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多流寇,秦国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劫匪,他们占据山头,烧杀掳掠,一旦官兵前来围剿便逃入深山老林之中,等待官兵退去之后再重新聚集,犹如烧不尽的野草。
这群匪徒约莫五六十人,手持各种武器,刀枪棍棒都有,甚至还有十几把长弓。都是一些自制的武器,分成前后两拨,把景歌和月儿堵在道中。
即便是被数十个面目凶悍,双眼发光的亡命之徒围困,上官君月也无丝毫惊慌之色,她探出手要拿起挂在马上的长弓。却抓了一个空,那把长弓已经被景歌握在手中了。然后她又摸向旁边的长刀,按住刀柄要把它抽出来。
此时,她发现景歌瞪了她一眼,她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乖巧的把抽出一半的长刀推了回去,她明白景歌的意思:别乱动。
景歌看她垂下眼睑咬着下嘴唇盯着自己的手指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什么人呐这是。
与官兵士卒不同的是,这些流寇土匪根本不会畏惧流云驹。也不在意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本来他们身上都不知背负多少条人命了,哪里会害怕招惹一些了不得的人物。
在他们眼里,这两人就是一大块肥肉,杀了那个公子哥,再把这水灵灵的小妞掳回去,这么漂亮的娘们,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绝色的女子,爽一把少十年命都值了。
那些匪徒盯着神色漠然的上官君月眼神炽热流着口水傻笑,仿佛已经看到高傲冷漠的她跪在地上成为自己胯下玩物的场景。
景歌如何看不出这些匪徒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握在弓尾的手指轻轻跳动,挪移到中央位置。
眼前一个光头彪悍男子手持大砍刀,注视着他们,脸上横贯着一道蜈蚣状的疤痕,从左眼到下巴,显得狰狞无比,左右站着一个瘦竹竿和一个胖子,其余人并排站开。
从衣着神态来看,这个人应该便是头了吧,左右站着老二老三,其余人稍稍站后半步,倒也尊卑分明。
“嘿嘿,小子,看在你给我们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皮的份上,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再给我们老大磕三个头,就放你一条活路。”一个站在光头男子身旁的匪徒开口,其他人附和的笑起来,通常情况下,老大都是不开口的,由手下的小弟代传意思,这样才气派。
上官君月余光里,她发现景歌眼睛极轻微的眯了起来,眉头稍稍皱起,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这在上官君月看来是很不正常的,因为总是挂在他身上的那股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气质消失了。
景歌默默的感受着对面那些人的气息,光头男子约莫在二品境界,其余两人也差不多,他有些生气,因为那些匪徒对他的月儿有着肮脏的想法。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上那小娘皮了。”那光头男子耐不住开口,“把那小子......”
他没来得及说完,景歌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抬手射出一箭,这一箭快似流星,毫无征兆,凝聚了景歌全部力量,隐隐散发着白芒,插进那光头男子嘴里,穿透脊椎,带出一串血珠继续射向远处。
那光头男子跟他一般,同在二品境界,却完全来不及反应,连嘴巴都未曾合上,更别提躲过去了。
他倒在地上,一时间尚未死透,手脚无意义的在空中乱挥。喉咙中咕咕噜噜的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原来这是他要杀人了,不动沉静如泰山,动则如奔涌大潮,摧山断江,越是愤怒越冷静,不会因情绪而胡乱出手。而是寻找最佳时机一击必杀。不错。上官君月浅笑着在心中评价一番。
“他杀了大哥,把他......”站在光头男子旁边的瘦竹竿老二扶着尸体叫喊。但是还没说完,景歌趁着他大声喊叫的时候又一箭穿透他眉心。
景歌平静的搭上另一支箭射了出去,这几天,在上官君月的指导下,他的箭术进步了许多,而且他修习武功,可以把内力灌注进羽箭中,威力速度更快。
胖子老三终于反应过来,狼狈的打了一个滚,躲了过去,脸色惊骇之色甚浓,这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
景歌把手中长弓掷出去,砸倒两个举起弓箭对准他们的山匪,右手抽出雪亮的长刀跃下流云驹,扫劈掠砍之间,迅速砍翻那几个持有弓箭的匪徒。
此刻他目光冷冽,下手毫不留情,所攻击的地方全都是要害之处。
他手中长刀翻飞,不时有鲜血断肢飞去,那胖子手持狼牙大棒与景歌战起来,很难想象他那身两三百斤的肥肉,竟然如此灵活,腾挪之间,极其敏捷。景歌险些被他的大棒砸中,举刀格挡之时,一个小喽啰阴险偷袭,在景歌背后砍出一道口子,所幸并不算太深。景歌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削断他的颈脖。
他眼中战意高昂,死死的盯着那胖子,他站立在流云驹之前,青衣染血,毫不畏惧。
“上,快上。”胖子老三声音颤抖的命令那些小喽啰上去。然而那些小喽啰看着他身边躺着二十来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心生惧意,犹豫不决。
若是在平时,景歌肯定暗骂一句:“卧槽,一群智障,不怕死么,还不跑。”但是此刻他眉宇间戾气环绕,并不想那些人逃跑,而是想要屠尽他们。
上官君月端坐在流云驹上,看着景歌的背影,他背部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有些焦急担心,只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应该出声,应当让身前那人心无旁骛的迎敌,不要为他增加任何顾虑。
僵持了一会儿,景歌神色凝重了些许,不是因为眼前这些劫匪,而是别的什么。他决心要杀了那个胖子,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毕竟我月儿貌美如花,好好藏起来便是,既然图谋出手,那就要付出代价。若非感应到两道奇怪的气息向着这边来了,景歌本是想把这些人都葬在这里。
景歌一声轻喝,冲向那个胖子,那胖子看着气势如虹的景歌,心生惧意。想要逃跑,又见到景歌速度这么快,只怕是会给追上来。那些小喽啰不过是聚集在一起的一帮亡命之徒,不曾受过训练,更谈不上忠诚,看着景歌这么勇猛早就心生怯意,根本不会生出上去为三哥解围的念头,只是退开,避过景歌,远离他们两人的战场。
胖子老三神色狰狞举起手中狼牙棒狠狠的砸向疾冲过来的景歌。在他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也会敲碎他的脑袋。胖老三想,以命换命。
景歌从没有想过以命换命,你这种渣渣的贱命哪里够本帅的命万分之一值钱。
他拖刀前行,眼神专注而坚定,脑海中翻过一页书,距离那胖子几步之遥的地方提刀刺了出去。
刀法中是没有刺这种出刀方式的,所以此刻手中刀不是刀,而是一把剑。
他用尽全力刺向胖老三,胖老三的狼牙棒砸在长刀上。
刀身轰然破碎成数十块碎片,散成一团全数射进胖老三的身体里,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景歌,缓缓倒下去。
临齐城的破庙里,有一个角落,上面堆着许多脏兮兮发霉的旧书,景歌醒来的那三个月里,大多数时间花在看那些旧书上。书记载了前贤的智慧和经验,也记载了诸多风土人情,看书是了解世界最好的方法。景歌一直是这样想的,你不可能自己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过每一样风景,但是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每一个角落,每一样风景都会有人走过见过。他们把一生所见所闻浓缩到一本书里面,是他们智慧的结晶,所以通过书籍,借用别人的眼睛才能看到更多更广阔的世界。那堆旧书里面有着一本叫秦王剑法这样的东西,景歌在那三个月里就已经看过了,只是那时还看不懂,后来老乞丐把它和另一本流星枪谱送给景歌,前些天弄丢了,景歌也不甚在意,因为他早已看过几遍,这两本东西是在那堆旧书里他为数不多看不懂的书籍。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本东西分明是一套剑法和枪法,讲的是内力和枪剑如何使用。也不知道老乞丐在哪捡到这两本东西。那时景歌习武还没入门,自然不能理解,现在渐渐熟悉体内的内力之后,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的样子。
这一剑招应该便是叫做诡剑吧,在剑身中注入数道内劲,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受到外力侵扰时炸碎剑身伤人,防不胜防,只是不知若是剑身足够坚硬,不会被炸碎又会怎样,等有时间了得试试看。景歌想。
那些流寇看到胖老三倒下,马上四散逃亡,平日在他们眼里不可战胜的三个老大就这样死了,哪里还敢生出为他们报仇的念头。
“秦王剑法,诡剑,怎么可能!”上官君月脸色骤然大变,低声惊呼。她看着飞奔过来的景歌,脸色极快的恢复平常的模样,景歌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只是迅速的捡起长弓和一把剑,翻身上了流云驹,拍马全速前行。
那些流寇或死或逃,上官君月不明白为何景歌还要如此焦急的赶路,“先停下,我帮你处理伤口。”他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瘦削坚毅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就在马背上处理。”景歌撕开破碎不堪的衣服,露出看上去有些瘦弱的上身,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手握缰绳说道。
上官君月这才发现景歌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她身后,而是坐在前面,她处理完伤口取出针线,飞快的缝合着,剧烈的颠簸没有影响到平衡感极好的她,下针的地方依旧精准。“多少人?”上官君月问,景歌走得这么匆忙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察觉到后面还有人追来。
“两个。”景歌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上官君月不解问道。
“不知道。”景歌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呢?月儿没有问这样的问题。不知道也要跑,万一是冲我们来的呢。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显然景歌感觉到那两人很强,他没把握应付,所以要赶紧带着自己逃跑。
“你刚刚用的那一招是什么?”上官君月犹豫了很久,开口问道。
“盗版秦王剑法,诡剑。”景歌直接回答。
原来他知道!“你在哪学来的?”上官君月问道。
“一本书上,一个老乞丐捡到送我的,后来那本书丢了。”景歌回答。
“丢了?”上官君月惊呼一声,“丢哪里了,那本东西有可能是秦王剑法,也可能是会秦王剑法的王者宗师所著的。”
景歌心中一动,为何她一向风轻云淡的她这么大反应。
“多半是丢在客栈那里,化为灰烬了。”景歌想了想说道,“你想学?”
上官君月摇摇头,“你会多少?”
“不多,全部而已。”景歌嘻笑道。
“哎呀,就不能认真点?你要答应我,不管你会多少,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关头不要在别人面前使用,如果你用了就要把看到的人杀了灭口。”上官君月说道。
“嗯?”景歌在等她的原因。
“因为秦王剑法是皇族剑法,三百年前,始皇帝秦政机缘之下,得到了被称为三大神兵之一的神剑和剑谱,也就是秦王剑,剑谱是何人所著已经不可考,他修习剑法大成,武功盖世,统帅七位开国大将军横扫神州大陆,驱逐魔族,一统天下,并且得到了另外两件神兵,流星枪和轻语弓,建立了大秦帝国。秦王剑法成为了只有嫡系皇族才能修习的剑法。而被认为是承载国运的三大神兵,在天下安定之后,赏赐给功绩最高的三位异姓王,西凉王白起,宋王宋萧,齐王慕容轩。而因为二十年前那场变乱,嫡系皇族已经死光了,原本在皇宫中的剑谱也不知所踪,秦王剑法就此失传,所以,你会秦王剑法若是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上官君月说道。
景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始皇帝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竟愿意把三大神兵分封给诸王,真心的与他们共享天下。”历史上不少皇帝都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可惜他们辜负了始皇帝的信任,最后都背叛了大秦帝国。”上官君月叹道。
“秦王剑法还有这等来历,我不随意使用便是了,那流星枪法呢?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来历?”景歌问道。
上官君月翻了下白眼,“未曾听过什么流星枪法,多半是一些习武者自创的法门,借用神兵名头唬人而已。”
“可是秦王剑法都失传二十年了,我用的话有人能认出来?”景歌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都能一眼认出来,你说呢,秦王剑法有些非常特殊的剑招,比如你刚刚所用的诡剑,也不知是哪位奇才开创的,独一无二,如何认不出来。”上官君月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多想了吗?
景歌和上官君月交谈着,骑着流云驹见到岔口就换道,过了一段时间,月儿发现景歌脸色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是越来越凝重了。“果然是冲我们来的么?”
景歌点点头,换了这么多条道路,他们依然紧紧吊在身后,怎会是巧合呢。景歌感受到后面的两道气息,越来越近,他不知道每个境界精确的划分,却能感应到后面的气息强的那个人,比易弱一些,但也没弱太多。月儿曾说过,易在六品巅峰,那么后面这人应该也是五六品的境界。
景歌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五六品高手的对手,因为他的内力太弱小了。就像一个三岁小孩,就算招式再精妙,战斗意识再惊人也打不过一个身强体壮的大人。除非那小孩拿着枪,他说的枪当然不是这个时代的枪啦。不知那传说中的三大神兵算不算得上一个类似枪的存在呢,对战力有极大的增幅,景歌想着,要是我现在手握秦王剑还是流星枪什么的会不会牛叉十倍八倍。
“后面那两人一个大概在六品境界,另一个也有三四品的样子。”这是景歌对身后那两道气息判断的结果。
景歌可以相隔很远距离就准确的感应到那些体内的力量,只要他们使用内力,气息就无法隐藏。他的灵觉和感知能力超乎寻常人,堪比宗师境界的高手。而月儿也是灵觉非凡,不曾修习武功也能感受到那些高手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是感应范围比景歌要小得多了。
“刚刚你杀了好多人。”上官君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嗯。”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吗?”
“是。”
“你先前让我不要随意杀人。”
“他们本就有取死之道,所以我想杀就杀了,世事本无对错之分,只要无愧己心天地就好。”景歌说道。
“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他们对我有非分之想,你才杀了他们。”上官君月撇撇嘴。故意问道:“你不是一向很温和吗,这都不能忍?”
“你说呢?”景歌反问。
“嘻嘻。”上官君月满意的呲牙笑了,把脑袋轻轻靠在他后背上。
过了一会,景歌拿起长剑一个后空翻翻下,在空中拍了一下流云驹。驱使它继续跑,“你先走吧,如果那两人是冲我来的,应该不会去追你,如果是冲你来的我在这里阻挡一下,你也能跑远点。”
上官君月勒住流云驹,调转马头,平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怎么?不舍得走啊,那要不你下来在这里挡一阵,我先骑马走吧。”景歌说道。
上官君月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哎呀,这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啦。”景歌说道。“要是他们杀了你,等我神功大成肯定会为你报仇的,下来吧。能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了要好一点。”
上官君月还是不说话,她轻抿着嘴唇,双眼蒙上一层水幕,委屈的看着景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景歌暗叹一声,卧槽,你个心狠手辣的小碧池还会装可怜,真是溜,纵观天下千万人,除了自己,本帅只服你。
景歌看到她这个模样,知道她不想抛下自己,自己更是不可能真让她留下来阻挡啦,于是毫不犹豫的再次跃上马背,拍马逃命。
上官君月暗笑,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事实上她并不紧张,内心就跟表情一样平静。
“他们迟早都会追上来的,为什么要跑。”上官君月说道,这里是河东郡和三川郡的交界处,一大片的荒凉山林,即便是流云驹也要跑上一两个时辰才能跑出去。
“他们追我们多少都要消耗些体力吧,他们追得越久消耗的体力就越大,我们胜算也能多一点啊。”景歌说道,“你不是很多奇奇怪怪的毒药吗,快给我搞一些,见血封喉隔着几百米也能毒死人的那种最好。”
“要是有隔着几百米也能毒死人的那种毒药,老娘我早就天下无敌了。”上官君月翻着白眼老气横秋的说道。
“解药,你含在嘴里。”上官君月在他身后探手塞了一颗冰凉凉的药丸进他嘴里。
景歌咕噜一声吞了下去,“真好吃,还有没有?”
“哎呀,你就不能成熟点?一会儿毒死你自己乐子就大了。”上官君月气恼的拍了他一巴掌,又重新给他塞了一颗。
景歌嘿嘿笑了两声。又是一个岔口,景歌腰悬青锋背负长弓抱起月儿跳下来,轻稳的落在地上,哪里像前些天那般在流云驹上跳下来还要狼狈的打滚卸去力道。
流云驹向着另一条道路走去,而他们则是走上另一条小路。
“你为什么不把我放下来呢?”上官君月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问道。景歌抱着她跳下马背,没有松开她,而是抱着往前跑。
“我之前都没这样抱过你,现在还不抓紧时间抱着占些便宜,万一等下真的死了,岂不是很亏?”景歌说着话,脚步更快了。
“你分明是嫌弃我走得慢。要不你丢下我自己走好了,这样你跑得更快些。”上官君月赌气道。
“丢下你我又觉得很不甘。”景歌说道。
“不甘什么?”
“都还没滚过床单,当然不甘心啦。”景歌说道。
上官君月没有羞恼,紧紧搂着他脖子,笑着说,“你真是禽兽,可是,就算你不丢下我,我也不会跟你滚床单。”
“这个可不一定哦,几天前你还说你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景歌抱着她在林间飞奔,还有心情跟她谈情说爱。
“嗯,也是。”她没有否认自己确实心动了。有时候那个人喜不喜欢你,只需对视一眼便能清楚的知道。“那你今天得活下去才有机会跟我滚床单。”上官君月低声说道。她能感受到那两个人来了,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杀意,他们是要来杀人的。
“我当然会活下去,你也会。”景歌放下她说道。
他的脸色很苍白,却沉着冷静,没有一丝惊慌畏惧的表情,眼神坚毅而自信。上官君月斜倚在一棵树上,带着淡淡笑意望着他拖着长剑转身反方向走去的逆光背影,瘦弱的身躯一步一步走远。他现在还很弱小,但,一定会越来越强的,上官君月想着,可笑的是先前还想替大元帅教一下他,他哪里需要别人去教呢,你看他,既有谋略又有勇气,难怪本小姐会喜欢他。
“哎,月儿,你在傻笑什么?”景歌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嘿嘿嘿,我刚刚拖剑离去落寞的背影是不是超帅超霸气,有没有被本帅迷倒。”
上官君月睁开眼,看着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景歌哭笑不得,一时间无言以对,“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走到半路想到一位先贤的箴言:能偷袭的决不正面刚。所以我就回来了,我们赶紧藏起来袭击他们。”景歌说道
上官君月恼怒的给他一巴掌:“就你这怂样还想跟老娘滚床单,逛窑子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