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颤抖地说道:“越想逃跑越容易中招,山水间在培训船夫时告诉过我们,一旦误触机关最好不要想到逃,或许留在原地等待救援还有一线生机。”
他全身几乎要被汗水浸透,心里凉了一片,说着不争气的话。
“这种设计也是专门对付那些不明原理、横冲直撞的敌人。虽然如此,流在原地与逃离仅是两种死法罢了,你们看这周围,毒气很快会将我们吞没,这些毒气又不是一般的毒气,恐怕还没等内围救援赶到,我们就……”
乌有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争气的金川,立马开始下一步行动,他还是将两指竖在眉前,双唇一张一合快速念着生涩难懂的咒语,一层红色半透明状薄膜从他身上扩散开来。薄膜不断增大,直至将船只整个包裹。
“不到最后时刻谁都不准放弃,消极的思想会让走入绝境的人更加无生还机会,我们现在只能做一件事,活着!”
金川愣愣地看着乌有为大家所做的一切,心里那滋味很不好受。
是啊,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红色的薄膜护罩保护住船里的所有人,乌有闭起眼睛保持那个动作,却许久感觉不到金川的行动,“还不快帮忙!”
乌有的声音嘹亮,虽然还是抹不去略带着的稚嫩,但是在此情此景,他原本就高傲的口中说出竟是那般震撼、那般骇然。
金川心头打着哆嗦,是自己太懦弱、太不争气了,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要与机关抗争到底,何况眼前的局势还不到最糟的时候。
红色薄膜看似能隔绝毒气,然而当毒气真正触及,毒气仿佛能将一切吞噬殆尽,那具强腐蚀性的毒气很快凿开一个洞钻了进来。
“毒气进来了!”盈盈指着破开的洞,惊呼。
眼见毒素就要进来,谢炎恨自己帮不上忙,而乌有依旧咬牙坚持。不得不说,毒气的腐蚀性太强,护罩在不断出现新的开口。
盈盈捂住嘴,倒退一步,她的生活多么平静,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险情。
这时谢炎握住盈盈的手,扬起笑容,“别怕,有我在,盈盈不会有危险。”
一层黄色半透明的护罩以金川为中心扩大,再次将毒素隔绝在外,同时也填补了红色护罩出现的开口。
金川流着泪,就在刚才他终于想明白了,反正都是一死,何不在死前让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绽放异彩?起码证明自己争取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山水间内围只有八座山,一眼望去青树翠蔓。八座庞大的山上,一处处古色古香的建筑坐落在各个方位。
它们依旧环水,中间一座主山,周围七座山将主山包围。看似分开实质却山山相连,连接山与山之间的是一条木桥,木桥将八座山连接,让他们密不可分,同时也是通行的道路。
它们都有属于它们的名字,一主七次,分别是:月影山、幻影山、云影山、夜影山、寒影山、落影山、松影山和断影山。
位于主山月影山最顶部。
这里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府邸,只是占地面积要比周围建筑大很多,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
府邸大门的牌匾上是三个刚正的金色大字:君主府。
从高处远远望去,君主府内隐隐映着几分绿意,偶尔有几个蓝色身影穿梭其中。
与外围的险恶不同,内围是真正的人间仙境。
“轰轰轰……”多少个连环爆炸声时刻警醒着内围所有人,各山打起十二分精神,自从十年前风云壁大举入侵,后来的十年间偶有船夫误触机关,全都无一幸免。
这些动静他们仿佛习以为常,整个山水间都置身于轰鸣之间。
若将山水间内围比喻成七星伴月,那么将是星月颤抖。
各山各殿的目光纷纷投向爆炸声所在的方向,声音愈渐加近,爆炸愈加频繁,还有些奇奇怪怪从没听过的声响混杂其中,并不很明显。
落影山,廖太守殿。
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以极速飞向爆炸点。
飞在前的是一名白色长发、身穿白衣的年轻女人,在她斜后侧是一名黑发、身穿山水间蓝衣制服的男人。
白发女人神情焦急,眉头紧锁。
“太守,这次出事点很近,我们速度要快,有机会赶得上。”
“嗯,要快!”女人点头,加大了星能的输出,瞬间朝前蹦进了十余米。
值得一提的是,白发女人身上显现的星能颜色黄中泛着金丝,与肖颂凯一样,是一名黄星中使。而那男人的星能是青中泛金,一名青星中使。
月影山,君主府。
房间内陈设简单,应有的座椅床铺齐全,最引人注目的是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图,这幅画尺寸很大,有门框大小,直垂地面。也不是这幅山水画特别艳丽,而是因为房间里的摆设实在太过简单,反而显得山水画独具特色。
整个房间充斥着浓浓的药水味,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醒来,迅速下床,将床头的白色围巾围上脖子,随手披上红披风,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人是有着红发的贵族,身材高瘦,样貌俊美,脸色是病态的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浓重的感伤忧愁是如何内敛都无法掩藏的。
他虽然看起来年轻,脸上却显现着无尽的沧桑。
他就是山水间的君主——莫枢。
“轰!”外围机关的动静实在太大。
莫枢刚打开房门,一只手像早已预料般很快挡在他身前。
“不要出去!”挡住莫枢的是另一名绿色披肩头发的贵族,样貌不算太出众,看起来同样年轻。
他就是莫枢身边的君主使徒——何已辛。何已辛的语气很强硬。
莫枢神情略带无力的看着他,微怒,“轮不到你来管我。”
“我不管你谁来管你?”
莫枢推门而出,没再搭理何已辛。
看着莫枢走去,何已辛瞬间没了刚才的强硬,无可奈何跟了上去,谁叫自己是君主使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