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每天傍晚,当炊烟袅袅飘过后,村里的大人小孩就会聚集在一栋青石房屋前面,房屋前面,是一片空地,周围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清风袭来,阵阵飘香,而真正吸引人们的,并不是这里美丽的环境,而是这里每天准时出现的一个说书的老人,老人孤身一个人,也许好久了,自从他来到这个村庄,就是一个人,独自走进走出,慢慢的,人们也习惯了。
老人喜欢讲故事,喜欢孩子,总是揪着孩子们,给他们讲故事,老人知道的很多,讲的也很多,慢慢的,老人便和孩子们玩在了一起,教他们写字,教他们知识,农忙时节,大人们喜欢让自己的孩子去老人那里,每天回家,孩子们就会兴奋的和他们的父母讲今天老人给他们讲的故事。
渐渐地,娱乐生活乏味的人们慢慢的也开始聚集在老人那里,听老人讲着自己的故事,老人一口京腔,仿佛是一个阅历丰富的说书人,时间久了,人们也忘记了老人的名字,只叫他说书人。
说书人的生活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渐渐的丰富了起来,村里人也习惯将他们的收成分给老人,而每天听老人讲故事,也成了家家户户在那个时候唯一的娱乐节目。
老人有一条狗,是当年冬天从野地里捡来的,捡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是老人一口一口喂食物救活的,也是老人唯一的伴儿。
每天讲故事的时候,他的狗就会静静的趴在老人的脚边,听着老人的故事,时不时的,狗会吠叫几声,摇摇尾巴,更多的时候,是趴在老人的脚边打着盹。
老人讲故事之前,小伙子们会提前给他把摇椅搬出来,小孩子们会大声的吼道:“爷爷,讲故事啦。”孩子清脆的声音也提醒了其他在外面的人,他们说说笑笑的来到老人的家门口,三三两两的聚在周围。
“今天,我们讲《杨家将》,话说,这北宋年间,战乱纷纷。”
“爷爷,能不能讲点别的,有意思的故事?”离他最近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他是老人的忠实粉丝,每天都会兴致勃勃的听老人讲故事。
“行,那爷爷就听你的,将一个新故事,一个大家从来没听说过的故事。”老人将这个小男孩抱在自己的腿上,说道:“今天,讲的故事,是咱中国人打小鬼子的故事。”
老人的眼睛变的深邃,时间赋予了他别样的魅力,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就像用刀刻上去似得。
仿佛,在那个时刻,历史留在老人眼中的,只剩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很幸运,在那个时候,我,也坐在那里;我,也听到了那个故事。
那段历史,是中华民族最灰暗的那段历史,是中华名族的国殇。
但是,有一群人,一群热血的人,他们走在了反抗的最前沿,顶住了重重的阻力,将自己的鲜血,洒在了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
也有一群人,他们反对战争,热爱和平,但是却生在了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年代。
我们要说的,就是这样一群人,这样一群平凡但是又不平凡的人。
“故事,要从一把唐刀开始说起。”老人端起茶壶,抿了一口茶。
我国的唐朝,国力空前,那个时候,制作刀剑的工艺,已经比前几个朝代有了质的飞跃,唐朝军队用的刀,可以说是当时最锋利、最耐用、最好看的刀。原来的工匠,世代传习,唐刀制作的集大成者,莫属当时的唐家,唐家因为唐刀的制作,已经一跃成为当时有影响力的家族,唐家为了让自己做出的刀更加的实用和美观,特意针对唐刀设计出了一套只属于唐刀的刀法,根据刀法,再来改进做刀的工艺。
后来,唐朝派出使臣到倭国,也应要求带上了当时唐家的部分工匠帮助倭国改进自己的刀法,当然,这是题外话。
唐刀中,最有影响力的刀,并没有配发给王侯将相,它们是一对儿,是当时唐家的家主用九天玄铁打造亲自设计打造的,火淬的那一把叫炎雉,冷淬的那一把叫淼月。
炎雉和淼月本为相生相克的一对儿,而且两者因为淬火工艺的不同,呈现出了不同的样式,老家主为了唐刀用尽一生,在炎雉和淼月淬火成刀的那一刻,老家主便长病不起,不久便驾鹤西去。
自此,便开始有江湖传言,唐家的老家主不是长病不起,而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为刀淬火,当时还有人说,唐家的老家主,本事天上神器库的神仙,炎雉和淼月的到来,就是为了召他回去,他用自己的鲜血,成就了自己最后的两把刀。
但是,江湖上,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两把刀,有人说,这两把刀在老家主的墓里;也有人说,这两把刀已经被蜀山长老借去封印;还有人说,他们看到,这两把刀已经冲上云天,回到了他们应该回到的地方。
江湖,毕竟是江湖,传言,也终究是传言,时间久了,就会变成了人们的谈资,慢慢的被人淡忘。
1938年的夏天,涞水县平静的生活,被几个倭国人的到来,打破了。
“唐福轩,干啥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匆匆走着的人,被一个中年人叫住了。
“三叔,咱听说大广场有人在发粮食,听着新奇,就去看看。”那个叫唐福轩的年轻人说,“三叔,走,一起去?”
“行,反正也没啥事儿,去看看。”
大广场上,已经搭好的台子上,站着一个土黄色军装的年轻人,周围,有不少荷枪实弹的士兵,但是在这样不太平的年间,人们对这些,都已经习以为常。
“哐哐哐”锣声响起,周围还在议论纷纷的老百姓,在刺耳的声音中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台上又上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戴着一副眼镜,对着台上土黄色军装的人点头哈腰。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现在皇军要讲话了。”那个人喝止了台下小声的议论。
这也是涞水县的人们第一次看见外国人,听到了倭国话,虽然话有些难听,也完全不懂,但是,旁边的翻译帮着他们一句一句的翻译着。
“福轩,他们说的是啥啊?”三叔问正在认真的看着台上的福轩。
“他们说,他们来这里,帮我们建造一个美好的家园,他听说,在军阀混战的时候,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他们的到来,就是帮我们过上好日子,有他们在,不会再有军阀欺负我们,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将他们好的东西给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吃上白面馍,穿上新衣服。他们还说,他们讲军阀赶出去以后,给我们发枪,让我们自己拿起武器,协助他们管理,他们给我们发军饷、发粮食、发衣服。”福轩听着台上胖翻译的话,回答道。
“这么好?比那些军阀好多了,最起码我们能在这些人的管理下吃得饱,穿得暖,而且还有活儿干,有钱拿。”三叔开心的说。
“三叔,我们回去吧,回去问问爷爷,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唐福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士兵也不像他们看到的那样笑容可掬。
“那就回去吧,回去问问老爷,如果能在他们手下谋取一份差事,虽然不能说是光宗耀祖,但是也能吃穿不愁了吧。”三叔看了唐福轩一眼,说道。
几分钟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唐家,唐家在涞水县也算一个大的家族,十分的有影响力,看着门口的牌匾,唐府两个字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唐福轩不清楚唐家在涞水县已经发展了多少代,只知道,在唐家的祖先祠堂里,供奉了不知道多少列祖列宗,没有人和唐福轩说这件事,唐福轩也没有要了解的意思。
“少爷,回来了。”门口的管家看到了唐福轩,问道,“今天干什么去了,听说又有人来涞水县了,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他们在小广场呢,这件事情,我们要再问问爷爷,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正好,唐老爷在正厅呢。”管家对唐福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