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拂晓,张志和廖虎就押了个中年男人来找姬无双,此时姬无双还在入定之中,无奈开了门,张志迫不及待道:“少爷,昨夜村子里一切如常,倒是有人从山庄出来,我给拿下了。”
他虽不知姬无双如何知道有人外出,这外出的人又准备干什么,但近日所见已让他改了看法,对姬无双言听计从了。
姬无双回屋坐下,对那人道:“说说吧。”
那人偷偷看了姬无双一眼,支吾道:“我家中老父患了病,昨夜是打算回家看看,少爷,我可什么事都没干啊。”
姬无双笑道:“你家中老父患病,白天怎么不回去?赶夜路凉快么?王华那狗东西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他如此卖命?”
那人身子一抖还要狡辩,却听姬无双猛然喝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割了你的舌头。”这才战战兢兢道:“王管家让人通知我将清水别院的巡防图画出来,趁夜到知州大人那里找他,我不敢不听,就去了,哪知刚到山下就被捉了起来。”
张志这才插口道:“少爷,王华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姬无双冷笑道:“你以为王念为何会扣着薛豹不放?”
张志失声道:“原来竟是此人捣鬼,真是个卑鄙小人,少爷,还是尽快将此事告诉家里为好。”
姬无双道:“若是王华畏罪潜逃还好,可他不但大摇大摆地住在了王念那里,还想要清水别院的巡防图,说明他根本是有恃无恐,而且廖虎偏在这个时候被革了职,其中皆有牵连,只怕他是胆大包天,想要行凶杀人,你要通知家里,我敢说你离不开青州了。”
廖虎与张志相互看了一眼,都惊讶得无以复加。
半晌张志才道:“少爷,你是说王华想加害于你?”说到这里发现身上全是冷汗。
姬无双道:“我不死他和王念就要完蛋,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不管我因何而死,只要是死在清水别院,我爹和我爷爷都不会让他活下去,何况凭他还害不了我。”
张志急道:“少爷,你切不可轻视此事,且不说清水别院有多少王华的人,单是王念那里也必须小心应付。”
廖虎也插口道:“张志说得不错,少爷,依我看还是点齐人马,趁现在赶紧护送你返回姬家,到了出云你才能安全。”
姬无双笑了起来:“你们不必担心,他和王念想害我,我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当下让张志廖虎在此等他,出了门很快又回来了,捏住那男人的嘴灌了个黑乎乎的丸子进去,那人吓个半死,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姬无双道:“是我自己配的毒药,你可要好好听话,否则别说你自己要死,我还会去把你的家人接来陪你。”
那男人顿时面无人色,失声道:“我的家人跟此事无关,少爷,求你别难为他们。”
姬无双暗暗叹了口气,他又怎会杀害无辜之人呢?故意冷笑一声:“那就要看你了,现在你该干吗干吗去吧,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只需你每次见了王华后,来跟我说一下你们谈了什么就可以了。”
那人忙点头应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姬无双的感知何其敏锐,于是笑道:“我最讨厌阳奉阴违的人,你记住,王华死的那天,你和你的家人就安全了,他若不死,你和你的家人就要死,现在你自己赌一把,是相信王华能杀了我,还是我能杀了王华,如果你赌错了犯在我手里,你和你的家人可就真要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即便你赌对了,我相信也没人能为你解毒,我爹更不会放过清水别院的任何一个人,你想清楚吧。”
那人最后一点小聪明也被姬无双彻底打破,心中再无侥幸,失魂落魄般地走了出去。
张志和廖虎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只觉姬无双心机之深简直超乎相像。
姬无双转头看了看二人,道:“我并非真要害他家人,只是若不这样说,他岂会乖乖就范。”
廖虎忙道:“少爷机智无双,用些计谋有何不可?官场之上我虽得罪了不少人,但自信这双眼看人极准,方才那人眼神闪烁绝非善类,吓吓他算便宜的。”
张志点头道:“物以类聚,跟着王华的能有什么好人,少爷你探听王华的消息是对的,但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争取在他有所动作前突围出去。”
姬无双道:“为什么要突围出去?我这人一般有仇不隔夜,报不了的将来报,能报的现在就得报了,这王华狗胆包天,我没惹他,他到找上我了,就凭他这份杀心,我不杀他也说不过去。”
廖虎和张志原本还以为姬无双打探消息只是为了找机会离开青州,却没想到姬无双竟然存了击杀王华的心思,二人都吓了一跳。
廖虎只道是姬无双是少年心性不肯服软,就说道:“少爷,你刚才还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这会儿又犯浑了呢?如果真如你所说,王念革我的职是为了对付你,就说明他已经控制了青州军营,你要知道,我练的那些兵可都是行军作战的好手,而且清水别院里有多少王华的人还不知道,就凭咱们这些人,到时只怕被里应外合包了饺子,想跑都跑不了。”
张志跟着劝道:“是啊少爷,依我看咱们还是早走为好,只要回到出云,就是借王华十个胆子也不敢找你的麻烦。”
姬无双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冷笑道:“他王华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怕他找我麻烦?这事我不想再说了,你们只管照我说的做,如果怕死就自己走。”
张志和廖虎相互看了看都有些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啊,少爷不知世间险恶,他若有个好歹,我如何跟家主交待?”张志急得在门口乱转,却又不敢再去找姬无双。
廖虎也是愁眉不展,想了想道:“我看少爷态度坚决,怕是不好劝,要不然先跟大家伙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找人乔装出城,想办法去通知姬家。”
张志道:“也只有这样了。”
二人去找小六子和薛豹的功夫,姬无双已经下了山去,只见四当家正在田地中打坐,他不由一愣,走到跟前笑道:“四姑娘,你可真是刻苦。”
四当家睁开眼睛,见了他过来很是开心,笑道:“闲着也是无事,反正附近没人,就练一会儿功,姬少爷,你来有事吗?”
姬无双点头道:“不知大当家的伤势好了没有,我找他有些私事。”
四姑娘有些好奇,却也没有打听,道:“应该是好了,既然姬少爷有事,我去请他。”
姬无双连忙摆了摆手,道:“还是我去找他吧。”
四当家一愣,道:“那也成,我带你去。”跟田里的手下打了个招呼,带着姬无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