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绿莎姑娘找我何事?”
王峻面对如此美丽的女子难得的正经,而且看着绿莎小白手轻搭在小蛮腰的腰带上,脑中桃色思绪飞扬,轻轻咽了咽口水。虽说流口水的是流氓,咽口水的是绅士,可是二人距离如此之近,连咽口水的动作都显得下流,而且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小下流。
绿莎眼里似有羞意,脸上似有笑意,极为自然的从腰间摘下了一个绿色香囊。
傻傻地看着香囊,王峻羞臊得直想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自己只看到了腰带?
绿莎打开香囊,摸出了一块透明的片状水晶,递到了王峻手里,道:“义父昨晚下棋输给了那位大师,没能替你赢得高妙的炼体功法。”说着看着王峻的神情,见他极为平静,继续说道:“本来义父是想替你赢一套《不动明王》功法回来的,只可惜棋差一招……”
听到“不动明王”四个字,王峻脸皮明显一颤,暗叹可惜,将透明水晶举起,神色如常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透明水晶之内,镌刻着一枚银色符文。
绿莎没有接话,看着比自己小上三岁的少年,看着他惯常不羁的青雉脸蛋上老成稳重的平静,轻笑道:“公子好定力,当我听到因为棋差一招错失了一套《不动明王》功法时,可是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呢!”
王峻连忙摆手,捂着脸长长叹了口气,作懊恼状说道:“姐姐不要提这茬了。你再提……我就要哭了!”
虽说炼体者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主流,但不知为何,却依然有着一些人执着此道。世间流传的炼体功法不计其数,修炼者一般只随便看看之后弃之如草芥,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佛宗《不动明王》功法。虽说佛宗炼气的居多,但是他们却始终坚持奉《不动明王》炼体功法为一宗圣物。
世人不见《不动明王》功法修炼者大展神威,不免好奇此法为何能够成为佛宗圣物。
佛门弟子如是说,《不动明王》修炼极其痛苦,痛苦能够锤炼人的意志。佛家弟子不追求力量的强大,追求的是意志的坚强,是心灵的纯净,所以奉《不动明王》为圣物。
这是一句官话,也是一句谎话。
世间有极少人知道真实原因,是因为曾经有人以修炼《不动明王》成神。
剑皇王剑一知道,所以王峻自然也知道。
神,这个世界修炼的终极形态。
二人各自沉默半晌。
王峻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猛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绿莎问道:“你刚才说棋差一招?没有赢得《不动明王》,那就一定是输了!与《不动明王》同档次的赌注会是什么?大老板输了什么?”
绿莎清丽的容颜仿佛忽然失去了三分风采,眼神黯淡几分,摇头低声说道:“义父没有说,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很不开心。”
“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王峻忽然感觉压力山大,又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公子不该自责,该勉励!”绿莎笑着拍了拍王峻的肩膀,说着接过他手中的水晶,解释道:“这里面是一枚符文,名为七山,功效是让人感觉如背大山,最多可背七座大山的重量。是那位赢了棋局的高僧见义父不悦,送给义父聊以慰藉。”
王峻点点头,知道负重是炼体中十分常见的练习。
绿莎继续问道:“敢问公子背多重东西可行动无碍?”
王峻低头想了想,努力想出一个准确的数值,道:“在遮望岛上试过,我最多背起三千六百二十一斤的东西。可是要说背负重物行动无碍,恩……一千斤吧!”
绿莎久久不语,看着王峻,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道:“公子炼体,日后必成大器。”
王峻苦涩一笑。
绿莎一扬手中水晶,水晶内银色符文骤然明亮,瞬间黯淡,一道银光射进王峻体内。
王峻忽然感觉全身一重,似被重物压身,猝不及防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王峻腰杆都已被压弯,深吸了两口气才直起身板,努力地顶起肩膀,吃力笑道:“还……还有一些重呢!这是多少斤?”
“一千五百斤!”绿莎笑道。
“哦!”王峻肩膀又被重力压得耷拉了下来,吃力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绿莎一眼,长长吐了口气,道:“以前一口气举起觉得轻,时时刻刻压在身上倒是觉得十分沉重。”
绿莎在王峻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以示鼓励,转身便要开门出去,道:“望公子勉励!”
在绿莎指尖触到门的一刹那,却听到身后王峻突然喊道:“姑娘留步!”
绿莎回头看着喘着粗气,额头已有热汗的王峻,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问道:“可否太重?我可为公子调节,你需要多重的压力?”
王峻吃力地颤抖着举起手,伸手一根手指,咬了咬牙,几乎是用吼才能说出一句话,道:“一斤!”
绿莎脸上惯有的礼貌性笑意消失无踪,微微低下了头。
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剑皇王剑一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废材!
王峻面部狰狞地说道:“再加一斤!”
绿莎抬起头,笑了起来,果然虎父无犬子,柔声道:“我估算一千五百斤已经是公子日常行动的负重极限,再加一斤会……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那会十分辛苦!要么……”
“不怕!”王峻咬着牙说道,“我要……超越极限!”
“好!”绿莎十分干脆,手一挥,一道清风袭上王峻身体。
“噗通”一声,王峻突然趴在了地上,只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大山,明明只是加了一斤而已,感觉却像是加了数倍之多。原来最后一根稻草竟然如此关键,最为关键便是最为重要,最为重要便是最有效果。
绿莎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王峻,虽然看起来狼狈,却十分顺她的眼,道:“公子不愧是我……”
话说一半,绿莎开门便走。
王峻趴在地上闭着眼睛,没有深想绿莎那半句话,第一反应不过左右便是“公子不愧是我偶像”,“公子果然最英俊”等等崇拜之言。他咬着牙静静地躺在地上,耳中听得绿莎远去,张嘴便呻吟起来,道:“哎哟……我了个娘亲……我了个亲娘!怎么会这么沉?”
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为何二叔一直告诫自己,爆发力虽然重要但不是最关键的,耐力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唐唐一个七尺男儿平常一个呼喝,瞬间就举起三千六百多斤的重量,如今却被一千五百零一斤,那零出的一斤压在地上喘息。
“哎哟……”王峻又呻吟一声,耳中忽然听到吴佳琼讽刺道:“哎哟喂……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累了!”王峻抬眼看了看吴佳琼道。
吴佳琼冷笑一声,道:“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怎么那位楼子里的姑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像……狗一样呻吟,她一走便呻吟了。”蹲下身子捏着王峻的下巴,怒声骂道:“一个演,一个装,女的清纯,男的绅士,呸!”
虽然身上压力沉重,天亮透之后还要在楼子里伺候嫖客,每一分力气都显得更加珍贵,可王峻还是用了几分力气,吃力地把头转过另一边继续趴着,不理这个疯婆子。
这怎么能叫演?
就算演,也是本色出演,我李发财除了上厕所时,何时不英俊潇洒霸气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