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药房之内。
“鬼医睡了没?”高欢轻轻的敲敲门,试探性的问着。
“什么病啊?”屋中,一个中年人坐在烛旁,始终看着他手里的书,眼睛都没抬一下。
“哦,您在啦。我没病。”
“没病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来是想向您请教些东西的。”
“请教?请教什么?”那个中年人终于抬起了头,打量着高欢。
“你是冥教的人吗?怎么没穿冥教的袍子?”
“啊,我当然是冥教的人,我是冥王。”
“哼哼,我还是皇帝老子呢。”中年人轻蔑的说着。
“我真的是冥王。这是我的腰牌。”高欢掏出了自己的腰牌,举起来给那个中年人看。
抬头看了看高欢拿在手里的腰牌,鬼医韩吉说到:“你还真是冥王。大晚上的没病来我这里想问什么?”之后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医书。
虽说高欢不喜欢别人一见到他就跪拜行礼,但近来的所见所闻他也稍许有了些许习惯,现在突然遇到这么一位不太待见他的,他还真是有点不太舒服,但这次是有求于人,况且这样总比那些动不动就行大礼的人让高欢更容易接受。
“是这样,明天我要出发去参加武林大会,但在出发之前,有一些事我必须要向您请教,有劳韩先生帮帮忙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额——没有原因,只是,我是真心来求教的。”
“你是冥王,但在我这没用,我从不听别人驱使。”
“您误会了,不是驱使,是请教。”
“好,我帮你,就为了这‘请教’二字。”韩吉思索了片刻,一把合上手中的书。
“为了‘请教’二字?”高欢不解的问着。
“堂堂冥教至尊的冥王,能有这种态度,还能说出‘请教’二字,不易。”
“那在下在此谢过了。”
“你到底要问什么?”
一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房间之内,摆放着一张大床,床外挂着粉红色的纱帘。一个女人侧卧在床上,手中摆弄着一块碧绿色的翡翠。床对面跪着一个女子。
跪着的女子说道:“禀告宫主,刚刚得到消息,冥教的冥王已经到了冥教总坛冥城了。”
床上的女子说到:“哦?消息准确吗?”
“准确。”
“哼哼,终于来了,这下算是都到齐了。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会会他了。”纱帘内的女人极其兴奋的说着。
“还有,武当派发来请柬请您去武当山参加武林大会。”
“哦?这件事,冥教那个冥王什么意思。”
“听说明天一早他就会带着三个随从前往。”
“那三个随从?是那个叫什么玄冥二老的人吗?”
“不是,听说只是他身边的几个仆人,本来只是最普通的冥兵,因为犯了死罪,本来应该被判官处死,结果被这个冥王给救了下来。还有一个是她的贴身侍女。”
“哦?胆子够大啊。带着这样的人就敢去趟武当这摊浑水?”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这样。”
“那他现在到哪了?”
“还没有出发。”
“派几个人过去试试他。”
“属下遵命。”
“罗刹门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冥教和罗刹门都得一刻不停的盯着,不能漏了任何情报,明白吗?”
“属下明白。”
“嗯,去吧。”
跪着的女子走后,纱帘内的女子看着手中的翡翠自言自语着:“想跟我争?哼哼——”
清晨的天气格外的清爽,高欢、顾灵儿、孙洪、孙新一行四人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
“外面还真是挺热闹啊,你们说,要是把冥城也改造成这样如何啊?”高欢兴高采烈的问着。
“可是冥城平时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擅入者格杀勿论。”孙洪依旧习惯性的泼着冷水。
“那就在冥城外再建一座外城。外城居住普通的百姓,自有经商,冥城还是由咱们冥教独占。”高欢说着他的设想。
“哎,那里有卖糖葫芦的,灵儿,你要吃糖葫芦吗?”一抬眼,高欢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子。
“糖葫芦是什么?”顾灵儿眨着她的大眼睛好奇的问着。
“在我的家乡,管它叫糖墩。走,给你买来尝尝你就知道了。”
高欢拉着顾灵儿的手一路小跑的来到摊位前,一人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没想到啊,山城竟然也有冰糖葫芦卖。”高欢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开心的看着顾可儿。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灵儿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个呢!谢谢公子。”顾灵儿笑嘻嘻的说着。
“你以前没吃过吗?”
“没有,灵儿自打小时候被孟婆带进冥教以后就再也没出过冥城。”
“这样啊,你们两兄弟呢?你们两兄弟对这个山城熟不熟?”高欢转头问着孙氏两兄弟。
“我以前经常跟我哥偷跑出来喝酒。”说话的是孙新。
“哎,你个呆子。”孙洪听到这话赶紧打了孙新胳膊一下。
“哎呀,说走嘴了。”孙新赶紧捂住嘴呜呜的着。
“哈哈,你呀你,刚才我倒是什么也没听见,灵儿刚才听见什么了没?”高欢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灵儿光顾着吃呢,也没注意。”顾灵儿依旧笑嘻嘻的说着。
“嘿嘿嘿嘿,还是公子跟妹子对我们哥俩好。”孙新不好意思的说着。
“以后啊少喝点酒,喝酒误事。”高欢说着。
“公子放心。”
“公子快看,前面围着一大堆人,好像有热闹看,咱们去看看吧?”顾灵儿发现前面不远处不知为何围着一大堆路人。
“呦,还真是,走,去看看。”
“公子,人多之地是非多,小心为上啊。”孙洪赶紧拉住高欢。
“哎,怕什么?放心吧,这里没人认识我。”
闪转腾挪间,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人群。
一个十来岁左右年纪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跪在路边,一旁停靠着一辆推车,推车上盖着一张席子,席子里隐约躺着一个人。
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