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欲贱商人,商人已富矣。
秦赵两国交战,双方城池却是完全不同,赵国长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丝毫看不出战争的迹象。但是秦国城池却是一片肃杀,一股铮铮战意弥漫整个街道。
不过,就算如此两个城池仍然有那么一类群体十分活跃,那就是……商人!
“少爷,您说秦赵交战,百姓都是走的走,逃的逃,就算有剩余,那也都是走不掉的老头子老奶奶了,我们为何要来此地呢。”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回头偷偷瞪了一眼拿了不少“通行费”的城守,然后满是不解的问着身旁衣冠楚楚,外貌俊朗的公子。
“小鱼,你这就不懂了吧。本公子看中的就是秦赵交战,做得是士兵的生意,赚得是战争财!”姓名叫贾元的公子轻摇帛扇,侃侃说道。
“发战争财,赚得是士兵的钱……”名叫小鱼的小厮陪同在公子贾元,随着商队低垂着脑袋走着,嘴里还咀嚼着贾元刚才说的几句话。不一会儿猛然抬起脑袋,双眼闪烁着迷光看着他的公子贾元。
“公子说的对,将给守城士兵的钱都赚回来!”
“哈哈。”贾元撇头看了一眼小鱼双眼中的崇拜之情,轻晃手掌中的精致帛扇,笑了一声,说道,“经营商道,是要有独特明锐的目光的,想自商朝开始至今,商业蓬勃发展。到了现在,让本公子崇拜的也就是孔师弟子——端木,传闻与美女西施结合的范蠡,还有本公子最崇拜的……吕不韦!”
“哇哦~公子,他们都好厉害啊,公子知道的也好多啊,您还可以再多讲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吗。”小鱼就像未经世俗的天真少年,早已忘了街道的肃杀和萧条,他完全被贾元描述的事物给吸引了。
“嗯……那好,本公子破例就跟你说说他们的故事吧。”贾元思索了一会儿,一拍帛扇,看了一眼小鱼满眼的期待,跟小鱼说起了他知道的故事。虽然这不他第一次跟小鱼讲故事了,但他总是会思索一会,看一眼小鱼双眼之中饱含着的期待才跟他说起那些故事。
就这样,贾元说讲着,小鱼围着他听着。他们走在商队的前面,带领商队前往实现买下来的一处庭院,一路上商队热火朝天,肃杀街道与校场操兵的战争于响并没有影响他们。
商队热闹的动静将窝在深巷老院里的人儿都唤出来了,有些萧条的街道开始冒出稀稀拉拉的人群。
“这是……海的味道哦。”一位穿着麻衣的老者从黑漆漆的深巷冒出个头来,他嘟着不知道什么木头扭成的拐杖说道,“老朽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过东方,在东方有齐鲁两个国家,还看到了东海之滨。在那里我吃过一种鱼,它们生活在海洋里。听当地人说,海鱼还可以用海盐腌制成咸鱼,不会腐坏。”
老汉啧啧嘴巴,“想来,这飘出来的味道就是咸鱼了,也对,将海鱼腌制过后就可以带到这里了,而且不用担心海鱼腐坏。”
不一会刚才还十分冷清的街道,现在有了些许的热闹,人们都围观商队,看着满目琳琅的商品,热切的讨论着。
“小玲,看到了吗,就是那个挂在马脖子上的红盒子。”一位老妪指着商队,牵一个扎着两个冲天鬏的可爱娃娃说道。
“那盒子里装的可是南海明珠哦,奶奶我啊,在年轻的时候见过装南海明珠的盒子哦。”老妪说道充满皱纹的脸庞之上,容光焕发,“奶奶啊,年轻的时候可也是难得美人儿哦。”
“奶,奶奶,年轻的时候,是美人儿。”扎着两个冲天鬏的可爱娃娃扑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老妪苍老的脸庞,似懂非懂的说道。似乎她的眼中,天真轻轻抹平了奶奶一脸的皱纹,使得在她的大眼睛里,奶奶就是那么的美丽。
“他们只看到了商队马背之上的满目琳琅的商品,却忽视了背商品的马!”一个羸弱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
他盯着踏砸在肃杀之上的粗大马蹄说道,“如此粗犷精壮之马,明显不是中原的品种,这是关外驰骋在广袤草原的马!”羸瘦书生目光精亮,“这队商队不简单啊。”
书生站在原地,随风摇晃了一会,转身没入了漆黑的老巷之中。
商队前行,不一会就看到了一处非常气派的院落。那栋院落正是贾元在秦赵交战的后方城池买下的落脚之处。“公子,我们到了。”小鱼看到了落脚的地方,十分开心,毕竟此次商途遥远,他们都累了。先来吃不了多少苦处的公子贾元也想休息了吧。
“等等!”贾元双眼之中闪烁着一种睿智的光芒,他似乎又看到了商机。
“等等?为什么啊,公子。”小鱼一脸疑惑地看着贾元英俊的脸庞,没有看到疲惫,反而是容光焕发。
“小鱼,你啊,要学会思考和观察,这样才能达到本公子一丁点的程度。”贾元享受着小鱼疑惑地眼光,轻晃帛扇说道,“你看,我们一路走来是不是有一大堆人围观,他们再讨论我们携带的商品。这样就起到了一种宣传的效果,有利于我们商品,嗯,就是可以让我们商品卖的更好更火。”
“嗯……”小鱼又将贾元的话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似乎懂了,于是双眼崇拜地看着贾元说道,“公子,你太,太有才了,将来一定会像范蠡吕不韦那样,取得了不得的成就,说不定会继承商会呢。”
话说的动听,小鱼天性淳朴,一点都不像是谄媚,这样听得贾元直晃帛扇,故意板着脸盘子说道,“此话不能乱说,以后千万不要在商会里乱讲,知道吗。”
“恩、恩!”小鱼连忙点着脑袋。
“敲起锣鼓,环城一圈!”
随后随行的仆人向商队传了一声,消息就从商队一层一层的传了下去,众人听后直咂嘴,赞扬贾元,然后商队绕过宅院,继续前行,准备绕城池一圈。
俯瞰整个城池,灰树,冷墙,古巷,校场。往日是无比冷清,肃杀。可今天,一阵锣鼓喧嚣冲天,遁声望去,条条人流,片片热闹入眼,仿佛整个城池的人都集中到了那儿。
“公子,真的神了!”小鱼看到如此都的人,脸上满是兴奋,轻颤着声音,一脸幸福的望向贾元。
“那是!”贾元还是轻晃手掌之中的帛扇,傲然点了点头,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城池的人都憋坏了,全都跑了出来。
商队绕着城池转了一大半,快要接近秦军校场了,贾元顿时有了迟疑,神色隐显退意。
这时,小鱼幸福竖起手臂的一声高呼,“公子,你看!”
“你!”贾元正抬起拿帛扇的手臂,准备呵斥小鱼大呼大叫,可看到他满脸“幸福”的样子,身躯一愣,下意识的随即望了过去。
只见高高的朗空之下,有一位女子,撑着绘有艳红曼陀罗华的纸伞,独立在厚实冷冷城墙下,袭身白衣飘飘在肃杀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