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泪(一)
“嗯。”我答应道。可看见阿旺喝酒,心里隐隐有点难受。
突然,阿旺抓过我的手,用他的手握住我的手,喃喃自语道:“是你,真好!”
我站在旁边,他一把抓住我手时,我差点摔在沙发上,好生疼痛,我有点恼怒。但毕竟是朋友,我没发作,只平和地说了句:“你这是在干什么!”
阿旺似乎没在意那句话,仍就傻傻地看着我,说道:“我就怕你!”同时,声音委屈得像个小孩。
我全身仿佛电触了一般,有点发麻。我决定要保持我的理智,首要的是把手从阿旺那里抽回来。
可尝试着拿回手时,我发现男人至少有一个长项,就是力气大。我挣扎着,但是没一点用。
阿旺好像要进一步接触,我越来越不安,我无法想像平常看得向一个谦谦君子的人会疯狂成什么样。我想给阿美打电话,索性摸出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阿美接通了。我向阿美求救,并委婉地向她说了阿旺的异样。阿美可能最近还在因为自己的身世调节身心,无精打采地说:“可能他真的有点喜欢你!”
听出阿美的状态,我不忍心再跟她说下去,就只得叫她好好休息,然后挂电话。
阿旺用手不住抚摸着的手,我脸在发烧,很烫,我也不知道哪块心潮涌动。我心里默念道:月月,你是一个记者。场面见得多了,难道你还不会泰然自若吗?
阿旺头低着,又妄自拿出一瓶酒,不知怎么直直地看着我眼睛,他眼睛里噙着泪。他声音有点失控,略显嘶哑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月月会为的举动吃惊得,这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
“可是,我们想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克制不住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那种情感吞噬着我的灵魂。开头,我为这样荒诞的想法感到惭愧,朋友之间怎么可能有这些?”
阿旺举起瓶子,灌下酒,我听见喉咙“咕咕”作响,我一阵怜惜,我把手伸过去拍拍他肩膀。
可阿旺一把抱住了我,我动弹不得。他把脸凑上来,在闪闪的光线中我瞥见了他短小密茬的胡须。我慌乱了,不知所措。阿旺脸凑得越来越近,我心跳速度加快。当鼻尖蹭到鼻尖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欲挣扎,逃脱,可他有力的臂膀让我无济于事。阿旺突然吻了上来,嘴唇贴过来的味道,好生厌恶,我想逃。可他吻了上来,唇下好动的舌头伸了进来。我想闭嘴,拒绝。但他有力地吻,我抗拒不住,快崩溃了,我想哭。我乞求神救救我,不要为爱情而伤。
早晨起来,懒懒得,浑身像多了十斤,身子很重。我不想动。我伸过左手,晃过用三十块钱从小摊那里淘来的精制女式手表,十点,妈呀!周一上班,我定是迟到了。
首要的办法就是给主管电话,不然背地里肯骂飞,从工作作风到业务素质,再到事业运势,只要是能讲的话一句也不会落下。
还好,我将电话打过去,主管说了几句大嗓门的话:什么,你来不了了……我手头上的工作怎么办。请假?你想扣工资吗?
就这样,没难为我请假就过了。我想她肯定是见面修理。主管,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主管社里的采访任务安排和接待一些社会工作各届人事的来访。脾气时好时坏,私底下我们同事都在传言她到更年期,不好惹。
请了假,我又可以休息了。我叹了一口气。碰巧,手机“咯咯”响了两声,来短信了。我才想起来手机放在了昨晚穿的大衣里。
一伸手,翻开衣兜,我才看见一个墨绿色的观音吊坠。那吊坠,明显是阿旺得。昨晚,阿旺喝酒醉醺醺地说要取下它给我带上,我和他推让着,却不知怎么拽在我手上,忘记还他了。我暗自骂该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误会,但又转念一想,他醉了,未必会记得这么丁点小事。但是,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把它还给他。
但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倒是还给他了,不会遗憾么?
不想那么多了,你不常说简单就是幸福么。
想得正出神,汪川闪过电话:“胡月,昨天阿旺怎么样?”
“还好吧!”我淡淡地回答,因为我没有很多心思去想他。
“没事就好!”
“只是喝了一点酒。”我的声音轻得不能再亲。
“那好,再联系。”
“嘟嘟-”电话挂断了。
好生无聊,我只得起来做周末没完的工作,看看新写的稿子中间的漏洞。
中午叫了些外卖,草草地吃过,然后又上床打了盹儿。又一次醒来,时针跳到五点了。我突然想去喝点东西了。没有对象要约,我可以享受懒懒去喝下午茶的滋味。
还是那家咖啡厅,一周之前某一天,阿美、汪川、阿旺和我曾在这里聚过,聊了会天。可一周以后,阿美陷入了担忧,我也陷入了阿旺的暗恋中,上次聚会上说的一个人的眼泪,我想,还是不要得好,太落寞。但是,我又在干什么。呵,你只不过是在喝下午茶。
我若有心事地走进去店里,咖啡厅仍是以前那种格调。
服务员见我寻坐位,微笑着迎上来,躬身说:“这边请!请问要喝点什么?”
“哎!小姐又过来了呀!”离位置不远处饮品、酒水供应的地方,一位小师傅招呼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觉得他的记性真不赖。我和我的朋友来的次数比较多,每次小师傅总要瞟一眼我们桌。有一次,小师傅在我耳边说很羡慕我们几个朋友,关系友好。他说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很少见了。
今天我自己一个人来了,我微笑着对小师傅说:“来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小师傅很快就调好了一杯咖啡,离开了他所在的柜台,端上了来。他轻快着哼着歌儿。我突然想起了五点来钟,客人不多,所以,他才这么的轻松。
我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棕黑色咖啡,一圈,将汤匙放。咖啡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很特别。
小师傅将咖啡放在我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突然回过头,一脸不解地说:“今天可真有点巧了,喽……你那位朋友也来了。”随即用手指指向了远外,示意我朋友在透明玻璃之隔的那一桌,玻璃上粘碎花的墙纸,隐约的灯光,我只看见玻璃上晃动着人影。一个是长发的女生。我印象有点深。
我很好奇,既然说是我朋友,我再怎么也得去招呼一声。
我优雅地站起身来,一只看端着咖啡,往小师傅说的地方走去。
走过去,我脸略微地发红。猜我看见了什么?是阿旺和韩贝贝贝。一刹那,我忘记是否张着大嘴说着“O"那么一种糗样儿。上帝保佑,不要吧!那可丢人,天知道我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物。
阿旺看着我先一愣,还是贝贝反应很快,高兴地叫:“月月姐,在这里碰见你真好!”接着就过来搂我的脖子。
知道吗?我很少在男士面前和贝贝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我更有点局促不安,但是我没有表现在脸上。我坐在贝贝旁边,将咖啡放下后,脸撇向阿旺说:“贝贝就是这么可爱。”
“是吗?”阿旺淡淡地回答,但说话极其干脆。
这个回答只是两个才懂的暗号,以我的两三年的职业精神判断,仿佛换个对象,“你觉得阿旺怎么样?”“阿旺蛮可爱!”这样的应答。
贝贝瞄出了我们的细微尴尬,她试着调解:“月月姐,这是怎么了,有点小问题哦!”最后一声略微有点调皮。
阿旺强打精神说:“胡月这是在夸贝贝,贝贝很可爱。”
“那是,贝贝,对了,今天周一你们不是上课吗?怎么偷偷溜出来和阿旺一起……”我想说是约会,可贝贝大二,约会,我想着这个词的准确率是多少。最后,还是没出口,结巴地补了一个词,“和阿旺一起喝下午茶?”
“我……”
“咳…咳”阿旺清了两声嗓子,瞟了一下贝贝,然后视线收了回来。贝贝也随即收住想要说的话。然后,接着告诉我:“我下午没什么课,就约了阿旺哥哥出来看看他们公司还有没得实习机会。我想平常也没事,可以顺便去帮忙学点东西,反正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贝贝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甚似好看。
贝贝的话让我生疑,但是我也不好去深究,就转说道:“贝贝,你在A城里上大学,你们那离我家很近吧,以后常来我家玩嘛。或者找我,我也是孤家寡人,你一定哟,不能给姨父、姨妈说我们没照顾好你吧!这座城市我比你熟悉,能找到一些好吃好玩的。”
“月月姐,以前是课多,现在要好一些了,节假日我肯定过来,我想尝尝姨妈包的饺子,饺子很好吃!”
“是吗?”阿旺半信半疑。
“来嘛,我保证我妈弄得饺子香饽饽得。”
“哈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贝贝边笑边呛出一句话说:“饺子,又大又圆,比我妈做得好吃多了!”
“再过一刻钟七点了,各位女神,我请吃饭,看怎么样……”
我没注意到时间,不知觉就晚饭了。贝贝突然站起来说:“我要回学校了,晚上和同学有点事。”
我着实听着诧异,我直说:“贝贝再坐坐嘛,一会我们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然后贝贝背上了天蓝色的双肩小包走出了咖啡厅。转头透过一层玻璃,我看见阿旺似乎和贝贝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然后,贝贝离去了,耳边响起了小师傅干脆不拖沓的声音,“欢迎下次光临!”
一个人的眼泪(二)
我不觉绞着手指,我在想一些理由让我不留下来吃饭。想到昨天我去酒吧接他的一幕,我全身就在发麻,那个时候他痴痴的眼神,想占有某个人的吻,即便是纤纤君子,在激动的时候也如一个陌生人般疯颠样,令人不解。
阿旺本来就属校园才华横溢的年轻小“诗人”,身上无疑有文学轻年的非理性气质。半天,我仍是找不出好理由。身体不舒服,但这与吃饭有什么关系呢,他仍关照你身体选合适你胃口的东西。工作上有事吧,如果是赶稿,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况且不说,以老朋友的身分约你吃顿饭而已,不至于这点面子你都吝啬。你实在想逃两个人相处,无非有个一个理由,你想躲避一个人。
这不像以前毛躁男孩子追我,一眼不舒服,我可以斩钉截铁地跟他吼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给我闪开!”这毕竟不同,是阿旺,是我多年的朋友。毕业时,他们都说我高傲地像个公主,我是吗?
“嗨,想什么呢,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两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用右手牵住了我的左手,动作很快。来不及反应,我就被他牵着走了出去。我只看见他将结帐的钱放在了桌子上,用左手向小师傅示意结帐。
他手握着有点紧,我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我问我是怎么了,你明明不愿留下来吃饭。
出了咖啡厅,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发出了城市高速度特有的声音,声音很大“飕飕”,像火车穿过山中隧道的刹那。
我下意识想挣脱一个人的手心,一甩手,转身向另个方向离去。
走了几步,阿旺“风”样的蹿上来,将我一把拉到咖啡厅一侧的转角,用脚抵住了我身体,他双手包围着我,我看见他眼睛中有一种黑色的东西,我心不由揪紧了。
几秒钟的时间,阿旺就吻了上来,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过,它来得很过猛烈和突然,温暖的热度,人仿佛是融化一般,他闭着眼睛,双手不觉搂着我的后背,在我的身上抚摸着,那一刻原本我想抽他一个耳光得,但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我有点不忍心。阿旺并不是我很排斥的那一种,但是,我还是不肯张口,我要冷静地等着结束。
他在努力着,努力着,我感觉得,双手不住地在我腰间和后背游走,当他一手伸向我衬衣里面摸索的时候,防线崩溃了,我也似乎慢慢地被感染一般,我开始闭着眼睛。一种暖融融的东西仿佛向全身袭来,他用舌头向我试探着,我不知所措地就张开嘴,似懂非懂地沿着他的引导进行接吻,慢慢地,慢慢地我开始把手放在他肩上,开始拥抱一个人。女人,没有在大学校园中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在此刻拥抱显得如此的笨拙,生硬,可能太久没谈恋爱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跑车开过身边,晃眼的灯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我们同时睁开眼,下意识地整理衣服,并且,意识到我们都越界了。“对不起!”我和阿旺都同时说出,我们俩的脸晃在灯光中,映衬着半透明的咖啡厅玻璃都很红。
“月月,对不起,刚才。”阿旺叫我“月月”而不是“胡月”,我意识到这个称谓的变化。我脸又烧红了一层。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傻了吗?不是恋爱中的女人全都是笨女人。
“咱们去吃饭嘛!”阿旺柔情地看着我,以一种欢喜的语气说道。
我真的是傻了,竟然没有回答,编辑部的小员工对新闻有着强烈的敏感度,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就没有了精明和能干劲了呢。
我们坐在一家小餐馆里面,顾客很多,闲谈的声音很吵闹。我们叫了两份炒饭,我低着头,默默地吃饭,喝着旁边配送了小碗加了少许青葱的汤,想着阿旺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低着头,也是默默地不说一句话。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呢?我不是肯定我并不喜欢和讨厌他吗?怎么了,我自己?
阿旺也埋着头吃饭,忽而看见我喝汤,盘子里的饭吃了一大半,才轻声说到:“怎么?饿了吗?”
“没有。”天知道我开口说话不再沉默了。
“今天贝贝在这儿,我很意外。呵呵”
“噢,是吗?碰巧吧!那个……那个……”
“什么?”
“我……我……喜欢你!”开头还结巴着,现在完全正常了。我想我和阿旺都理智了,都在谈着理智。
“是么?”我声音压得很轻。
“是。我有点喜欢你了,这种感觉是在以前形成得。以前和你做朋友,久了,我才发现我和你本是那么回事。我开始慢慢地想你,你知道,当有人知道你在想她时,你是值得的,要是没人知道,你心里是苦涩得。所以我就是这样。开始,我很自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明知道你拿我当朋友。我把话藏在心里,一段时间我刻意地压制我的想法。”
阿旺低着头,边吃饭边说道,他没有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我说不清楚。
“后来我觉得我生病了,需要看医生,所以我就找汪川倾诉。你知道汪川听后什么反应吗?”阿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很惊讶!他拍着我的肩跟我说,‘老哥,怎么会这样呢?你是个多情的种子!’我们都知道汪们的个性,所以我叫他保密,否则跟他绝交。汪川还好,没流露出什么,但私底下见我面就说‘哥们,我太够意思了!你这这么相思,苦了你,也苦了我当朋友的,求求你,快了结了吧!’我听了,其实心里很痛苦,一种想喜欢却不能喜欢的纠结。”
我听出了阿旺的无奈。他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怎么会这样呢?我从来都不知道啊!”我开始反问着自己。
“事情进展总是有很多客观因素得,我原本想就这样看着你就行了。但是,有一天,我妈跟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没女朋友怎么成呢。我妈就串通我爸,给我下强制命令说带个女朋友回来。可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即使有也是单相思,我不知道最后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阿旺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脸,慢慢地放下吃饭的汤匙,光亮的灯光中,我分明看见了眼角某一处闪动着透明的东西。
“那天我妈说安排好了一个女孩,叫我去看看。我不想去,我跟爸妈顶了几句嘴。我在挣扎,我想该怎么办。我心里知道有点暗恋你,我又怕你拒绝,但是不跟你说我又不安,我怕真得失去你。上一次,一起聊天,一个人的眼泪,我真怕没人理解,有点伤悲。月月,你说这是不是诗人的气质?”
我真不知道阿旺为什么说这么多,太多了,听着我有点伤感,以记者采访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可能会陷进去,难道这就是爱情么?陷入另一个人的生活,成为他生活的旋律。在以前我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牵手,你快乐所以我快乐。阿美曾经在我面前给我说,爱情的真谛就是对方以你为唯一。接受你,有爱。不是仰慕、倾慕、爱慕,而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体贴。双方付出都是平等得。
突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美的短信,打破了这种诉说的场面。我看了一下,暂行缓解了这种压抑的心情。阿美说,妈妈顺利在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尽管费用高昂,但自己会一起尽力支持得。还说,亲身父母通过电视联系了父母,但是自己很坚强,会照顾自己得。最后,她说很感谢我的帮忙,她引以自豪的就是有这几个真心的朋友。
我跟阿旺聊着天,没注意小餐馆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想起来九十点了,这是这个城市该睡觉的时间。
于是,我们一起走出了餐馆。同样,我们一前一后,一米的距离,我在思考,是因为什么,我转而改变,淡定的心境中有了些忧郁。
宁静的夜晚,阿旺送我回去。我的住处,对于他们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太熟悉,阿旺很清楚地知道走过哪个拐角就到了。
我租的房子是小区新建的,我住在三楼,。我转身上楼时,我出于礼貌轻声地问了一句:“要坐坐吗?”
“不了。”
转身,我看见了斜长的身影,不觉心中一动。
一个人的眼泪(三)
一周的日子过得很快。从那晚和阿旺见了面之后,我有一种心事,似乎是放不下某些东西。是爱情还是友谊?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在一张白纸上用签字笔使劲地划着。纸上歪歪斜斜地躺着爱情,友情四个字。闲着,就是一种忍受心事的时光。我想。一个人呆着,心情烦闷极了,这颇像每个月的那么几天。但这仅因一个人。我索性开着音箱,点开电脑的音乐播放器,以最大音量随意让每位歌手亮出自己的嗓音。那一刻,我有意选了一系列伤感的情歌。不想写字了,看着屏幕发呆,直至屏幕发黑进入待机状态。
我想即使有人敲门抱怨这音乐的噪音,我也厚着脸皮装一回茫然。眼睛垂下来,我知道我该上床休息了。
阿旺这几天一直没发短信,阿美、汪川也没有,手机安静地再也不能安静了,今天,我起了个早。洗完脸,随意披了件长袖的运动衫出去了。
天的一角,橘黄,藏匿着一轮即将升起的红日。我发现了它。同样,走出去发现小区里很多熟面孔跟我点头招呼,“很久没见你出来了,散步呀?”“周末也得放松放松,年轻人就是有点工作狂,这样挺好!”
我沿着小区里的休息小道走了一圈,委实没有乐趣了,我准备在这一边树荫下略站着休息会回家。
初夏,小区住房外围总是规整的一圈绿化带。这时,墨绿点缀着灰白色的楼。
我正看得起劲儿的时候,右肩膀猛的一沉。我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而且应该不是女人。我转身过去,吃惊地望着他,头发三分之二处斜分,脸白净,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蓝白色的牛仔裤,搭着一件奶白色的棉制T恤儿,看上去清爽帅气了许多。
“哇……哇……汪川!看你一帅哥份上,我叫你川川!”
他一脸得意,略是好奇地问道:“咋跑这儿来了?”
“溜溜!”
“哈哈!”他嘴角扬起笑声。
我用手指挫着他背,瞪着他,逗趣地说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直至笑声湮没在我大声的说话里。
“别切!别切!有事!”
“说嘛!”
……
那天我和汪川边走边聊天,他告诉我了三个事情。第一件是关于小美的。某一天小美的亲身父母回来了,到小美家认女儿。小美父母很大方地接受了他们,征求女儿意见。小美一直念着父母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以拒绝的态度会见他们,认为是他们抛弃了她,没有尽父母的责任。小美养父母一直悉心教导小美养成良好的是非观。在这一两周时间内,小美父母主动安排小美跟亲身父母见过两三次,聊了些小美的身世和这样做的原由。小美亲身父母表示愿意出一部分钱帮助治疗小美养母的病,不管小美原不原谅他们。后面阿美逐渐地接受了一些事实,开始试着原谅亲身父母的做法。但是,阿美很孝顺,执意要让现在的母亲病情好转。于是,在两个家庭的商议下,决定阿美现在的母亲动手术。这周五,手术完毕。阿美现在的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大家都在焦急等待手术结果。
第二件是关于阿旺的事。阿旺真得有点我,很早以前,阿旺就告诉给汪川,在阿旺父母催促女朋友的情况下,他替阿旺想出了一个主意。情书无意落在胡月家里,汪川假借有事找胡月作陪阿旺消解烦恼的情丝。
第三件就是就是汪川最近被一个可爱的女孩欣赏。她不认为汪川的说话艺术惹人生厌,相反,她觉得汪川很可爱。
当汪川说起第三件事时,眼睛闪出一丝亮光。我觉得有意思,他真的动情了。说完了,汪川没有停留就离开了。他告诉我要去约会这个A城可爱的女孩。他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社区。我看他真的是年轻了三四岁。
周末,阿旺依然没有发来消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心底留下了一种希寄破灭的伤感。现在,我讨厌自己挣扎和无辜受到委屈的模样。
上班依然索然无味。恰巧编辑部有一个外地采访的任务,我自告奋勇地担当了任务。在同事面前,我就是一个在意工作的工作狂。其中的原由恐怕只有我知道,是逃避阿旺,还是贝贝,还是他们俩?或是我自己?外地采访任务进行的比较顺利。一个公司创办老总年轻时代的创业激情,历经与妻子的生活、工作摩擦后日益变很稳重,在中年以后的家庭和事业中游刃有余。
采访完了,剩那么一个下午的时间,东道主请我吃饭,但吃饭是例行惯例。近些天来,我知道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好胃口了。晚饭回来,我就换上了件随意的衣服冲了杯果汁。
突然手机响了,阿旺,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隔了很多秒,我才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是阿旺忧郁的声音。
“在哪儿?”
“在外地进行一个采访任务!”
“怎么样了”
“任务刚完成。”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很好!”
他沉默了,我等着他的声音。
半晌电话里传来了低低的声音,“我很想你了!”然后,电话挂断了。我心腾空升起一种陌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某种希冀在气球里被吹大了,全身涌起一股热血,燃烧了我的心。我问我自己,我习惯没有阿旺的消息吗?心底的回答是:不是,你从那天去酒吧看见阿旺喝那么多酒,心里就不淡定了。
突然,门被意外地敲响了。
我狐疑地去开门。
拉开门,有力的肩膀一下围着我,一双手拥抱着我,我感受到男人怀里的热度。男人背贴着门,用脚钩过门,门砰地一声关紧了。
是男人的气息,我心跳莫名地加快。我听得见心底的声音。我猜测地抬着头,是阿旺。我激动着,紧紧地拥抱着他,这个多年好友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你知道一旦喜欢了什么,她离开就变成了思念。你记起我了吗?这几天?”
“记起了,还有点不习惯……”
“何时开始的奇妙的感觉?”
“那天看见你喝酒了。你呢喃着我的名字。”
“干嘛躲开呢?”
“汪川告诉我了一些真相。我发现一时我没法接受。”
“我很胆小吗?没亲自告诉你我一直暗恋你,喜欢你。”
“嗯。”
“我不会了!我要做个勇敢的男人!别躲开我,好吗?”
“嗯。“
“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们一起。”
沉默。
手机震动,阿旺掏出手机给我看。汪川的短信:原来胡月是可爱女孩的表姐,明天A城老地方吃东西。我要与可爱女孩进一步发展。然后,阿旺将手机揣了回去。静静地只有呼吸声音。
七点半,还是熟悉的咖啡厅,小师傅在忙碌。我们五个人坐了一桌,贝贝也打扮得格外漂亮。我和阿旺坐一起,牵着手。
阿美忍不住微笑道:“迅速呦!都黏到一块了。”
我微笑着说:“你们真打趣!”
“唉!别说了,不想看看我和贝贝的发展?贝贝是难得我心怡的女孩。”
“怎么回事?”我糊涂了。
“那个阿旺追你苦恼着呢,然后常找贝贝诉苦。不断在贝贝那了解你的一切呢。我算是看出来了,贝贝是在帮阿旺。我也不赖赛,看着贝贝那么可爱,我年轻的心可又回来了!”
“哈哈!”我们都在笑。
“你说什么呢,你看我帮阿旺追我月月姐那么卖命,然后,又追着阿旺了解我约我吃饭,乞求地说‘那你也帮帮我嘛’。后来我看你很幽默,人又挺好的……”
“就怎么样?”汪川又开始犯毛病了,脸也不住地红了。
“觉得你有意思。”
“哈哈!我也觉得你也有意思。那我们一起嘛。”
顿时,全场都笑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