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飞肉身前后透亮,数个大洞触目惊心,黑色的血液汩汩向外流出,立足之地地面被血液浸染成漆黑一片,他是尸妖,肉身坚硬,但在古尸面前根本不够看。山外有山,尸外也有尸。
在场众人看得呆了,尸妖万飞的强大他们有目共睹,掘墓铲坚硬无比,都不能在其身上留下半点创伤,通灵古尸只需一只拳头,就能将他打残。那只黑乎乎的拳头究竟蕴含了多大力量,他们不得而知,但眼下他们自己的处境,就更加不容乐观了。
死,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但对于那些活着的“看客”而言,等死的过程才是最痛苦的经历,棺中人冷酷无情,面若冰霜,他们不会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向古尸求情,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轮到你们了。谁先死?”女子的声音柔情似水,表面上是在与众人商议,然而谁也不会因此而心生感激,死,还需要排个顺序吗?又不是坐公交车,讲究秩序。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不会同意让自己先死,因为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时,都想让其他人先下水。
“单纯地杀人,那多没意思,我要让他们在恐惧和折磨中慢慢死去。”穿日本军服的半边男尸开口道。
“那怎么办?”女尸追问。
“诺,这盏油灯给他们当信物,我来报数,当我停下的时候,油灯在谁手上,那谁就先死。其他的人么,也不用太庆幸,接着玩下一轮,哈哈哈哈。”
棺中人各有思想,半男半女展开对话,其让人听完之后浑身冰凉,冷汗湿透了全身。这样的游戏虽然土的掉渣,但却简单有效,每一轮都能分出胜负,决定生死。
即便众人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油灯从魏峰处开始,男尸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很满意的样子,他曾是日本军人,但却在中国大地之下长眠无尽岁月,深谙中国人的语言。但偶尔也会蹦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鸟语。
油灯在魏峰手中闪烁白光,张威、赵岭、叶谦依次排好顺序,棺中人一声令下,魏峰连忙将油灯传递给下一个人,如此循环往复,五分钟过去了,棺中人始终没有叫停,他好像是故意折磨大家的精神意志。
“三秒后停,三、二、一”棺中人数到二的时候,油灯刚传到赵岭手里,随着最后一个数字报出,赵岭连忙将油灯向下传送,然而,叶谦故意前突后闪,不打算去接油灯。
“叶谦,你……”
“赵哥,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想死,也不能死,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个月未断奶的婴儿。我得活着,你别怪我,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多给你烧纸钱的。”
赵岭怒不可遏,叶谦为了保全自己,紧要关头竟然摆了他一道,让他猝不及防。事已至此,大家看得清楚明白,棺中人会酌情处置吗?它好像说过,最后油灯落在谁的手中,谁就得死。
“叶谦,你个狗娘养的,怎么可以如此自私,赵岭平日没少照顾你啊。”
“整个一白眼狼,我错看你了。”
张威和魏峰破口大骂,纷纷为赵岭打抱不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无论搁在谁的身上,也不敢保证自己做的就比别人好,性命攸关,谁没有一点私心呢!
“有人作弊,有趣,真是有趣啊。劣根性难除,狗咬狗确实精彩极了,你们是想一起死呢,还是再给你两一次角逐的机会?”男尸的声音循循善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再来。”叶谦默不作声,但赵岭却斩钉截铁发话了,既然叶谦撕破脸皮不顾兄弟之情,他也用不着内疚。与其冤死,还不如保全性命,能活一秒是一秒。
这一次,在男尸的建议下,他两更干脆,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定输赢。棺中人目光如炬,谁出手快,谁出手慢看得一清二楚,赵岭和叶谦全力以赴,不敢大意,棺中人有自己的原则,但绝不会容忍别人在它跟前故意拖延时间,能给他们第二次竞争的机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不然的话,棺中人不会介意多杀个人。以它的铁血手段,想要谁死,对方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第一局:赵岭(剪刀)VS叶谦(布)赵岭胜
第二局:赵岭(石头)VS叶谦(布)叶谦胜
第三局:赵岭(石头)VS叶谦(剪刀)赵岭胜
结果已定,叶谦脸色铁青。棺中人正一步步朝他走来,黑色拳头握得很紧,上面密密麻麻的黑筋鼓出皮层,看上去甚是妖异。
棺中人脸上古今无波,杀人对它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杀万飞是这样,如今想要杀叶谦,也是这样。生命的消逝它全未放在心上,此时他就像一个农夫,高举着死亡镰刀,收割庄稼一样收割生命。
“逃是逃不掉的,难道就在原地等死吗?”叶谦不甘心,弯腰捡起一把掘墓铲,攥得很紧,他明明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但求生的欲望滋生出反抗的情绪,他感觉有必要拼上一拼。
“嘭。”
仅仅一拳,简单粗暴,黑色的拳头故意迎向掘墓铲,先将掘墓铲震飞,再顺势穿透叶谦的身体,拳头由右边肋骨之下进入,从左边心脏穿出,叶谦的整颗心脏都被震碎了,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拳头的速度太快,叶谦连疼痛都还没有感受到,就被打穿了身体,他怎么也不肯相信,渐渐地,他的脸上才露出痛苦之色,继而表情僵化,眼神呆滞,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新鲜的血肉,很久没有尝过了,真叫人嘴馋。”棺中人兴奋无比,三两下扯碎叶谦的衣裳,趴在身上大吃起来。
张威、赵岭、魏峰三人看得呆若木鸡,眼前的景象,恍如噩梦一般,他们很想脚底抹油转身开溜,奈何有一股强大的气机早已锁定了他们,空有想法,但根本跑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