非常小,看起来像是小孩的脚印。但是,房门上的栓子好好插在凹槽中,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崇侯虎已然听到小妾的呼声,领着一伙家丁入房搜察,将房间各个角落搜察完,除了脚印以外什么也找不到。这就奇了怪了,小妾睡觉之前也将木栓插稳了,什么人能在不打开房门的情况下进得屋中来呢?
房门高处的四周全部被木板盯死,没有发现哪处出现人为破坏的缝隙,这个神秘的飞贼是如何从房外进来的呢?难道说,此人不是人?是鬼?
小妾不敢再在房间居住,搬到了靠崇侯虎较近的一间房,崇侯虎回到大厅一直逐磨这件奇怪的事情,最近家中值钱的物品经常无原无故不见,会不会就跟这件事情有关联?
转天晚上,崇侯虎在家中布下天罗地网,暗中在各处房间布置好人手,自己亲自藏在金库里面,就等飞贼自投罗网。
从掌灯时分一直等到下半夜,朝歌城一片寂静,崇府上下亦是了无声响,周遭笼罩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街上时不时传来几声更夫的打更声,更令夜色显得箫瑟冷清。
崇侯虎领着几个手下藏在金库里面的一张桌子下面,众人屏气凝神握紧宝剑,一动不动地盯着金库大门,大门是必经之路,要想进来偷金银珠宝必须从大门进来。
但是飞贼好象查觉到了有人要来抓捕他,至始至终不肯现身,金库里面的人一直等啊等,等到差不多天亮了,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此时大伙已是疲惫不堪,尤其是崇侯虎,接连打着呵欠,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是打架,真狠不得立即倒在地上睡去,又等了约摸半个多小时,崇侯虎实在顶不住了,闭上眼睛正想睡去,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一听到这阵声响,崇侯虎立时精神一振,睁大眼睛打量仓库。
几个手下人也听到了这个声响,迅速从疲惫状态清醒过来,纷纷握紧手中长剑等待崇侯虎的命令。
借着天窗缝隙射进来的月光,众人隐约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子拎着一只白色麻袋,在金库中灵巧的走动,打开几个存放金银珠宝的木柜,轻手轻脚将里面的值钱物品放进麻袋中。
崇侯虎与手下人就蹲在木柜不远的旁边,几人将飞贼的偷窃行为看了个满眼,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犯糊涂了,金库大门从里面反锁上,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而且屋内四面墙壁全部都是坚硬的花岗石筑成,空中没有横梁四面皆是虚空,这飞贼到底施展了什么能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金库里面。
就是这一分神思考的时候,飞贼已经装了满满一麻袋金银珠宝,崇侯虎再也不敢耽搁时间,领着几个手下人从桌底钻出来,出奇不意地包围了飞贼,飞贼抗起麻袋正想离云,猛然见身边冲出来一伙人,吓得一个激灵扔掉麻袋,扑在地上就往木柜底下钻,速度飞快转眼功夫只剩二条小腿露在外面,崇侯虎哪容飞贼逃跑,伸手抓住飞贼的一条腿,硬生生将对方从木柜底下拉了出来,几名手下趁机握着长剑抵在了飞贼的脖子上。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崇侯虎命令手下人五花大绑缚住飞贼,将飞贼带到了院落外面,大伙借着微亮的天色一看,只见这名飞贼身长不足一米,生得其貌不扬,一双绿豆小眼鬼鬼祟祟的转动着,看那模样就不是什么好鸟。
崇侯虎居高临下打量躺在地上的飞贼,忽然感觉有几分面熟,仔细想了想,脸上忽然升起恍然大悟的表情,对身边的一个家丁说道:“你骑马速去朝歌东门,东门的布告栏贴有许多通辑令,你全部撕下带回来。”
家丁领命而去,飞贼被关押到崇府后院的地牢里面,崇侯虎直接坐在地牢门口喝茶休息,半个多小时之后,家丁捧着一大叠纸快步来到地牢门口。
崇侯虎拿过家丁手中的纸一张一张认真查看,这些纸张全部是通辑公告,每张纸都有通辑犯的名号和画相,看到第十张纸的时候,崇侯虎眼睛一亮,视线紧紧地盯在手中的纸张上面,一个贼眉鼠眼的头像出现在纸张最前头部位,往下写着几个大字:飞贼土行孙。
对,就是此人,之前抓住的飞贼就是土行孙,崇侯虎拿起纸张走进地牢里面,来到关押飞贼的牢房外面,进行了一番对照之后,杀气腾腾说道:“好你个土行孙,真是胆大包天,偷东西竟然偷到我的府上来了。”
土行孙为人狡猾,一见崇侯虎手中拿着一张画着自己画相的通辑令,立即明白过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当即做出讨好似的笑脸说道: “敢问大爷贵姓?”
“哼?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崇侯虎傲慢的看着土行孙:“我乃商朝大将军崇侯虎是也!”
“啊?原来是崇将军?”土行孙假装吃了一惊,赶紧拍马屁:“崇将军大名,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二三岁的孩童,没有不认识你的。”
崇侯虎冷笑一声:“竟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认识我?”
土行孙赶紧辩解:“将军大名我早已听过,只是没见过将军本人而已。”
“少废话,之前我府上失窃的金银珠宝,都是你干的吧?”崇侯虎不再与土行孙废话。
土行孙却是不承认,委屈万分的说道:“崇将军府上之前也失窃过财宝?小的仅是昨晚来金库行窃,至于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崇侯虎不相信土行孙的话,由于一整晚没有睡觉,精神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决定先睡一个饱觉再来审问土行孙,待他与手下人走出牢门,土行孙迅速摘下脚上的一双布鞋,从鞋中倒出了二把扇子,这二把扇子泛出金属的光泽,展开之后赫然是二把小铁铲。
探头往地牢入口看看,确定没有人进来,土行孙在牢房里走了一圈,这里踩踩,那里摸摸,最后蹲到东面的墙根下,握紧二把小铁铲飞快地挖掘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