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长辈到饭厅用餐吧。”没多久唐福轩来到了大厅,里面死一般的寂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
“吃饭,吃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之后再说。”老人率先离开座位,紧接着,所有的人离开了大厅。
饭厅的圆桌上,为了庆祝一家团聚,摆上了各式各样满满的菜肴。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吃得下,一桌人各怀心事但是又都不言不语,这一顿饭,让原本和睦的一家人心里有了间隙。每个人只顾着低头吃菜,没有往常在饭桌前的欢笑。
唐福轩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他总觉得自己的胸口堵着什么,让自己没有办法吃下更多的美味。
“福轩,你就吃饱了?”唐世杰看见儿子就吃了这么一点,问道。
“嗯,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屋了。”唐福轩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唐福轩拿出了唐世杰从外面带回的报纸,虽然涞水县也一直有传言,日本在北边肆意屠杀中国人,中国的军队奋起反抗,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让唐福轩对于日本人有了初步的印象,但是,断断续续的消息有真有假,从没有什么像今天这样的报纸传回涞水县。
唐福轩一张一张的认真翻看着唐世杰带来的报纸,看着上面的专栏和短讯,详细的介绍了战场的情况,上面关于让人们捐物支持抗日和参军的报道从未间断,而唐福轩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上面的一首诗让唐福轩热血沸腾,他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英雄赞,抛颅卫江山,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何时凯歌还?”
当所有的报纸看完之后,唐福轩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略微酸痛的眼睛,他发现了自己的老师,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多时了。
“先生!”唐福轩站起来,问好。
“福轩,你在看这些?”老人拿起了唐福轩桌上的报纸,问道。
“是,先生,当今的世道,不太平啊,倭国人的铁蹄,已经踩到了咱的头上了。”
“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战事已发,肯定会有所伤亡。”
“先生,我想和您说一件事情。”唐福轩说,“您给我讲过很多故事,所有的英雄都是生逢乱世,但并非所有生逢乱世的人都能成为英雄,您说,文死谏,武死战,但是现在,我就算是满腹经纶,又能找谁进谏呢?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策马疆场,抛颅撒血,为国效力。”
“福轩,这是你的想法,还是?”老先生问。
“先生,这是我的想法,但是我认为,我爷爷应该会同意的。”
“我不同意!”门口,唐天傲的声音传了进来。
“为什么?!”唐福轩问,“从小您一直和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因为你是我唐家的根,唯一的根!”唐天傲有些激动,“外面这么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像列祖列宗交代?”
“好,既然您没有办法和唐家的列祖列宗交代,那我就去向他们交代!”唐福轩显示出了不同以往的倔强,转身走向唐家的祠堂。
“好!你去!”唐天傲不知道自己那个听话的孙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怒从心生,嘴唇一直在发抖。
“唐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后辈福轩在此想向唐家的各位列祖列宗请罪,国难当头,倭国人的铁蹄已踏上了我半壁河山,倭寇一日不除,我华夏儿女一日不得安宁,晚辈愿策马疆场,为国尽忠,可忠孝自古不能两全,如某日战死疆场,自然无法为各位列祖列宗尽孝。”报纸上的内容已经彻底的震撼了唐福轩,他的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唐家的祠堂修建的比较早,经过了好几次修缮,祠堂的正中间供奉着唐家的始祖,祠堂里,有着一盏一盏的长明灯,灯火一闪一闪,长明灯,有着专人看护,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看长明灯有没有灭掉,及时点亮熄灭的灯,更换新的长明灯。
“小少爷,起来吧,你已经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了。”唐家里管祠堂的老人进来,对唐福轩说。
“我不起来,如果唐家的列祖列宗不原谅我,我一辈子都不会起来。”
“管家,你劝劝小少爷吧,小少爷已经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三个时辰了,天都快黑了。”管祠堂的老人看唐福轩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只好叫来管家。
“老爷,老爷,你去看看吧,小少爷已经跪在祠堂三个时辰了。”管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唐福轩,所以直接跑到正厅,告诉正在练字的唐天傲。
“他想跪,就让他一直跪着。”唐天傲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说道。
“老爷,他毕竟是小少爷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管家焦急的问道。
唐天傲只是默默的写着字,不再回应这件事了。
管家见状,只能默默的站在唐天傲的身后,不再言语。
下午出去办事的唐世杰已经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事情,但是也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后,老爷子在家中绝对的权威在家中没有任何人敢挑战。
这一晚,唐家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人有睡意。
唐福轩毕竟还是一个读书人,晚上没有吃东西加上自己已经在这里跪了这么久,感觉到眼前一黑,便栽倒在祠堂里。
由于唐天傲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祠堂,所以对于唐福轩的晕倒,没有人发现。
“咚”唐福轩一头撞在了祖先的排位上,但是,他却没有发现,由于祠堂牌位被撞倒,祠堂的墙面向两侧打开。
“嗯,怎么回事?”唐福轩摸了摸自己有点痛的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发现自己躺在祠堂的地上,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刚醒过来,唐福轩没有多少精神。
“这是什么?”唐福轩抬头四周望去,看到了祠堂墙壁上向两侧开着而形成的一个洞。
唐福轩看看周围,寂静的夜晚,月光洒在了祠堂上,更加显得清冷。
唐福轩看了看这个洞,做了一会儿思想准备后,决定走进去看看。
洞内的空间很大,足够一个人钻进去,钻进去之后,唐福轩才发现,其实洞内,另有乾坤。
洞向下延伸,越来越宽,越来越高,足够一个人弯腰前行了。
“这里面是什么呢?”唐福轩有些疑问,他从未听他的爷爷说起这件事情,难道,这间屋子里,另有蹊跷吗?
唐福轩拿着还没有使用的长明灯,点着之后,拿着走了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唐福轩的身体不适再加上下面太黑,走的也跌跌撞撞,但是终于到了祠堂的地下。
“这是什么?”唐福轩看着墙壁上刻着的图案,自言自语道。
地下的空间不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唐福轩生怕在这里,自己手中的蜡烛灭掉,所以动作很小心。
在那里,唐福轩看到了一个箱子。但是,箱子上却上了锁,这个锁不同于以往他见过的所有锁,它有两个缩孔。
“这是什么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唐福轩又仔细的看了看锁孔,仿佛想到了什么。
唐福轩摘下了自己的长命锁,自己的长命锁有些特别,这个长命锁是自己百岁的时候,奶奶给自己戴上的,自从戴上之后,唐福轩就没有摘下来过。
唐福轩想到了一件事情,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妹妹看到他的长命锁比较好看,就和他争夺,在争夺的时候,长命锁断成了两节,唐福轩当时特别的害怕,但是,当他拿到两节的时候,他发现其实这两节是可以再安装回去。所以他没有向任何人说。
这时,他看到这个锁之后,想到了当时自己的长命锁,长命锁拆分变成两节之后,的确露出了两个头,这两个头有可能就是这个锁的钥匙。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唐福轩想了一下,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长命锁,稍稍一用力,长命锁便被拔开了。
有两个缩孔,到底哪一把才是正确的钥匙呢?唐福轩鼓捣了好一阵子,虽然长命锁上的钥匙可以顺利插进锁孔,但是毫无作用。
借着一闪一闪的光仔细的看着两把形状奇怪的钥匙。唐福轩有了发现,他们的图案,是可以拼接在一起的。
“原来是这样。”唐福轩轻轻地将两节钥匙拼在一起,他们的距离奇迹般的和锁孔的位置相吻合。
箱子打开了,里面有一个铜质的架子,架上是一把刀。
这时候,地下的氧气被渐渐耗尽,火苗也越来越弱,渐渐的火苗趴在了长明灯上,好像马上就会熄灭。唐福轩也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头晕和恶心。
“先上去再说。”唐福轩拿上了那一把刀,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下洞穴,回到了祠堂。
“这是怎么回事?”回到祠堂的唐福轩认真的想着事情的经过,生怕漏掉什么内容。
唐福轩环看四周,发现正中间的牌位已经倒了下去,唐福轩忙将牌位扶正,就在这时,他在放牌位的桌上发现了机关。
“原来是这样。”唐福轩自言自语,牌位下面有一个凸起,与此相对,放牌位的桌子上有一个凹槽,据说这个设计是为了防止人们祭拜的时候牌位倒掉。
这个机关就巧妙的利用这一点,设计在放置牌位的桌子上。
唐福轩将牌位放到远处,墙面随着牌位移动也归回原处。
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唐福轩静静的坐在祠堂,看着自己从地下拿上来的刀,刀鞘和刀柄浑然一体,拔出刀,虽然被潜藏在地下多年,但依然寒光烁烁,在月光下,清寒的刀锋发射出点点寒光,夺人二目。
“好刀!”唐福轩暗自感叹了一声,这样的制作工艺,非常人所能及也。
刀锋的底部靠着刀柄的部分有一个刻纹,但是唐福轩却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唐福轩轻轻的将到合上,又一次跪在了祖先的灵位前,他的旁边,放着一把唐刀,寒光点点。
“福轩还在跪着吗?”唐天傲一夜没睡,对站在身边的管家说。
“嗯,我刚才还去看了,小少爷的确还跪在那里。”
“我去看看!”唐天傲走出了正厅。
一夜未眠的唐福轩正在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唐刀,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看清了这把唐刀的锻造。混为一体的刀,通体黝黑发亮,刀鞘上的花纹大气磅礴。
“这是什么字?”唐福轩抚摸着微带寒气的刀锋,手停在了那行奇怪的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