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禹闻言,手中白纸扇一顿,一对眼睛“唰”地朝亚弋扫过来,目光逼人,好似冰霜,能看得人胆颤心惊。
不过亚弋天生脸皮心态等厚比常人,已是非一般人能想象,当下两眼睁大,硬是给瞪了回去。
那男子略感惊讶,似乎在亚弋身上发现了什么珍宝,但目光中寒气依旧未逝,他冷言冷语道:“你不要污蔑子柔师妹的清白,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这样口无遮拦可是要负责的。”
“呵呵,什么责?”亚弋问道。
柳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浑身上下顿时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威严来,压得亚弋居然生出了了几分紧张感,脸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话头却是一转,道:“哦,我开玩笑的,宁师姐怎么会喜欢我这个穷小子呢,呵呵。”
看柳禹一身华贵的装饰似乎家里挺有钱样子,亚弋出言讽刺道,但这讽刺却只有自己心里才知道,柳禹哪会听得出来?
柳禹哼了一声,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弛了下来,右手一摇,白纸扇展开来徐徐生风,道:“看来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我奉劝你一句,给我离子柔远一点,她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亚弋嘿嘿一笑,却无半点好笑的意思,问道:“不知宁师姐出自哪个名门贵族,我还从未听她说起过呢。还要公子爷给我明示明示,我真是太孤陋寡闻了啊。”
亚弋这声“公子爷”听起来是在恭维柳禹,但实际上这称呼乃是平阳城里青楼中那些个**对去寻乐子的客官的,这对于一看便知不曾涉入过此等地方的柳禹根本始料未及,眼下便中招了。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今后别再接近子柔师妹也就是了,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柳禹脸色果然好看了点,回答道。
亚弋轻笑一声,道:“那我真的很好奇了,这对我的好处是什么,坏处又是什么,我天生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还请公子爷给我疏导一下。”
柳禹脸色淡然,看了亚弋一眼,口气转冷,道:“好处是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在玄门度过余生,坏处是……今后你在玄门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可过,我会让你度日如年,我说到做到。”
两双目光在空气中对峙,仿佛要擦出火花似的。
“哈。”亚弋蓦地一笑,笑声如同玉珠打在地砖上一般,“这位大哥,不知你作何称呼?”
“我叫柳禹。”柳禹默然回道。
“柳禹?”亚弋心中默念了一遍,刚才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咄咄的气息,看来******这小白脸应该很厉害了,想到这里,亚弋嘴角忽然上扬,继而道:“柳禹师兄,敢问一句,你与宁……姑娘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你是她的相好?”
果然,柳禹闻言,眉毛一竖,刚才那股威严又再度散发出来,而这一次却又更加厉害,仿佛一座山似的压向了亚弋。不多久,亚弋的额头上已经隐隐见汗。
“这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关心吧?”柳禹冷冷道。
亚弋牙齿咬紧,勉强笑了一笑,道:“刚才我都跟你说了,起码你也要跟我说说,这才扯平了,否则我岂不是亏死了。”
亚弋两眼直视柳禹,毫无压力的感觉,柳禹也感到了一丝诧异:明明没有感知到亚弋身上有丝毫真气,但自己释放出的真气给人造成的压力足以让牛一样的大汉屈膝下跪却没能给眼前这小子造成什么影响。
没错,亚弋现在还在炼气境界,还尚不能像筑基境界那般凝结出真气,尽管他离筑基境界也就一步之遥。
很快柳禹也就释然了。没有真气,你又何以为患?
想至此处,他不想再作何解释,眼前这小子活像一个街头赖皮还来讨价还价,跟他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柳禹转身欲走。
“喂,我说,你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呀?”这次,亚弋不再恭敬地称呼了,直接一声“喂”,言语中的讥诮与不满一览无遗。
柳禹顿了一下,似乎再不愿耽搁时间,没有回头,只留给亚弋一个翩翩挺括的背影,抬脚欲走。
亚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自己。一步上前,原本两人一丈多的距离就在一步之间缩减为零,其步伐诡异竟犹似鬼魅。
“啪”地一声,亚弋的右手已经搭在柳禹的肩上,亚弋笑道:“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吧?”
柳禹吃了一惊,亚弋刚才这一下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凭自己的修为居然连一个真气都没有的家伙都能攀及。
但毕竟柳禹修炼多年,不仅仅是修真上的造诣颇高,修养,素质,涵养等等自然也是不低。当下冷静思索一番也就明了了这其中的道理。
看来这小子是一个外功上的高手了。
亚弋正一手抓住柳禹的肩头不放,这其中的劲力他是想甩也甩不掉的,刚要暗自庆兴的时候,哪知手中传来一股大力,无形无色,根本手抓不住,将自己推了回去。
柳禹侧过脸,瞥了亚弋一眼,犹如看一只蝼蚁,道:“省省力气吧,你是赢不了我的。”
亚弋怒气上冲,大道:“那就来试一试!”
说罢,脚下一蹬,溅起几缕灰尘,奔着柳禹去了。飞身而起,抬腿就是一脚,直往柳禹脸上踢去,劲风十足,空气中“唿”的响起一阵破空之声。
柳禹神色依旧淡然,似乎一切都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身体往后一矮,就躲了过去。
亚弋落地,身体急转,左腿反踢,紧接着再右腿反踢,再左腿……整个人如同一阵龙卷风似的狂踢不止。每一脚都劲力十足,按亚弋的估计的话,足以将一尺厚的巨石踢出裂痕。
反观柳禹,亚弋每一脚袭来,他都伸出手中的白纸扇格挡。常理来说,一把纸扇的强度如何能够与一块巨石,还是一尺厚的相提并论,但事实就是这样,亚弋暗含劲力的每一脚都活生生地被这纤小精致的白纸扇给挡了下来。这其中,必然是有真气的缘故了。
亚弋也想到了这一层道理,却苦于无计。脚力稍一松懈,柳禹便发招了。
只见柳禹身体往后倒飞了一丈来远,“唰”的一声将白纸扇展开,再横身反挥,一阵大风凭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