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周否来自己也瑟瑟发抖起来,云彩染已经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唤醒周否来了,抬眼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唐子灵。
唐子灵眉头由紧皱慢慢舒缓,他知道他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身上也一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也知道他如此的心高气傲,断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委身放低姿态乞求于人的,除了为了周否来以外!这让唐子灵很心惊,平心而论,这世界上还有谁能与之相比。
唐子灵淡漠的眸子,只是略加思付便点了点头,云彩染不甘心地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变得透明,她的梦里没有我,却也不再计较,二世没有过去,周否来熬不到三世了,她的法力内力还不够,没有时间再给她做梦了。
风雪夹着冰凌打下来,刺的脸疼,周否来很好奇地在雪地里追着雪花玩,一片片比起现实世界里明明大了好几倍不止,周否来望着雪里犹如冰雕一般洁白如玉的背影,痴傻了去,唐子灵本想再试一次,进入幻境中周否来所构造的自己体内。
右手掌翻转雪白的法印已经结好,就差最后一下向地上一震了,他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他和云彩染说话的时候,周否来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飞上灵望山,方丈去世,魑魅追杀,唐子灵中毒,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是,马上她可能就要遇到自己杀她的那一幕了,唐子灵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崩溃然后元神离体,梦境随之坍塌,后果不堪设想,到那时候就不是周否来一个人死了,思付了一下,法印的光芒越来越亮。
最后一搏,云彩染自然知道,怕自己碍事还后退了几步,可就在此时,周否来梦境里构造的唐子灵却突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发着耀眼白光的钺斩剑,那眼神依旧冷若冰霜,没有言语,只是盯着周否来,一步步靠近,“城主!”周否来痛苦的如同呓语,摇着头非常害怕,向后退着。
还没有等唐子灵反应过来,梦境里的唐子灵已经举起了剑向空中一抛,瞬间数不清的钺斩剑浮在面前,尖端无不一一指向已经吓瘫了在地上匍匐后退的周否来。寒光映衬着唐子灵那一张雪白的毫无生气的脸,就那么一指,瞬间和着周否来大叫着不要的声音,化作了刺入血肉的稀拉声,没有任何痛处,只有心被击碎时的冰冷。
周否来望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无数的正流淌着血的窟窿,还有地上已经被血迹染成殷红的大片雪,不由得留下泪来。嘴角却上扬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掺着嘴角的斑驳血迹,眼神空洞凄凉,本来惨白的脸在红色的映衬下竟然有了点儿红晕。
右手上的白光渐渐消失,唐子灵怔怔地矗立在原地,云彩染也没有想过事态的转变会如此之快,手一甩合拢了扇子,心疼的看着周否来。
天地又开始摇晃,周否来看不到,感觉不到,唐子灵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已经为时已晚,他和云彩染给困在外面进不去了,周否来溢散的妖力把他们隔绝在了外面,云彩染使劲拍打着结界壁大声呼喊着她,周否来依旧望着自己流血的身躯苦笑。
唐子灵双掌中合结了一个巨大的法印,额头处的坠花痕迹若隐若现,云彩染停下动作呆滞地看着他转而变为目瞪口呆的惊讶。
“你这样会魂飞魄散的!”唐子灵要用自己的千年神躯强行进入结界,后果肯定就是被打成飞灰,魂魄都可能被击碎,他这是要用自己的命换周否来的命么?如果换在以前,云彩染或许会高兴,只是真的这一幕出现在眼前,他竟然没有解脱的感觉,只有惆怅,我要的我怎么不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