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弋跳起来,指着柳寻欢大骂道:“你丫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卡了?居然连这种事情也敢做,我看你******是嫌自己在玄门待腻了吧,对吗?”
柳寻欢一脸不在意,道:“切,不就是叫你给我捎一本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玄门这么些年来好不容易才又出了一个第三层,难不成那些长老还舍得把你贬出玄门不成?那些老家伙恨不得把你当成宝托在手心里!”
亚弋如何不知道这些,虽然柳寻欢说的没错,不过自己对眼前这个瘦瘦的男子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自己为何要帮他?而且还存在着风险,又不是吃饱了撑了。当下推辞道:“啊,就算如此,我也不想辜负长老们对我的信任啊,你想,长老们为什么要特别地设这个第三层,还不是想为玄门的优异弟子提供更加优越于平常弟子的修炼环境。既是如此,我又怎么好意思打破……”
柳寻欢急了,松开抓住亚弋衣角的手,摆手道:“不对不对,你这是哪儿跟哪儿。”正欲再辩解时,亚弋早已抓住这一空挡身形一闪,一溜烟跑进了了第三层的房门。
柳寻欢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抓去,却又哪里抓得住?只听“轰”的一声自己已经被隔在了门外,右手一时没有收住,触在了门上,顿时只见整扇门“嗡”的一声亮了起来,在这扇门的表面上竟是凭空出现了一个符咒印记。又听得“嗤”的一声轻响,柳寻欢一声痛呼,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来,退了两步,细细打量了一下,苦声道:“金蟾咒……”
从柳寻欢望去,只见大门之上煌煌生辉生出一个符咒印记,那印记外围呈一个圆形,而圆圈之中是一个五角星状,其每一个角都生在圆圈之上,印记光芒闪耀之时,隐隐有一个金色蟾蜍时隐时现,看上去气势非凡。
柳寻欢倒此大霉,心疼地擦拭自己手上的伤口,又臭骂了一句:“臭老头,净弄些这么厉害的玩意儿,害得你柳爷爷我痛死了。还有那个什么亚戈,跟臭老头一个德行,活该你练得爆体!”骂了几句之后,又接连长叹了几声“江河日下”,这才悻悻下楼去了。
这边亚弋侥幸躲进了门来,听见柳寻欢在门外大骂,也不去理会,心想:狗来咬你难不成你还要反咬它不成?于是也就释然,犹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这么一待便又是两三个时辰。
“啊……”亚弋伸了个懒腰,浑身的关节嘎嘣嘎嘣直响,如此一来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书整理好,一一放回原位,亚弋朝门外走去,跟老梁道了别。亚弋走出藏经阁时,天边依稀还有一小片暗红的晚霞,玄门的楼阁纷纷只剩下黑影轮廓,轻轻的风吹过来,空气中还有残余的温热。
亚弋心情自是大好,抬起脚走下石阶来,耳际响起一声同样想是心情大好的声音:“啊,终于等到你了,哈哈,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呐!”
亚弋闻得这熟悉的话语声,不是柳寻欢又是谁?想也不想,脚下就像是抹油了一般,迈步就开跑。
柳寻欢早有所料,身形比亚弋快了一步,挡在了亚弋面前,谄笑道:“亚兄弟别这么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亚弋想着:“不会吃了我也会剥了我,总觉得这小子的眼神好像能望穿我的衣服似的,不知道是也不是。”嘴里趣味索然道:“你又要干嘛?你下午跟我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果还是这件事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不瞒你说,我还要赶回去拉屎呢。”
“嗯?”柳寻欢瞪大了眼睛,里间充满了千万分惊讶,想必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亚弋居然粗俗到如此地步,开口直言这等污言秽语吧,自己这连什么招式都还没有使出来就已经被将了一军。
而观亚弋,却也丝毫不在乎柳寻欢的眼光之中到底包含了些什么复杂的情感,说完就走。柳寻欢又连忙追上,谄媚道:“呵呵,这个,亚兄弟果然机智过人,与众不同,我这还没有出招呢就被亚兄弟给斩杀马下了,实在佩服佩服。”
亚弋没有理会柳寻欢,这下子逃是逃不了了,只有见机行事,甩掉柳寻欢这只“臭鞋”。这只“臭鞋”恐怕是自己自进了玄门以来最为厉害最为难缠的角色,论脸皮厚度自己也不敢称强,论狡猾程度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柳寻欢见亚弋一语不发,自己接着道:“其实说实话,我真的挺敬佩亚兄弟的,喏,年纪轻轻,青年才俊,玉树临风,又是天赋异禀,我看哪,放眼玄门,啊不,就算是放眼方寸山一派我也敢说绝对不超出三个。”
“哪三个?”亚弋安静了一下子,忽然却问道。
柳寻欢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顿时喜上眉梢,道:“那便是天门的叶彦宇,地门的萧越以及我们一门的古伯桓师兄了。”说完柳寻欢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心想这应该会提起亚弋的好奇心来。
却又哪知亚弋出言呛了他一口:“哼,江山代有才人出,难道你还停留在他们三人的传说当中?我真为你惋惜,啧啧……”
柳寻欢被说得脸色涨红,他气道:“我哪里说这样的话了,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不过,就算你再是怎样的才人,终究是晚了几年,是追及不到这三人的,我敢打赌。”
亚弋哂笑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柳寻欢又气结,道:“我看你是说空话不嫌牙疼,你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蹦多高?”
“我不会给你看的,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柳寻欢咬牙切齿道。
“你个管事狗,还真是爱管闲事。”亚弋道。
“你说什么?”柳寻欢鼻子都要气歪了,一手指着亚弋,愣了半天,骂了出来:“你个王八羔子!”
“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亚弋正对着柳寻欢,也手指着骂道。
“你,你……你不得好死,你丧尽天良,你狼心狗肺,你……”
“你鸡心驴肝狗肺耗子眼睛鸭子嘴猪脑子,你简直不是人!”亚弋骂道。
“你个狗东西……”
“你这副人见人打,车见车轧的衰样,我要是我早就自尽了!”亚弋骂道。
“啊……”柳寻欢怒不可遏,四下随地找了一块石头往亚弋用力砸去,骂道:“欺人太甚!”却被亚弋给躲开了,跟着人也跑了,一时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原地,窝着满肚子的火,暴跳个没停。
“你这个混蛋!”他大声骂道,却没有了任何回应。伸手探入怀里,摸出了一个白瓷瓶子来,奋力往地上一摔,登时一声脆响,瓶子碎了一地,几颗色泽莹润,通体白皙的药丸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