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打电话给陈钫旭,荒是自己弟弟的事。
陈钫徐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便找到苏雪鹃,又荒称是自己皇族的叔伯堂弟。
苏雪鹃得到消息,国庆假后,她调离高坪,虽然还是偏远乡,但不用爬那全县最高最远的山坡路,已经是天大的利好消息,心情不错。不过不知道陈钫旭说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也不好回答,说道:“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他们结婚年龄,孩子的出生年月吧。我才好从什么地方开口。”
其实秦秀玉他们乡的计划生育办公室主任是苏雪鹃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同一批招进计划生育局的干部。她们知道,对于违反计划生育而进行的罚款,是有很大的弹性的,就看怎么执行,完全免除当然不可能,苏雪鹃清楚,自己出面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最多能能减少一半的罚款,但这显然会减少乡计生办的收入,这类事情自己出面,有些话也不好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钫旭,陈钫旭只得说,等多了解些情况,再决定怎么帮。
第二天,陈钫旭把苏雪鹃的想法告诉周萍,周萍又从秦秀鸿那了解情况,再转给沉钫旭。陈钫旭不懂,听得一头的雾水,再转给苏雪鹃,更加不明所以。苏雪鹃有些不耐烦,对陈钫旭道:“要办就拿出点诚心来,要么亲自来一趟,要么把电话直接给我。”
陈钫旭想想,也是,转来转去,再怎么也说不清楚问题。
陈钫旭再次叫通周萍,叫她把电话给秦秀鸿。
苏雪鹃听了秦秀鸿把基本情况说完,不禁有点邹眉头,说道:“你怎么把情况向计生办说得这么清楚,也不先向人打听一下,再去政府办事。按规矩,你的事很难办,你还有什么没向计生办说明的?”秦秀鸿道:“就俩小孩的没具体说明。”
苏雪鹃仔细询问了相关情况,说道:“小孩出生的医学证明没有,还好办些。现在有个补救的办法,大的,三岁多了,不用管,你回去,打个证明,把小的出生月份改到上半年。如果你想到还有什么可能有用的证明也一并开来,直接去找计生办,就可以了。记住,什么都不要多说,一是态度一定要放好,二是要哭穷,三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做到这几点,也许能免你一些罚款吧。”
陈钫旭见如此,不痛不痒的,有点不满意,说道:“要帮人就用心帮,这样算什么事。”
苏雪鹃道:“我说没帮吗?就凭他这些能免他的罚款?笑话。我还得打电话联系主管,难说还得亲自跑一趟,能免多少我不敢打包票,一万总可以吧。”
陈钫旭道:“那怎么不给他个定心丸?”
苏雪鹃道:“这种事,能明说吗?求人办事,别人给你面子,你总得给人留点面子吧,还想多免点,就看你堂弟怎么做了。再说我们的事还没个着落,那还有时间去跑这些?”
陈钫旭说道:“你放心,刘老师已经给我的调动报告签了接收字据,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几天,教育局也没人具体办事,多休息几天也没什么。”
苏雪鹃听了,放心不少,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钫旭见苏雪鹃这样,只得安慰道:“不用担心,就两天时间了,到时一切不就明白了。”
反正多想也没用,权柄又不在自己手里,还不是听天由命。苏雪鹃想了想,对陈钫旭说:“我现在去帮你堂弟办事,你陪我去吗?”接着又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陈钫旭本不想去,见苏雪鹃马上改变注意,不禁有些疑惑。
苏雪鹃见状,娇笑道:“看你那鸟样,还有女人间的事,现在不是你参合的时候。”
两人分开,陈钫旭也没什么好去处,就给周萍电话,把苏雪鹃的意思给她透个底,并告诉周萍,如果她弟弟去打证明,找个适当的理由,顺便把两口子的年龄也改大点,有什么作用,不好说,有备无患吧。
接了陈钫旭的电话,周萍马上,把话给秦秀玉交了底。家人都在场,秦秀玉对秦秀鸿道:“你今天马上去打证明,快去快回。”
秦秀鸿当然很高兴,有人帮忙,一下子就能节省一万把元,够自己积攒一年的了。草草准备一下就出了门。
秦父秦母更是高兴,对周萍越更热情,说什么都要留周萍多住一晚。秦秀玉看着周萍笑笑地说道:“看我爹娘对你那个好,连我都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如干脆你也认了娘吧。”
周萍很不好意思,说道:“我倒是想认干娘,只怕你爹娘看不上我。”秦父秦母正求之不得,听了周萍的口气,得了周萍的帮忙,还凭添一个现成的女儿,那有不高兴的道理。
周萍口甜,马上改口叫爹叫娘,乐得两老直打哈哈。
周萍对秦秀玉道:“玉姐,现在我俩真成了俩姊妹了。”心里却想到陈钫旭,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会想起自己。不觉又想到苏雪鹃,自己这样,不知道又算什么事。
俩老见周萍好象有什么心事,便对秦秀玉道:“带妹妹出去走走,吃晚饭我叫你们。”
秦秀玉家单门独户,住在山腰上。
山,只能是山丘,屋后是菜园,屋前往下不过三十来米,是河。河水不深,最多漫过膝盖骨,沿河路往上走二百来米,有拦河堤坝。河水清冽,这里是附近村民洗菜洗衣之所,同样也是小孩戏水佳地。
周萍既然认了干娘,和秦秀玉的关系又近了一层。秦秀玉见周萍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然知道她的心事,显然自己得帮着周萍。虽然说苏雪鹃和自己并不熟悉,帮的忙是为陈钫旭,陈钫旭又是冲着周萍,但是归根结底是帮了自家的大忙,说什么也难狠心去伤害她。
俩各怀心事,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秦秀玉终于下了决心,打破沉默,对周萍说道:“小妹,你们三个的事,我真的弄不清楚,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看,你得想办法调到城里,行不通,就想法子脱产去进修,再不然,就干脆停薪留职,出去打几年工,再说。我在外边给你先联系比较稳妥的事,到时我再联系你。”
周萍不置可否,道:“陈钫旭不帮忙,或者帮不上忙,倒还好。现在却是越能帮,我心里就越乱。”
秦秀玉接话道:“就是呀,你要么趁早向陈钫旭靠拢,多与他接触,增多机会,要么赶快逃离。像现在,进,你又不忍,退,你又不舍。如果陈钫旭知道,痛苦的是三人,不知道,痛苦的是你自己,我看不下去。”
周萍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生性乐观惯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随口答道:“看看再说吧。”
秦秀玉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劝解周萍。
周萍忽然道:“玉姐,你又打算怎么办?”
这把秦秀玉问住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有些东西是该永不言弃地去争取,有些东西却即便争取到了,对自己也毫无价值,何况还不见得争取得到。思来想去也只能答道:“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