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说什么?”璃玥蔷的心一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亲耳听到子墨说……不认识林芊芊,可是子墨明明就恢复了记忆,为何独独就不认得林芊芊这个人了呢?
“我说……我不认识这位姑娘,好像第一次见面。”澹台子墨的眼里满是陌生的打量,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无论如何,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澹台某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不管认识否,都算欠你一个人情了。”
“子墨!”风修尘讶异,道:“我的天,你没在开玩笑吧,你所有人都记起来了,为何独独不认识她林芊芊了?一定是你没记好,你再想想,你再想想看?”
而林芊芊此刻,心里也满是酸楚,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已经恢复正常的子墨,居然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他们曾一起共患难,是真正的知己,可是现在……
难道,这就是……九转回魂丹唯一的一个副作用吗?
“是啊,子墨,你好好想想,林芊芊这个人。”璃玥蔷也急眼了道。
这时,风修尘二话不说上前,将澹台子墨的衣裳撕开,指着男子胸口处的一道刀疤,道:“澹台子墨,你说你不记得林芊芊了,那你说……你这胸口处的是什么?因谁而起?”
那道疤痕,是七年前的一个乞巧节,在翠云湖,他们遭到了血杀会的围攻追杀,澹台子墨为了救她,而替她挡下的那一刀。
那一夜的那一幕,仿佛被定格,那一刹那,她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这个……”澹台子墨摸着自己胸口疤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记忆在这一块好像就是空白的,他忘了这是怎么受伤的,也忘了因谁而起。
澹台子墨想了许久,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闪而过,他隐约看到了自己,在翠云湖之上,一个黑衣杀手将长剑刺向一名女子,但是他看不清女子的脸,模糊一片,但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挡在了她的面前,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子墨,你是不是记起来了?”璃玥嫱低声问道。
男子摇摇头,道:“我是为了一个女子挡了那一剑,但是……我看不清那女子的脸,我不知道她是谁。”
风修尘急的上跳下窜,道:“怎么可能,你再好好想想,你可是最最最喜欢林芊芊的啊,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
连他都觉得遗憾,没有什么比不记得自己心爱的人更加残酷的了,就像丢掉了心一般。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清楚,我的头好痛……”澹台子墨抓着自己的头,疼得青筋暴突,嘴上连连发出了惨叫。
林芊芊连忙上前,和璃玥嫱俩人赶紧将男子扶着躺回了床上,替他掖好了被角。
璃玥嫱看着男子很快就昏睡了过去,神情焦急,道:“芊芊,为什么会这样?子墨为何独独忘记你了。”
女子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憔悴的男子,道:“他才刚醒来,是我们太操之过急,对他期望过高了,出去再说吧,让他再修养几天,说不定会有好转。”
璃玥嫱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或许,这就是九转回魂丹的唯一副作用吧,他会忘了自己曾经最深爱的女子,也称之为……忘情,想不到,他对我用情,如此至深,越是深厚的感情,忘记越彻底。”
“芊芊,那你……”
“没事,不记得了我也好,他可以找到对他更好的女孩儿,不必为了我这个残花败柳……”
璃玥嫱一时无语,她万万没想到,以后陪着子墨一起到老的女子,不是她璃玥嫱,更不是林芊芊了。
“也只有这样了。但是你要记得,我下嫁尉迟家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子墨知道,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为了这件事而活在惭愧的阴影之中。”
“我明白的,这是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
此刻,两个女子达成了一个共同的约定,却不知道,房间之内的男子,睁开了眼睛,将她们刚才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听了进去。
“蔷儿……”澹台子墨呢喃了一声,眼角悄悄划过泪滴。“我澹台子墨,欠你的太多了……”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一眨眼,璃玥嫱的婚期便近了。
璃玥嫱不是以璃玥家族少主的身份出嫁,而是以长孙舞玦,支行会长之女的身份出嫁,其身份比之璃玥家族的少主只高不低,也让璃玥嫱在尉迟家族中的地位没那么低下,算是有些分量。
大婚那一天,长街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久久不绝,十里红妆,闹了一街。
红盖头下,女子绝美的容颜让人窒息,朱唇瑶鼻,美眸翦水,只是那一双通透灵动的眸子里,却滴滴的落下了两行清泪。
“子墨,也许这辈子,你我都终将有缘无份了吧。”
大清早,林芊芊还在睡梦之中,却被一声踹门的剧烈声吵醒。
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迷糊的看着外界。“谁啊,大清早的踹门,是不是林椘轶?皮痒痒了是不是?吃老娘喝老娘的,还想反了不成?”
“娘亲,儿子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等您去处理呢?”林椘轶趴在床边沿道,瞪着两只短腿,还没有床沿那么高。
“什么十万火急?翎翌遭到沧澜和凤阳的夹击了?还是我的田园被黎枝花捣鼓了?食人花呢?让……食人花吃了黎枝花吧,呃……如果是这两件事情之外的事,你就别来吵老娘睡觉了,不然……翠花她妹妹翠屏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儿!”
林芊芊一阵威逼利诱之后,又把头缩回被窝,用被子死死的捆住了自己,继续闷头大睡,天塌下来她林芊芊也当被子盖了,在清水湾的拍卖会之后,她就折腾的累死,如今逮着机会睡觉了,她当然是不能错过了,反正家里的一切都有张姐黎木还有桃红柳绿在打点,她是躺着都有钱收了。
“娘亲,不是的,是澹台子墨大清早就来了,现在就要闯你的闺房呢。”
“闯就闯呗,反正那天他都进来躺了好几天了,随便他……”女子迷迷糊糊的迎了一句,但是一想起来不对,那天她是穿戴整齐,现在……
她几乎是裸着……
“林椘轶,你给老娘出去死守门口!”
“收到!”
林椘轶知道自己老娘是注重形象的,绝对不能让其他男子看到她披头散发又衣衫褴褛不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