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盘旋,九彩圣光再次焕发,天边瞬间大亮,只听轰隆一声,一团斑斓火焰或作一只只九彩火凤凰,狠狠地击中了血翼,血翼本想一个瞬移躲开九阳冶火的攻击,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原来……九彩神凤的攻击,能够锁定目标!
只见火凤凰在穿梭空中长唳一声,准确无误的击中那个桀骜的男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引来了地上人们的关注。
“怎么回事?西边似乎有大动静?”宇文琉玥不安的站起,一跃出了庭院,望着西边的天空,果然一片九彩之色。
“皇上怎么了?大清早的……”雪妃慵懒的起身,却见男子出神的望着西边,神情凝重。
“没什么,雪妃你最近身子欠佳,多休息片刻,朕先走了,前朝有要事。”说罢,便让宫女穿戴好朝服,匆匆离去。
“皇上,今日是煜儿六岁的生辰,莫要忘了。”
宇文琉玥的声音传来:“朕心里有数。”
男子离去,雪妃才回到自己的闺阁,让人掩上门,对着梳妆台前的铜镜出神。
这一进宫,也有六年多的年头了,她除了是皇帝的宠妃,更是宇文煌的细作。为何她这么一个尊贵的人,还要给别人做奸细?
“娘娘,人来了。”
雪妃眼眸闪过一抹精光。“知道了,你们好生招待着,本宫梳妆后就来。”
宇文琉玥按耐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感受着西边的动荡,隐约听见凤鸣九天的声音,这种感觉很熟悉,异常的熟悉,恍惚之间,他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魔族横行,祸乱天下,众隐世门派都献身救赎大陆,魔种四处撒播,甚至蔓延到了皇城,将皇族都牵扯进去。
“婉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朕向你发誓,一定不会让魔种蔓延到后宫,更不会让煌儿也沾染上魔种,你要信我!”男子紧握着女子的手,俩人十指相扣。
女子容颜清丽无双,眉目如画,一张樱唇绯色,虽不朱红,却也不失去风情,即便是是病态之美,却也更加的让人怜惜和心醉。“琉玥,妾身若死了,没什么遗憾,就是盼望着你不要对煌儿太过苛刻了,将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对待煌儿,不求他荣华富贵一生,只求他与世无争,平安富贵一世。”
“婉儿,婉儿……你还虚弱,就别说太多的伤心话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们一定有办法把你体内的魔种清出来,你要相信朕!”
云婉儿惨淡一笑,面容憔悴,瞳孔微微涣散。“我是将死之人了,不求其他,最后只盼见煌儿一面,希望琉玥满足妾身。”
宇文煌被带来,不足三岁的三皇子,并不懂母妃为何躺在穿上长久不起,只是觉得母妃和父皇都在伤心。“母妃,您怎么睡那么久还不起身呢,儿臣还等着你一起去看蝴蝶呢。”
“煌儿,快上去,让你母妃好好看看你罢。”
回忆一直到这里,宇文琉玥依旧记忆犹新,仿佛还在昨天,历历在目,只是佳人已逝,独留他一人伤怀,若婉儿在天有灵,知道煌儿现在的状态,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安慰?知子莫如父,其实宇文煌这年的动作,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有时甚至还会在暗中偷偷帮这个儿子一把。
比如,当年宇文烨追杀煌儿,也是他暗中派人拦住了杀手,才能让凌夜带着煌儿逃到黎家村。又好比雪妃,雪妃的底细他早都查清了,只是她是煌儿的人,才装作什么都不知觉罢了。
他承认他是偏向宇文煌这个儿子,一来优秀的太过耀眼,甚至不次于他这个父亲,只是煌儿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二来,也是因为亏欠云婉儿太多了……
“父皇,西边的动静太大,且靠近都城,儿臣觉得不妥,不妨让儿臣出去探视一番。”宇文烨道。
宇文琉玥看了看他,高深莫测的一笑。“太子若是不怕死,那就尽管去。”
“父皇……”宇文烨惶恐跪下。“儿臣困惑,还请父皇明示。”
“无需明示,回你的东宫好好待着就是了。”
宇文烨虽有满腹疑虑,却不敢再发作,只能退下。“是,儿臣告退。”
男子阴着脸退下。
“好久不见母妃了,今日去延禧宫吧。”
延禧宫,彤花贵妃寝宫。
“儿臣给母妃请安。”
女人头挽鸾凤飞天髻,发髻上冠着璀璨的五彩八翼凤凰舞飞冠,整个人气势不怒自威,雍容华贵。
彤花一边修枝着梅花,一边看了看儿子一眼,道:“许久不见太子了,倒是愈发的自立了……”
“儿子惶恐,儿子有今日,无不是母妃为儿子步步筹谋,孩儿不敢……”
女人突然一笑,道:“瞧你紧张的,快起来吧,赐座。”
“儿臣惶恐。”
“母妃就一句话,再忙,也要到圣上御前请安,至于本宫这里,倒是不必这么殷勤了。”空气之中,只有修剪梅花枝的咔嚓咔嚓声。
“是,孩儿知错,日后定当更加孝敬父皇和母妃。”
彤花捏着梅花心蕊,艳丽的朱唇划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颜。“起来吧,这样才是本宫的好儿子。”
“人往往就是如此,都说站的高看的远,可是我们却经常被蒙蔽了眼睛,站得高……反倒被眼前的大雾弥漫的给遮挡住了视线,看得也越来越短,久而久之,便是如同闭门造车一般,再无远见。”
“母妃的意思是……”
“眼见着宇文煌越来越厉害,在朝中的呼声和威势越来越高,暗地里的亲信势力也培植的越发丰满,待到他两边羽翼丰满时候,你可知道后果如何?烨儿,你让母妃越来越失望了。有些时候,你还真得和宇文煌学习学习,若是长久的闭门造车下去,母妃也保不住你的储君之位。”彤花将梅花摘下,放到香炉中烧开,空气中立即飘出梅花的香味。
宇文烨跪倒在地,大声道:“母妃,儿臣恨极了那个人,要儿臣委曲求全般的向他讨教学习,倒不如直接杀了孩儿来的痛快!就凭着宇文煌今天的荣耀和地位,也不过是父皇的垂青有加罢了,有哪里值得儿臣去讨教?”
“糊涂!”彤花将手中调制香料的长梗投掷在儿子的身上,恨铁不成钢道:“蠢货!母妃说你身处高位不懂低下之事还真是没错,你却还是如此这般不听调教。君子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就凭宇文煌现在的气度,就比你大度百倍千倍,就你这般模样,还想继承大统?真是笑话,本宫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母妃,还请母妃不要生气,为了孩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呀。”
“混账!”彤花拂袖将香薰炉子一下子挥过,重重的砸在了宇文烨的身上。“回去看看宇文煌递上来的折子,看看人家,是如何问安,如何筹谋!不争气的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