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公主在想什么?”
“铁面不知。”
“本公主在想……这天下的男人都这么胆大,还是……”酒墨身形一转,利眸直射向身后的古树,“只有皇宫里的才这样!”
酒墨微微抿唇,身后跟了个人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哎呀呀……糟糕了……”
一道空灵低沉的声音如凭空出现,那古树边上的草丛传出“沙沙”地声音,尔后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人。
与酒墨浅绯色不同,那人是极其浓郁的红,红的滴血,红的妖艳,却一点都不显得庸俗,反而衬的那张花一般的容颜更加艳绝。
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薄唇轻轻勾起一抹玩昧的张扬。领口露出洁白健壮的胸膛,妖娆的斜倚在树上,透着一股不道德的风情,露在袖外的手骨节分明,似玉一般透白。
“被发现了呢……”
铁面额上流下冷汗,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身为暗卫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小美人,你说我刚才藏的不好么?”男人挑眉望向酒墨,笑的人畜无害。
“凑合,不过下次再跟踪良家少女的话,记得把你那一身药香味给去掉。”
男人幽黑的眸子似是闪过什么,“你说……药香?你闻的出来?”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酒墨点点头,很诚实的说,“蛮好闻的。”
“呵呵……”男人垂眸笑了,尔后抬起眼眸,那深邃的黑海里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光芒,坚毅而耀眼。
男人站直将袍子拉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小美人今年多大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酒墨歪歪脑袋,天真无邪眨巴着眼。
“我猜应该十四了吧……”男人自顾自说着,桃花眼将酒墨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个子倒是不矮,发育是差了点……怎么办本大爷喜欢手感好的……嘛没关系养胖就好了……”
酒墨:“……”这货在碎碎念什么!
察觉到酒墨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表示她本人很不爽的黑色气息,男人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停止了遐想。
“对了,小美人……呀,可惜了,有人过来了,我找找……”男人顿住话,把手伸进袍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血红色镯子出来,然后伸到酒墨面前。
“……”
“……”
大眼瞪小眼中。
“不错,上等货。”在男人强烈的眼神示意下酒墨评论。
男人脸顿时黑了,紧抿着嘴唇,怨气深深的将镯子硬套在酒墨的手腕上,然后又一脸不开心:“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收下!”
那血红色的玉镯子套在酒墨皓白的手腕上,发出几道“咔咔”的声响,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紧紧贴在腕上,化作一道血痕,与皮肤的触感清凉柔和,没有一点禁锢感。
一定很值钱……
于是酒墨开始脱镯子。
“!!!”男人额角跳了两下,“你不喜欢?”
“……喜欢。”按您那架势我说不喜欢你估计直接上来吃了我……酒墨暗想。
“那你还要脱了它!”
“我觉得它应该很值钱。”酒墨决定委婉的说,毕竟人家一片好意,她不忍心辜负啊。
“……然后。”男人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我缺钱。”难道自己说的不够明确?
“所以你想卖了它?”咬牙。
酒墨继续手上的动作,默认。
男人扶额,然后上前一把握住酒墨因用力而发红的皓腕,恶狠狠道,“要么你死,要么你斩了这手,否则这血玉溶脂镯你一辈子都别想弄下来!懂了么!”
“……”卧槽?!
男人气呼呼的掏了一把银票,放进酒墨手里,看着后者发光的眼睛,嗤笑一声,“财迷!”
“财迷怎么了?”酒墨变脸比翻书还快,一脸无辜瞬间变的淡漠且理直气壮道,“有钱走遍天下,吃饱穿暖,有什么不好。”
明明是狡辩的话语,听在男人耳里却莫名心疼,单薄的绯红色身影,清冷淡漠,如同峭壁边上的寒梅般倔傲。
余光撇到一抹深蓝色的宫服,男人身影一闪,消失了踪迹。
男人刚走,便冒出一个眉清目秀的深蓝色宫服小太监,“公主,皇上请您过去。”
酒墨头也不回,“本宫累了。”
“这可不行,皇上说了,您今天一定得到场。”小太监下意识反驳,强调。
“哦?若是本宫不呢。”
“那今日的宴会就无法进行了。”小太监见酒墨声音淡淡的,顿时自不觉的语气硬了起来,“皇上说了,公主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去的。”
“哦?为何?”
“据说皇上今日要晋柳昭仪为妃,算是提前庆祝了。”
一个封妃典礼竟然一定要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过去,南陵帝今日脾气还格外的好,为什么?
酒墨眉都不皱,“既是庆祝,本宫也没带什么贺礼,便是回去吧。”
小太监一愣,暗道糟糕,然后突然瞄见酒墨身边站的直直的一身劲装的铁面,以为是女侍卫,默默看了她一眼,又道,“殿上不允许带侍卫入内,公主还是不要带了吧。”
“什么时候有这项规定了?”铁面抬头,利眸直射小太监,“我乃弱水殿的禁卫,如何不能进殿?”
“皇上……皇上……”小太监似是不敢说,偷偷瞅着酒墨,见后者没什么表情,才委委屈屈一脸被逼供的表情软软糯糯道,“皇上怕有人存不诡心思,毕竟……毕竟柳昭仪她有孕在身,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龙子,可是要万分小心的。”
说完一脸害怕的畏手畏脚的缩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眼中兴奋的闪烁着光芒,嘴角的笑几乎要溢了出来。
酒墨冷哼了一声,句句离不开南陵帝如何重视这第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若是男孩,那么柳昭仪便从此母凭子贵飞黄腾达,竟然知道本体以前爱慕南陵帝的事,看来不止是个小太监这么简单呢……
起了逗弄心思,酒墨缓缓走近小太监,薄唇靠近他的耳垂,轻轻的吹气,整个一流氓口气,“那么,你为何特地来告诉我呢?”
铁面:“……”公主坏掉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小太监汗毛立刻竖起来,干巴巴道,“公主说哪里话……我只是,我只是路过……不不不皇上让我来请您过去!”
“哦?”
小太监玩命点头。
酒墨伸出食指挑在他下巴上,呵气如兰,“那你,要不要跟本宫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