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白狐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与悲凉的吼声,还有那希望得到求助的眼神,是那样的让人不忍就此离去。
燕文涛从没想过这次能碰到这么有灵性的的白狐,尤其是看到白狐眼中流露出的丝丝人性化的神色,禁不住让他产生恻隐之心。
随着时间地推移,不知不觉中燕文涛就走到白狐身边,并在白狐对面蹲了下来,帮其查看起伤势来,看着白狐身上的创伤。
“我操!”
向来自诩沉稳冷静的燕文涛,此刻也忍不住心头的惊恐,小脸布满森寒之色,只见此时的白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狐脸上像是剧毒腐蚀过,深可见骨,浓浓的黑血带着刺鼻的醒臭味,并不断有向边上蔓延的趋向;两根前爪其爪而断,只有点外皮包裹;身后的狐尾其根而没,这应该是和绿蛇争斗时被生生咬断的,上面还带着两颗绿蛇的毒牙,丝丝黑血不断往外渗出;狐尾处还有一大块狐皮被生生撕开,露出血淋淋的嫩肉,还有……
燕文涛不知道白狐此时忍受了多大的痛苦,看着这如此瞩目惊心的一幕,心里试问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结果却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白狐!
对,小白狐才是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动力,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为了小白狐,怕小白狐失去了活下去的依赖,如何才能活得下去?它必须给小白狐找到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才能坚持活到现在,正因为他心里放不下小白狐,所以他还活着,痛苦地活着,如果不是它心里还有点念象,相信它早以经死去多时,它何常不想早点解脱!
“哎!”
低沉而又刻意压制的叹息声从燕文涛的口中发了出来,这一刻,他明白了白狐的意思,它并不是求助它的伤势,而是在乞求他照顾它唯一的孩儿。
从它眼神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和乞求燕文涛收留它孩子的无赖。
是的,这是一种无赖,一个兽类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人类收养,就跟羊入虎口差不多。但它还是向这个人类表达了它的意思,从之前的种种它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对它没有恶意,并且可以说是救命恩人。
它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自己孩儿在自己离去后肯定没法活下去,那怕是一天都不行,不说生活自理,就是这丛林的生存法则都不允许。
当然要说它完全放心,那肯定不可能,但至少目前是最好的办法,说白了它是在赌,赌面前这个人类对它的同情心,还有它孩儿的命运,如果有其它办法,它是决既不会把它孩儿的命运交个一个人类的,但它没有更好办法,更没有时间让它想好的办法。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收留你的孩子?”燕文涛的声音有点哽咽道。
听到燕文涛的话,白狐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并不停地对着燕文涛点头。
“放心吧!你的心意由我来成全;你的遗憾,我为你弥补;你未了的愿望,我待你完成!小白狐我会替你守护,只要有我燕文涛一天,我就会让它快乐地生活,我会把他当弟弟妹妹一样看待,不让任何人欺负它……”
这是燕文涛对白狐做出的承诺,也是他至今为止做出的第二份承诺,当然第一份承诺是护守亲人,而第二份承诺是答应白狐帮它照顾小白狐,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白狐的请求,只是觉得白狐很可怜,自己应该答应它,当然既然他答应了,他就决不会失言,这是燕文涛做人的最基本要求。
他燕文涛做事从不讲规则,他只知道任心而为,他可是最欣尝祖训的后两句话:“不问谁对错,只问有可为。”
所以燕文涛看到白狐的痛苦表情,虽然酸楚,虽然同情,但却没有安慰,因为他知道现在白狐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承诺,一个照顾小白狐的承诺。
“呜呜!呜呜!”
白狐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燕文涛的眼睛露出复杂之色。对此燕文涛也不知道此时白狐复杂的眼色里面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点像是母亲看儿子的样子,又或者有点像是丈母娘看……,搞得燕文涛莫名其妙,又不敢再看白狐的眼睛。
燕文涛不知道的是,它这是带着无尽的祈求和渴望,是一位母亲,在临死之前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出的最后的希望,也是它最后唯一放不下的愿望……这一刻,它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一刻,白狐眼中没有恨意,没有恨老天的不公,没有恨老天的不平,有的只有期待与解脱。
其时,燕文涛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以后的小白狐,肯定的是不能把它当普通野兽那样,“哎!”
然则,此时白狐向他指了指,又咕噜咕噜说了什么?待燕文涛回过神来,又向远处山涯顶峰指了指,随后一个劲地向燕文涛表达出莫名的意思。
“啊!你是想让我把那三株药草采来?”看着白狐不断向自己示意,燕文涛诧异地开口问道。
瞳孔猛的一缩,白狐双眼又眨了眨,半晌之后待神情好了点后,才对燕文涛点了点头。
见白狐肯定的向自己点头,燕文涛道:“嗯,我这就去,你在这等我会。”
说着燕文涛缓缓地起了身,向山涯顶峰生长药草的地方走去。原本离山涯顶峰就不远,就只有五六十丈的样子,所以燕文涛只用了十来个呼吸就上了山涯顶峰,停在三株药草前。
目光微移,燕文涛瞧见在自己身前的三株药草,其中一株七叶药草泛着点点七彩之色,看起来神奇不以,其他两只虽也为七叶,但明显没法和七彩的相比,不但没有七彩药味浓郁,粗壮程度也没法相比,更不用说泛七彩之色了。
这七叶药草叶子有些发紫,呈扇叶状,有小孩巴掌大,“这七叶药草,不知有什么用,以前从没有听说过,看凶兽为它拼命的样子,应该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对我有没有用,哎!”忍住自己的遐想,他知道药草这种东西可是不能乱服的,特别是这种不知名的药草,在没有搞清楚药性之前还是不要打它主意的好。
这三株药草看样子七彩那株应该是成熟的,另外两株应该还没有到成熟期,燕文涛对于药草还有是些了解的,对于药草也有生长年限分,年限越久药性越强,效果当然也就越佳。
小心翼翼地将旁边的泥石翻开,说来也怪,一般的药材都是生长在肥沃的泥土里,但这三株却生长在山涯顶峰,根须部都在石缝里面,这大大出呼燕文涛的意料之外,纵然是一般的草木也很少会生长在光秃秃的石头缝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先采药草,燕文涛知道挖掘药材得小心翼翼,千万不能损坏了药草的根须,哪怕是一根根须伤到也可能倒致药效流失,所以燕文涛现在是非常小心。
这三株药草的根须部都在石头缝里,且根须并不多,所以并不是很难,不多时三株七叶草就到了燕文涛手里,而且没出现损伤到根须,算是圆满完成。
拿着三株药草,重新回到白狐处,并把采来的药草放到白狐身前,看白狐下一步做什么!
并没让药文涛多等,只见白狐复杂地拿起那株七彩的药草,随后非常小心地喂入小白狐的嘴里,并嘴里一个劲地咕噜咕噜地叫着,同时用受伤的前爪不停地在小白狐身上来回抚摸着,就像燕文涛服用药丸时,爷爷不停地用内劲给自己化开药效一样。
燕文涛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大是惊讶了一回,从白狐身上透露出的气息,他可不让为白狐是在简单扶摸,难道凶兽也会修练,嗯应该是这样,不然这只白狐怎么可能有内劲九层的实力,还会助小白狐化开药效。
大药过了一刻钟时间,七彩药草连同根须部全部入了小白狐的嘴里,随后小白狐就沉沉睡去,可怜它却不知道这一睡却错过了和母亲最后的告别,当然它也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说到底它还太小,那种生离死别的场景还从没经历过。
燕文涛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从白狐的身体情况可以看出它没多少时间了,特别是助小白狐化开药效后,它的身体情况更加严重,嘴角边挂着丝丝黑血,呼吸声也明显急促了很多,前爪支撑着地面,眼神注着燕文涛,那从狐眼里却包含了太多东西,……拜托……乞求还有淡淡的感激。
燕文涛深吸一口气,对着白狐点点头,此时燕文涛不知道向这位可敬的母亲说些什么!只是用这种最直关的方试向白狐表示安心。
白狐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每一个动着都艰难无比,对着燕文涛泛了泛眼睛,表示感谢。然后它就转过眼神,溺爱地看着沉睡的小白狐,左前爪轻轻地在小白狐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舍和怜爱之情,狐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突然,白狐嘴角冒出大量的黑血,狐眼中闪现出一片白芒,眼神定格在小白狐的身上,这一刻,生命终于已经离她而去,带着对小白狐的一片怜爱与不舍,左前爪无力地垂了下来……
燕文涛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去吧!我既然给了你承诺,我就会为你照顾好小白狐,不会让人欺负到它。”
这样生离死别的常场,燕文涛第一次经历过,对这最纯静的亲情充满感动,谁说兽没情,眼前的这一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看着白狐的尸体,燕文涛此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在感慨的同时,燕文涛不禁想起家里的亲人,这一幕残酷的现实,给他心里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