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易闲暇出的星期天,一大早就被妈放进来朱莉这丫的,把我从梦里接着是被窝里弄出来,整个人积极得恨不得厕所都帮我上。要不是我及时清醒过来,估计我就对她“坦诚相见”了。衣服一脱虽然我有的她都有,被看见也没什么可难过的,但她要是动上手说帮我穿衣服,那就毛骨悚然了。
结果弄了半天就是来滑冰,而且黄奕和赵勋亮、朱莉和蒋寒、齐慕杰又换了一个女朋友,他们刚好三家人,就刺激我一个孤家寡人的眼球。我毅然决定要她们都立刻消失我眼前,
我兴趣索然的看着滑冰场内晃来晃去的人们,唯有在别人摔倒时精神才会汇集几秒,面上则还是无表情状态。
这时有一个男的朝着我指了指一旁,我看着是帅哥下意识的头脑就清醒了,乖乖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滑冰场的工作人员正站在外场边上,见我看向她连忙大喊着:“坐那里的小姑娘,你不玩就出来,不要挡着别人休息。”
我脸上立即窜上一股热流,舒服的窝上才一个小时不到居然就被赶了。我悔不当初,怎么就不睡在床底下,也不至于被这么尴尬下去。
我连旁边的人是什么表情都不敢不去揣测,坐直了身体眼睛慌乱的四处搜寻着黄奕朱莉两家人。而需要她们时又怎么都找不到,全是急速略过的陌生面孔。管理人员还在那边急切的嚷着,我无奈之下也只好扶着座位的扶手艰辛的站起来。
刚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滑了几步,后面的惊呼声使我条件反射的向后看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冲过来的人一撞,导致我重心不稳两脚一分往地上倒去,被撞得太用力导致我在地上还滑行了好一段距离,直至撞上边围,发出沉闷的响声,
刚才朝我嚷的阿姨此刻已经跑进来,跟身边一些不认识的几个人扶起我,我穿着冰鞋走起路来还是东倒西歪的,只能靠旁边的人搀扶着往外拖去。
我和撞到我的女生都被放在滑冰场外的休息位上,右手手臂先着地支撑了身体的一些重力,现在正在身体里叫嚣着痛楚。
黄奕和朱莉两家人终于在出事后现身,齐慕杰跟他女朋友也来看我来了。
他们都还没对那个女生发难,女生旁边的叔叔就开口了,说是开车先送我们去医院检查。
我们听了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本身就是意外,付责任处理问题就是最好的结果。
检查下来也就是大多数地方擦伤,右手脱臼,上了夹板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回家该怎么说,肯定又会遭受一顿谴责,出了事最大的痛苦的不是肢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错就好似是我的原因。
“你很痛?对不起哦!”
撞到我的女生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长相比起朱莉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得不感叹唯我独丑的现实情况。
她朝我一眨眼使得我醒神一想,兴许是刚才想到回家后时从表情里透露出难受,我转而不自觉的就安慰着她我没事,已经不痛了。说完我脑袋就一阵晕眩,怎么情况是反着来的,我干什么要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跟女生一起的叔叔这时走过来,胳肢窝夹着黑色的皮夹,看起来就像他的车一个等级,绝对的价格不菲。
他自己穿着一身休闲装,从接电话的次数看像是个忙里偷闲的陪孩子出来游玩的爸爸。他此刻手里正拿着两袋药,女生沉静的接过,把大包的一袋放在我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开始翻着自己的那一袋。
“我送你回家吧!”叔叔的语气像是询问我的意思。
我连忙跟他说:“不用了,我跟我朋友回家就行了。”
他点点头说行,随后走之前嘱咐女生道:“我去开车出来,你慢慢走下去时间就差不多够了。”
女生点点头算是答应,但还是没有要起身要走的意思,在叔叔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后忽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卓颖。”沉默了两秒我也反问她的名字。
“贾蝶。”
“哦。”我点点头,然后觉得需要找点话题,笑着客气的赞道:“你爸爸人挺好的。”
她咬着唇看着我,轻笑道:“他是我男朋友。”
我惊讶的盯着她快速打量了一遍,她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一些,而那个有着微凸肚腩的男人起码有三十以上。我的眉头只在瞬间皱起又立马恢复平坦,就像心里的反应一样,最后镇定的点点头,问她道:“那应该对你很好吧!”
她笑着说:“当然,不然白痴才跟着他。”她站起身,手里的环保袋在她腿边摇曳着,也没看我而是看着前方问道:“你的电话是多少?”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的侧脸,知道她是有意转开话题,只是我不明白她要我电话干什么。
“快,我要走了。”她撒着娇说。
我全身毛孔为之一张,下意识就背出号码,她重复了一遍向我确定对错,我点点头。她笑着说我记住了,然后转身就慢悠悠的往电梯处走去,跟在一群人后面朝我挥挥手就踏了进去。
我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边上,抑制不住的洋溢着微笑,纪念这个闹剧般出现,戏剧的留在我的记忆里的“洛丽塔”。
(2)
就因为是朱莉她带我出去的,在送我回家时也显得像是她犯的错一样,不过我倒是看得很开,意外的事件谁也怪不了,在我妈生气的时候我也只给了她几分钟的不理智的怒骂,然后冲她吼道这是意外,就跟天灾一个意思。说完听也不听她下面的话就回房间反锁上门。我最难以招架的就是不理智中的人,浪费力气跟她争,争完她还是会觉得是你的错,没必要,躲开就好。
果不其然,右臂受伤后的后遗症不是一点两点,例如作业没做,我的上级说是需要请示领导,禀报领导后更糟,一大早就被张老太叫去办公室冷冷的训导道:“就放了一天假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复习,这样好了,以后的作业怎么办?影响到记笔记,那这些课程怎么办?”
我听之前本来是没什么想法,觉得确实挺糟糕,可听他这么一提醒,我猛然发觉原来可以不用做作业了,好事啊!所以我就低着头诚恳的接受批斗,没有反驳起义上去。
也许张老太一个人也说得无趣了,上课铃一响就赶紧结束他的自言自语。或许是想拍我的左肩膀表示一下意味深长的含义,但举起手后又发觉我是站着的,他坐着矮了大一截,尴尬的在空中一退,眼睛都没移位置就能准确的拉住我的左手,做出废话一堆后的结论道:“总之,快点养好伤,高三了,不能影响学业,还有作业笔记都要尽量做一些,好了,话不多说,说多了你也烦,快去上课了。”
他刚说完我就问他:“我右手不能用可是我有左手和两只脚,你选一个吧?我练成绝技再来上课。”
要是他选左手我就把我绑着石膏和夹板的右手砸他脑袋上,要是他选脚我就用我的左手抬起绑着石膏和夹板的右手拍死这老男人。
当然,这一场景仅限幻想,我就是在这一刻觉得张老太实在是变异版巫婆。他这人无疑是山青水秀万籁俱静的花丛绿野中站了一头嚎叫着的猪,典型的不和情景,煞情景。
我黑着一张脸无视一班人的打量询问直接落座,这个课的老师是不需要喊报告的,说是打扰他讲课,我们也乐得其所,直来直往的不亦乐乎。
“搞什么成这样了?”潘安趴着睡觉的身躯缓缓直立起来,好奇的问我。
我早上来的时候他还没来,看我这样困惑那是肯定的。我立即干哭着叙述了一遍因为开头所以结尾的一系列事情,因为声音不大老师只是偶尔看上一眼,没什么表示。
潘安听后安慰道:“原谅一个更年期的老男人。”
我哭丧着脸认命的点点头。谁叫我们的班主任是这么一个款的,受伤都不关心一下,一个劲的跟我提不痛不痒的学习,都不知道是她没话说还是职业习惯,可怜我有委屈也无处投,还不是唯有自己憋下。
在我昏昏欲睡之际潘安递了一本拇指长度般厚的小说给我解闷。即使我很怕看这种一个星期也难以见尾的长篇,但好歹也是大哥给的,我受宠若惊接过,不看也可以拿着意思意思。
意料未及的是这本书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为天人,把我笑得一向只沉浸在自己教学中的老师都频频停下瞪着我,潘安在一边浅笑着重复着“淡定一点”。
这之后我更加佩服潘安了,我记得他从来没像我似地看书看得随情节表情多变,而是就那么淡定着。我想我这辈子估计都无法做到他那般的。
“吃早餐没?”
我这时才从故事里走出来,发现潘安有史以来第一次还在课间出去买吃的,咬着面包正吃得津津有味。
我心里嘀咕着要不要客气一下,可一大早吊着残臂也不好意思乱逛,闷着头就直往学校走,现在已经饿得是前胸贴后背了。
终于还是敌不过我的唾液制造的速度,决心还是放下面子要点吃的,再不济跟他买也行。因为第一次产生这么诡诈的想法,我还很忐忑的摇摇头说:“没吃……”我后面的话就提不起勇气说了。
潘安一点都不矫情的直接递给我一个面包,面无表情的说:“我去买的时候也是想到你这样子可能没吃东西,所以也给你买了一个。”
我又惊叹又觉得受宠若惊,感动的接过面包话都说不出了,心里暖暖的啃着,也不知道是被人暖到还是被物暖到。因为李瑶瑶早上也这么问过我来着,可她只是拉着我说早上要记得吃东西,却没像潘安一样来这点实际的。
正当我看的吃的全都拜潘安所赐时刘岩突然就醒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在装睡,见到潘安第一句话就是“我也要吃。”像是委屈了他一样。
潘安点点头随手就拿了一根棒棒糖剥好塞他嘴里,我在中间呵呵笑弯了腰。
刘岩倒也没挑剔,满意的吃着。看得我直叹他面皮厚。
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天算是混过去了,第二天我就抱着报恩的心情买了土司和花生酱,准备带给潘安吃。
一跨进教室我就一个激灵,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太激动的原因,小算盘没打好,我自己不是缺了一只手嘛,怎么弄给潘安吃?我的腿伸缩了两下,想起又没时间回去重买其它的,只有郁闷的挪过去。
“吃了没?”我看着潘安问得虽自然,但心里却波涛汹涌的厉害。
“吃了。”
我听了更加的郁闷,手里提着的一袋子东西显得很多余。
“你呢?”潘安兴许是无意识的一问。
我老实的回答:“没吃,本来是带起来跟你一起共进早餐的,可惜啊!”我想我是直接了一点,所以说完后又加上一句“开玩笑的”,这句掩饰才叫一个经典,一甩出来就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结果我一个人悲剧的啃着干土司,其模样之沧桑。
看见刘岩时让我眼前一亮,忙拽住他殷勤的奉送上土司,连花生酱都给他摆好在桌子上,忽视他嘴里咀嚼着的三明治,嘴里忙笑着道:“不要客气,我知道你肯定也没吃,吃了也肯定还想再吃。”
刘岩显然被惊到,但还是很高兴的接受,花生酱加面包是很撑人的,刘岩吃到第四片时显然开始受不了。
我在一旁微笑着说:“就吃那么一点,怪不得这么瘦,来,你把这些都吃完我以后天天给你带。”
他兴致高涨的硬是一个人吃完十片土司加一瓶花生酱,花生酱是潘安后来友情参与帮忙涂上去的,一点也不徇私舞弊,分量很足,还是足的过头的那种,把我眼睛都看直了,就怕刘岩被撑死。
刘岩奋力吃着时潘安还在一旁感叹:“这么瘦弱的一个身体居然那么能吃、实属国家农业的悲剧!”
“天!一个人少吃点东西要节约多少钱!”我低声叹道。这一顿早餐就吃去我这么多钱,我家最多算是个小康之家,刘岩这么个吃法没多久我全家就都要跟着饿饭。
我极度后悔跟他打赌中……
“你们两个真他妈的狠,好样儿的。”刘岩捂着圆鼓鼓的肚子,脸上痛苦的扭成一团。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突然倒下,真的被撑死,他妈要是到我面前要对他负责就真叫完了。
思量再三决定下课拖着他去散步,促进促进消化,潘安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起。
所以那天操场上出现这么一幕,一男一女站在操场边上阴险的笑,一个男的面带苦色步步艰辛的跑着。
“邪门,刘岩这几天都变得非常乖,说什么就真做什么,有情况?”我将袖子遮住嘴巴,靠近潘安轻声说道。
潘安鄙视的看我一眼,转而意味深长的摇头,把“你才发现”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撇撇嘴转而好奇的猜着这位睡神的烦恼,眼睛上下打量着一旁累得睡着的刘岩。
潘安的身体偏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八成是失恋。”
“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不会吧!”我飞速的想着既然那个阿姨还是姐姐的会和刘岩在一起,肯定是有心理上的准备的,不会轻易说分手才对。何况他们的关系很越轨,好歹时间上也要维持的久一些吧!
“他自己说的。”潘安一脸认真的说。
“那你还讲什么八成是失恋。”我忍不住惊呼出来。
潘安抱着手臂,右手支着下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语气略带无奈的道:“不好说,你自己去问他!”
“秘密?”我眉毛为之一跳,邪笑着兴奋的问。
“算也不算。”潘安说话时形神俱到,就差两指一掐,整个人借刘岩当初形容所言,就是错把校服当袈裟,得道高僧一个。
心痒难耐的熬了一个早上也没找到机会和平时的勇气去开口,在中午和李瑶瑶相邀着吃完饭回来时好奇心已经消散了一大半,脑子里只想着昨天的小说情节。但有时候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想的时候得不到,不想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潘安在我出去这段时间好心情的帮我所想,我一坐回位置上刘岩就问:“你想知道?”我一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刘岩已经摆好姿势等着我询问,我把一早上挥霍的差不多的好奇心霎时聚集起来听他叙述,潘安陪听。
一次刘岩和几个朋友出去喝酒,我看见的那个女人当时一个人坐在附近,长得也不错。几个朋友就开始打赌,赢的人就去请她喝酒,当然,最后是刘岩赢了。刘岩相邀,她也高兴的答应跟他们拼桌。那个女人酒量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混酒席界的,很会挡酒和劝酒,也怪当时大家都没想那么多,意气之争,后来大家都被灌的很多,刘岩最后也只是支撑起最后意识结的帐。
本来是散了以后各自回家,没想到那女的会带喝高了的刘岩去酒店,第二天可想而知,刘岩当时还心惊自己被人家那个什么了,只是见那女人蛮平静的,刘岩后来也慢慢的接受事实,也没怎么在意,女人要了个电话在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她就打电话给刘岩,说她怀孕了。刘岩当时真的是从头凉到脚,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可追溯起来又是刘岩他自己找的麻烦,既然人家找到你也是说明没办法,刘岩就想也可以帮一下忙,反正当时也是无所谓态度。
可在两个人之后协商过几次对策中就真把关系对了出来,也算谈了两个月恋爱,之后女人也还是坦白那个孩子是她前男友的,本来那男的有一个小三,只是知道了女人怀孕后并没有找他麻烦,也不知道是什么思想,忽然又反过来向她求婚,女人就问刘岩表什么态,刘岩就说随便,结果那女人就真结婚去了。
即使我经常被他们的奇人异事震撼到,但在被故事绕的云里雾里后还是学不会淡定,语竭许久,唯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于潘安。由于精神念力没达到境界,潘安没能领会,导致空气凝结良久,教室的人也好巧不巧正好全蜂拥进教室上课,我终于算是憋出一句:“安息吧!”说完又觉得跟说死人的有雷同,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谁知道刘岩倒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反而脱离了刚才悲戚的状态,使我松了诺大一口气。
之后我怀着隐隐窃喜的心情问刘岩为什么会告诉我,他颇为感叹的说还是学校好,做什么都是单单纯纯的,特别是在学校还认识潘安跟我两个好兄弟。我听了脸阴沉得真想让刘岩彻底安息过去,潘安听到笑得春暖花开。
不过刘岩自此算是彻底金盆洗脸,摆脱了睡神的身份,说是要珍惜最后的一年待学校的时间。让人无比汗颜的是他转而祸害起四周的人,这块地老师以前是无视,现在变成红色警戒区,随时盯守,让想唱得没得唱,想睡的没得睡,全都被刘岩引诱的玩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