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太古轮船公司的邮轮,在民国这个时代绝对是最豪华的邮轮。跑上海到香港这条线的邮轮要旧一些,只是个中型的油轮。但就是这样,整个邮轮还是搭载了近千名旅客。
在邮轮的最上层的豪华观光甲板上,有几波人特别的引人注意。其中人数最多的一伙,有六男两女,女的身穿白色公主裙,美艳不可芳物,引得周围不少男士和女士的侧目。
男士各个衣着笔挺的黑西装,除了当先的两个长相年青的少年,另外四个都长的人高马大。混身上下散发着强悍的气息。
如果不是有这四个一看上去就不是善与之辈的存在,恐怕早有不少男士上来搭讪美女了。
这一行自然就是李铁一行,两个美女自然是千尾蝎和她的师妹李玉红。两个少年是李铁和齐德海。
至于四个强壮的西装男,则是黑三,黑四,黑五。也是斧头帮五虎之三。至于另一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伤好出院的赵大宝。
柱子也已被李铁接到金虎俱乐部静养了。原本很是普通的赵大宝自从这次生死经历之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今的赵大宝更加冷静,果断,稳重。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爱冲动的小伙子了。这次李铁只所以带他来,是打算让他和齐德海主持在香港的业务。
齐德海将成为华兴洋行在香港分公司的总经理,而赵大宝是总经理助理,同时也是李铁安排在齐德海身边负责监视齐德海的人。
李铁吹着清凉的海风,慢慢走到千尾蝎身边。“这破油轮还说是什么豪华油轮,一群土包子。等我回到上海,我也成立一个船务公司,用最好的船,抢光这帮英国佬的客人。”
“弟弟,我发现你老是能蹦出这样那样的怪想法,有时我真在怀疑,你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你的想法就这样的与众不同呢?坐了一次船,你就要抢光英国太古轮船公司的生意,那你要踏上香港的土地。你还不得把香港全买下来呀。
“这次只是去谈下新界的土地问题,你不用跟着来的。上海那里现在乱得要死。黑大他们有任务在外,黑三他们又跟着我。
你只留黑杀一人在上海,万一他遇到什么麻烦,想要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要瞎担心,你难道以为我们斧头帮的人都是泥涅的?你看前几天那么乱,大小帮派天天厮杀,连三大亨都参与了进来。可是你看又有谁进攻我们的产业了?
不要说我只留黑杀一人在那,就算一个人不留。只要在门上留下斧头帮产业这几个字,在上海滩就不会有人敢强占那里。
因为无论是谁占了那里,他都得死,也只能死。更何况,如今彻地鼠和摸金鼠还在黑杀身边。大哥已经同意将他们三个日后留给我听用了。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战堂的人了。”
“可是现在三大亨实力增长不少,听说光是门徒就又收了一万多人。万一他们想要将你们连根拔起呢?相对于你们,他们才是上海真正的地头蛇。”
“那他们也得有这个胆量才行,知道前几年为什么他们最后选择了主动投降么?
“不知道,不是他们打不过你们战堂的人么?”
“那只是一方面,不过这种帮派战争,你见哪个老大亲自动手的。三大亨更不可能,他们就是以为凭着人多,想跟我们斧头帮打消耗战,无奈我哥哥不想这样打。
所以一个月内,他们接连受到三次必死的暗杀,每次都是在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但是每一次我哥哥都是只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
连躲了三次都没有躲掉,他们才彻底的服气。知道我哥哥要杀他们本人易如反掌,才主动认的输。”“
“你哥哥和他们不是仇人么?为什么还留着他们的命?”
“因为他们虽然压迫当时的上海底层工人,但是本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大恶。同时上海他们几人经营多年,徒子徒孙无数。
如果他们三人死了,底下的人一定大乱。那样的上海恐怕没个十年八年都消停不了。到时死的人更多,倒霉的还是平常老百姓。
同时也给外国势力趁火打劫的机会,所以我大哥才放过他们。”
“王大哥真是一心为国为民的义士呀。”
“那当然。认识我大哥的人没有不佩服他的。”
“那我能问问他是如何刺杀的三大亨?又是如何饶他们三次不死的么?”
“我就不全告诉你了,只说杜月笙。他第一次还没有防备,让我大哥派人趁他出门会客时将一桶油漆泼在了他的车上,还留下了一个小纸包,里面写得第一次。
第二次,杜月笙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几十人出门还要坐好几辆车。他自以为不会轻易被人抓到行踪。
哪知在一个红灯路口的时候,他们车队被数人用假炸弹袭击,每辆车都至少被扔了四枚炸弹,当他们的人下车时才发现炸弹上写着第二次。
从此以后的大半个月,杜月笙门都不出了,就躲在家中。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谁知,一天晚上突然想要喝小米粥,让人做了碗小米粥,当他喝到一半时,碗里露出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第三次。
自此杜月笙才真正服气,主动招集另外两大亨相商要与我们斧头帮合解,谁知没等人召集,张啸林和黄金荣已经来到他的府上。
原来就在这一天,他们都受到了第三次的暗杀,方法又不一而同,这下这三人才算抛下了争斗的心思,主动认输了。
虽然他们极力保密,可是这种事又哪里藏得住。我们两派合解之后不到一个月,就传遍了上海滩。
自此以后上海滩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敢和我们斧头帮做对,唯一两年前,上海的警察厅长不受我大哥的警告。
胡作非为不说,还屡次找我们斧头帮的麻烦,我大哥一气之下,安排杀堂人的干掉了他。自此,黑白两道再也没有敢和我们做对的人了。唉,江湖廖廖,寂寞呀!”
“千姐姐,我怎么感觉,你心里其实是在暗自得意的呢?”
“死李铁,你是不是想和我们斧头帮做对呀,小心把你扔黄浦江里喂鱼。”
“我可舍不得和斧头帮做对,不为王大哥的忠肝义胆,就凭我千娇百媚的千姐姐,我也不能和你们做对,你说是吧?”
“哼,油嘴滑舌。”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带着一众手下,天天在船上吹海风,而船上的一众旅客也都知道了这一伙人不好惹,所以他们所到之处其他的旅客纷纷退避。
只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在平日吹海风的围栏边如今正有********青年男人,拉扯着一个外国高高瘦瘦的老人,双方好像起了争执。
眼看这两个青年人就要对着这个外国老人大打出手。李铁上前喊住了他们。
也是好奇,如今的中国人惧怕洋人有如天性,在这样的历史朝流下还能看见要暴打洋人的。不管谁对谁错,李铁首先对面前的两的中国人的印象就大为不错。
“两位大哥什么原因?非要捧眼前这位老人。我看这外国老人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岁了。不管什么原因,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
我观二位年青力壮,这位仁兄更是戴着眼镜,想来也是读过书的人。不知可否告诉我实情,也让我们来给你们评评理,免得误伤了国际友人。”
听了李铁的言语,岁数大的中年人满嘴的四川话张口就骂,“我****个仙人板板,他非说香港是他们英国地,格老子的非打断这个瓜娃子的腿不可。”
“停停。这位大哥能不能说普通话?你说的太快我们听不懂呀。”李铁连忙打断了这人的四川话。
戴眼镜的中年人看到李铁一行人多势重,自已虽然在国民政府身兼要职,可是这次秘密来上海募捐北伐资金,所获不多。远远达不到明年就要开动北伐的资金要求。
本来他还要秘密返回广州,正好在船上碰到刚刚赢得四川内战出来游玩的刘湘大哥,两人一见如故,刘湘也接受了自已的邀请去广州游玩。
这几天在船仓内呆着气闷,两人也没有让随从跟随,携手来到甲板上吹吹海风。谁知,真巧听见旁边的这个英国老人在那里嘀咕什么要让推动香港公投,要让香港投入他们英国的怀抱。
他与老人争论了几句,刘湘大哥一听这英国老人楞说香港是英国的,没有问清楚就要动手打他,他这不一直在拦着么?”
眼看周围站着不少的游客,眼镜男也不想太惹人非议,毕竟香港的归属不是他们个人能决定的,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不过他还是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他自认在民国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所以说了真名叫做宋子文。
旁边这位岁数大些的大哥,是四川的一个大地主名字叫做刘侗和现在四川的大军阀刘湘是同宗。接着又将刚才发生的事,和眼前的少年说了一下。
李铁听明白前因后果,他没有和老外理论,反而先是将刘湘说了一顿:
“香港本来就是咱们中国的。这事还用争么?越争好像咱们底气不足似的。有种让他们不还试试,四万万同胞一人一口吐沫也把香港抢下来了。”
旁边众人听到李铁说的斩金截铁,大为赞同。
李铁安排手下人将外国老人送回船仓,自已与刘湘和宋子文攀谈起来。宋子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此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几人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最后更是得知这位名叫做李铁的少年,不但支持广州革命政府,更加支持北伐,宋子文只是稍稍露了下,此次的目的。
这名少年竟然张口就要捐献一百万银元。虽然当过财政厅长,如今更是广州革命政府的财政部长。可是一捐就一百万银元的大富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要知道就连支持他们北伐的苏俄政府也才捐了一百万银元而已,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为头,为何如此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