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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五、成长的代价

成长的代价

对于俊吉来说,他最受不了老板的态度,呼风唤雨的样子,好像跟他工作就是他的奴隶一样。还有几次看见稀枝被老板骂哭了,他很冲动。觉得老板只是把大家看做工人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把大家看做朋友,伙伴。

“娃娃,你有没有打算要走的?有没有觉得这个老板毫不讲理?我很不喜欢这个老头,我想离开了,但是就是舍不得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担心。”俊吉跟稀枝说道。

“没关系的,俊哥哥,你在这里不开心的话,可以另外出去找工作。只要离的不是太远,也还可以经常回来的嘛。”稀枝很温柔的说道。

“说是这样说,但是我就是怕你在这边受委屈了我不知道,不能在你身边安慰你,不能在你生气的时候让你依靠。我知道你生气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安慰,你会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委屈的。”俊吉心疼的看着他心爱的女朋友。

“可是你也知道的,我生气之后很快就会过去了,很快就忘了啊。我不会把不开心的事带到第二天的啊。呵呵,你尽管放心我,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事业,男儿志在四方啊,千万不要因为我,放弃你的机会。这样我知道了,我会很难过的,会觉得对不住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人的,就算是你的,也不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要还回用你的钱。我也想做一个独立的人。想以前的时候我不是一样过来了么?我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变得更坚强。你也知道的不是么?老公?”稀枝双手撑在俊吉双肩调皮的碰着他的鼻子。

“你叫我什么?”俊吉很惊讶的样子,因为这是稀枝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虽然俊吉已经从很久很久就称呼她为“老婆”,但是稀枝一直都没有称呼俊吉“老公”,因为她觉得只有在很确定很确定的时候才能这样称呼一个男子。怪不得俊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以前俊吉强烈要求的时候,稀枝也是打哈哈叫他:老公公。

“我觉得你已经是我命中一辈子的他了,我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让你这样一辈子疼我,一辈子把我当做宝贝。其实这是很自然就叫出来了。在我的心里我已经这样称呼你很久很久了。每一次你对我的疼爱,我就冲动的想叫出来,但是还是克制住了。但是现在的我非常确定,我爱你。你也爱着我。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呢?现在的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拥有彼此。老公!!!”说着大声的再喊一遍,跳上俊吉,来了一个熊抱。

稀枝没有发现,俊吉眼里的泪光。其实她还不知道,俊吉比她知道的还要爱她,爱到骨子里了。他心疼着她从小到大所吃的苦。看着她一整个大学时光所挣的每一分钱,除了保证自己的生活费用,还要负担弟弟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父母的赌债。可是每一次,稀枝用了他的钱,她就执意一定要如数归还,俊吉不想要,稀枝会很生气。相对来说,俊吉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彼此都很恩爱,按照俊吉的话说:“我爸爸妈妈从结婚到现在没有大声吵架过,我爸爸很疼爱我妈妈,我妈妈也是不会跟我爸爸吵架。他们过了大半辈子了,到现在都还像刚恋爱时候一样,村里的人都很称赞他们。”而稀枝的父母,却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五天打一架。俊吉家里除了一个已经出嫁的妹妹,就他一个儿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父母都是实实在在干活的人,全家也是和和气气。稀枝是家里的老大,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还在读书。刚出来工作的她肯定要负责全部家里的费用。父亲身体不好,打从稀枝记事起爸爸没有一天离开药罐子的。家里各种各样的药都是父亲的。母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光是在大学期间,稀枝给母亲还债就换了一万块钱。俊吉看着稀枝自己辛辛苦苦上家教得来的钱就这样没了,他是又心疼又无能为力。因为只要俊吉一说家里父母这样做不对,稀枝就很敏感会生气,就会觉得俊吉对自己父母有意见。可是想着,稀枝在一个假期里每天上十个小时家教,上到喉咙沙哑,挣得七千多块,最后自己却一套衣服都舍不得买一件,全都给了家里。俊吉有说不出的心疼与不舍。在俊吉心里,他都觉得稀枝吃了太多苦,没有人疼她,他很想用自己全部的爱全给她,希望她不要再受伤害,不要再吃苦。为了她,他真的愿意付出一切。

“喂,你在想什么呢?手不累啊?你抱了我很久了啦。”稀枝手在俊吉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会累呢?这么娇小的娃娃,再抱两个小时都不累。就怕你不舒服。”说着亲了亲她。

“俊哥哥那么疼我,我都很害怕自己被你溺爱得不像话了,不要太宠我了啦,我会娇气的,这样不好,以后我做什么都会不勇敢的。”稀枝一脸幸福的责备着。

“娇气好啊,我就喜欢看你撒娇的样子,宠坏了也不怕,反正你是我的乖宝贝。我会一直一直这样宠着你。”俊吉真是太心疼稀枝了。

“好,我要把这话录下来。”说着拿起手机。

“我,梁俊吉,发誓一辈子爱着韦稀枝,一辈子疼爱她,照顾她,不会让他伤心难过,一定要让她过上幸福生活。让她在我怀里撒娇,让她忘记什么是烦恼,什么是辛劳,把以前她吃的苦,得不到的疼爱全部都补回来。”俊吉动情的说着。

拿着手机的稀枝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泪,温暖的滑过脸颊,滋润着稀枝的内心深处。

到了一个月最开心,发工资的日子了。一如既往的,稀枝拿着快要背得滚瓜烂熟的账号,分别给三个弟弟妹妹汇生活费。还要一如既往的打电话给父母需不需要生活费。

“喂,爸。在家么?”稀枝用家乡话打电话给父亲。

“在啊。”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吧?”

“身体倒是没什么,但是最近你妈出去打麻将,输了很多钱。借了别人的钱,现在人家都上家门来讨债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又去赌博了啊?欠了多少啊?”

“欠了多少具体不知道,你自己问她去吧,我都不想理她,随便她变成什么人吧。”

“知道了,我再打电话给她,行了,你自己注意身体,你不要去打麻将熬夜了。”说完挂了电话。稀枝拨了电话给母亲。

“喂,妈,在家啊?”

“哦,妹啊。不在家,现在在外面。”

“这么晚了,不在家在哪里啊?”

“在外面跟邻居聊天。”

就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碰”。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麻将?我都跟你说了几万遍了,不要在打牌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没有更多的钱给你还那些赌债了!”稀枝生气了。

“没有啊,我没在赌,我在看他们打牌。妹啊,妈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不要跟我要钱,我没有了。”

“我借了别人一点钱,现在他们问我要,上门来了,可是我没有了,你可不可以先借给我,我赢了再还给你。”

“还?你拿什么还?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要是再不住手,以后家里会因为你不好过的。我在这里是干活挣钱,不是印钞票的你知道么?每次打电话过来不是问要钱,就是告状爸爸打你,你有没有什么好事可以让我开心一下的?”稀枝哽咽着。

“妹啊,你还不说,最近你爸去外面也输了很多钱,他去问你姑姑借了三万块,不知道要拿去做什么,还跟你姑姑说以后你会还的。你再不说说他,这笔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我现在一说他,他就打我。”

“他怎么都没跟我说过?他到底要拿去做什么?”稀枝简直傻眼了。

“我就是不知道啊,妹,你有钱的话明天给我寄点钱回来给我,我不去赌了,真的。”

“我没有钱,刚给弟弟妹妹每个人汇了三百,没有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稀枝语气冷淡地说道。

说完心情极度恶劣的挂了电话。第二天还是把仅有的五百块寄回家了。多次都是这样的,每一次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许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母亲为所欲为吧,从来没有到外面打工过的母亲从来不知道打工的艰辛,总是觉得在外边到处都是黄金到处都可以找到很多钱似的。这也让稀枝的同学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稀枝可以这么不理智,为什么不叫父母出来打工?但是稀枝就是愿意自己扛,害怕父母在外打工吃苦,但是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也是相当的辛苦。

星期天的时候,钟颜和依云约稀枝一起去逛街,准备买秋天的衣服,大家约好买一样的衣服,但是最后稀枝没有买一样的,因为她已经没有工资了,才第四天,她银行卡里就只有八十块钱,而她也还是坚持不花俊吉的钱。但是依云他们看上的是一件一百五的衣服,稀枝就买了一件五十块的秋衣。

回到家跟俊吉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俊吉心中一阵酸楚,虽然稀枝是笑着对他说的。俊吉决定下个星期天陪稀枝逛街送她几件衣服,想好的理由就是:当是下一个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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