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睡到下午一点对着晴空万里的天气懒的出门的我来说,上网成了我居家行无数里的必备良品。
点点寥寥无几人的QQ,觉得又没什么可做的事了,呆了几秒最后决定换一个QQ头像。看图片胡乱按出许多闪闪发亮的非主流图片,满怀兴趣的一页一页看下去。
仔细看着在手上刻着“恨”、爱情宣言酷酷的男生女生。每次看见这种人都对他们有种敬仰感,试想有几个没吸毒的会下这个狠手自残?初中时的刘岩就是一个富有批判精神的人,俗称批判人,大家要叫他批判家,或是批判者的,可他又随即把世界上所以带“家”字和“者”字为结尾的都一股脑给封杀了,最后只好称为批判人了,虽然至今也没明白“者”和“人”除了笔画和结构不同外有什么差别。
言归正传,有次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刺这种东西的人还不如直接在脸颊刺一只动物,例如蚊子、蟑螂、蜘蛛什么的,谁一看见了就会明显有冲动上前给他一巴掌。我当时心里暗想估计他是想打的,可是没什么机会,刺只蚊子、蟑螂就有理由明显可以装好人“除害”了,他变相的说那些人欠扁。可惜人都只是混而不傻,没人会陷自己于不义境地,以至于他的这些话最后就真的只有玩笑的作用。
可当时坐在一起聊天的十个人里就有那么一个走非主流路线的女生黄奕,被我一偏头无意间看见,把原想塞兜里的手又大大方方伸出来,表情无辜的看着批判人刘岩,然后接受大家的观赏以及询问痛不痛之类的话,而她也渐渐脸上带了点傲气的答“一点都不痛”。
现在的人听话都是听三分的,流行趋势于混搭,对谁说得话都保持着相信参杂质疑的心理。大多数人说谎是一种习惯,但其他人也不是笨蛋,说什么他真听什么,每一个人每一种心态,不可能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被人牵制。所以对于黄奕的回答众人都点点头,但点的又不包含什么含义在里面。
这之后一些本附和刘岩的话的看见新奇的东西也临阵倒戈了,我暗叹惊险,因为我差点就把那关于吸毒的心里话给倒了出来,深怕伤到那个女生,可那句话看着一群我觉得无知的人又想开口,结果导致上不去下不来被呛了好半天。而那个刘岩也就摇摇头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窗外不说话,那时我就错觉下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感觉,他这人超脱了,当然那只是错觉,之后还是对什么都喜欢恶搞一下的怪咖一个。
那段时间班上走了短短一个星期的“自残”风,班上四十个人有二十个带着把刀来上课,像是黑社会里的三流帮派一样设备齐全。大家相互传递着在桌下画起了血肉画,写起了肉书,有几对小情侣把手一拼就是一箭穿心什么的。其他班的偶有几个顽劣的刀子相继传到手上,很快又传到他们老师那儿,老师又接着传到了我们五班的班主任耳里,本来作为一句话经过这么长远的传递也会变成三句话,更别说这还是刀子。老师很生气,以为这是心理变态的行为,激动的骂人时身为学生的我们又是人随你骂话随我听的样子,受到忽视后的老师气得更不轻,最后形象全然不顾大骂出“你们都是脑残!你们这一代的都是脑残”。那时没刻字的我和几个平时比较不合群的几个孤傲的女生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幸灾乐祸的情绪马上变为无辜和郁闷。特别是我,连当时对此不屑的刘岩也刻上一个英文符号,他显然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剩下的我被归成了不合群的那边,感觉有一种耻辱感,不合群在这个年代才是脑残一类的,思想上肯定是和大多数人不太通的,所以我那时就觉得自己站哪边也是脑残人士,当时就想还不如跟着众人脑残。
这件事使得初二(五)班的人集体名声大噪,出名的人关注的人也更多,很快就被初三的人带着鄙视之情在语言上攻击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初三的人身高和年纪甚至胸部都是大于我们的,所以心理上有一种我是长辈的傲感,然后做为评论的资本,企图教导我们,话间其他五个班也跟着同样遭殃,六个班一时莫名被归为了一类人种,但其他几个班大多数都是很刻苦的好学生,一下子大家都突然感觉像是思想一致的宛如一群被输进同种数据的机器人,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与其说大家玩的是那件事,不如说是那份新鲜感,我们班的人本对“自残”一事的新鲜感消逝的差不多,但在这事上兴愤劲燃了起来,在学校贴吧跟初三的人顿时形成了战役,其他的几个班被初三的无辜拉进战场不杀两刀那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因为从小那些毛爷爷的事就教育着人们,被打耳光是要勇于打回去的,不然后果受到欺压的就是自己。
网上无硝烟的战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初三的中考在即也不忘半夜一二点在睡前来两句。而那一年的学生听说成绩是出奇的好,我们都估计着那帮人是找我们当了压力下的出气筒,这么想我们气的又想骂了,可人家都散光了,也没地方寻,只好作罢。
我倒是也很郁闷。因为我那时读书一直有负重的感觉,结果导致了中考时的自我压力过大,又没像我们的学长们有个泄压的对象,然后中考时就出现了高烧不退的现象,写的字都软弱无力。而考的就算差我和爸妈也没听老师的劝一致认定不复读,自然就进了这么一所普通的不被人记住的学校的重点班,在这里过的倒是轻松没压力了,懊恼的是好像我也把动力给丢了。谁叫妈比我还看得看开呢?说只要聪明走到哪儿都能过的好。这种自信连带把我都佩服加征服了。
我们的学长那一级初三的好成绩的后续就是学校乘胜追击的说是要铺橡胶操场,结果初一就多骗来了上百个学生,教室拥挤的六七个人并成坐成一排,行动上全是踩着桌子走路。学校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在利益方面又推脱于社会太现实,学校太苦难,所以又只能拿学生开刀。众学生往班规上极力一瞧,顿时会发现“不能踩桌子”这一个班规,至于为什么没放校规上,众学生估计着也许是校规那块板的制作又要花好几百,学校心疼他红艳艳的一张张美丽动心的人民币了。
不过人多这种情况也有好坏利弊。好就是冬天暖,夏天里感冒的有鼻炎的一吸气鼻子就会无限畅通;坏就是夏天里所有的人在万味丛中常常会闻到一股烤熟的人肉香味,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恐慌。
而传说中的橡胶操场直到我毕业了连照片都没有幸见过一眼。
我翻了翻页面下面一些图,看到较为夸张的爆炸头时又想起当初朱莉的头发,像是遭雷击的,蓬蓬松松又一团一团的搭着,眼线读书也天天画着,还好天生丽质,用起来很漂亮,人的行情也一直很好,男朋友据说六年级以前还是一个人几个月到一年一换,之后又发现男的对美女的渴望度有些供应不求,换成了平均十个人一个月一换。
朱莉原本不叫朱莉,而是叫朱微,到了不近女色(近男色)的猎奇者嘴里猛一变味变成了猪味。朱莉怒视外加威逼猛打,像是大姐大似地带着两个小美女黄奕和匡雨晴对战那两个猎奇者,最后以傲人成绩战胜,欺压了那几个人两年之久。
一个班把校里的三大美女都集在一起是相当拉风的一件事,对心灵上视觉上是有很大好处的。配上她那头发自然也有说她是混混的,不过都是背地里面。而且那个发型也只保持了一个学期,在她第二个学期的时候说是那头发后来的时候才知道很白痴,站街上典型欠扁的那种,然后就拉直了头发,乍一看之下很有淑女的味道,名字也改成比较洋气的朱莉,可那也只是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淑女味,一靠近她那一声声傲气凌然的语气就冒了出来,恢复了她大大咧咧的本尊。不过我那时候就对她映象挺好的,她不骄傲对人也不错,人很直看不到矫揉造作,只是那时的我身为班干人也挺文静明显不是能跟她们疯到一起的人。
我选好了一个图像后已是下午三四点,想到自己还没吃饭,放着英文那种懒懒散散的歌声,人也连鞋也随之懒得穿了直接跳下椅子。
翻了翻家里面所有可以吃的,除了五谷还有杂粮,都是一些花生、荞麦、红豆、绿豆、枣、莲子、红枣、西米、糯米,拿到银耳时有点犹豫,记忆闪过银耳有毒的讯号,但细想下去到底怎么才有毒又不清楚了,最后停放了两次觉得自己还是想活的,所以就放下银耳立地成人了。这些全混一起好歹也算成了丰盛的一锅。我心满意足的按下堡粥键,继续游哉去了。
以前觉得煮稀饭是痛苦的,煮到后期是需要用手搅的,不然会糊得很快,但搅的过程中我每次都必定烫伤,一次我妈站一旁亲手教我,结果我还没动要去接手的心思就被猛然跳起的汤水烫伤手臂,我妈都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我妈换了个新电饭煲,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煮出来的才是能吃的。稀饭是我认为家里唯一能算好吃的东西,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步入高三了,一天早晚两顿饭都是在外面吃的,我妈是自强型的妈妈,是忙着工作的女人,于是延续下一代的我就便是个自强型的学生,但是是再饿也坚强的自己顶过去的不动学生。今天我煮稀饭举动也实属历史上有纪念意义的一页篇章。
(6)
刚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忽觉口渴,在冰箱里拿了瓶百事可乐喝了一口就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可乐激动得差点从鼻孔里冒出来。
看了看手机上是个陌生电话,把电话接了起来,一听那声音浑噩的头脑犹如百事广告里所说的一样,真如掉水里一般瞬间清醒,我直叹百事喝后效果太神奇。
挂完电话我用超速收拾了房间一遍,看着整齐的屋子想想原来干净就是那么两分钟的事,直叹自己真是太懒了,可只是叹了叹连想也没想会有悔改之心。
没过一会儿人就来了,我连忙把门打开,前面的黄奕一脸皮笑肉不笑无力的挥着手“Hi”了一声进了门,找到沙发毫不认生的一个猛扑。
接着的是除了拿着的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空空而来的朱莉。不要误会,说她双手空空是因为居然没看见她的包,一个女人上街不带包这是有点神奇的,即使很大一个包翻下来只有一把钥匙的人也没没拿包的人问题大,这是我脑袋里闪过的一丝警示,但闪得太快没被我抓住。
我表情明显很郁闷,我家是很少被人拜访的,朋友少知道的人也少,我这人是很宅的,下雨不出门有太阳不出门刮风不出门星期六星期天街上人多也不出门,最后能上街的时间还真是少之又少。
“卓颖,你家好舒服哦。”黄奕终于爬了起来,要死不活的窝着。
我“呵呵”干笑两声,对黄奕的不礼貌太随意心里面还是在意的,我一向不怎么看好她,这女的太娇造,超过了我能承受的范围。
一边的朱莉还在拿着电话轻咬着下唇,规规矩矩的坐着,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一样。
男人对美女本能的倾倒加一种怜惜感,我不是男人但对美女本能的怜惜感还是很强烈的。我殷勤的倒水拿零食,东西铺了一桌,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拿的了才坐了下来和黄奕一起奋战。
静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开了口问朱莉:“你在干什么?”
朱莉示意的指了指电话,一旁的黄奕一脸严肃的盯着朱莉嚼着薯片含糊道:“四个小时了。”
我听懂了黄奕说的话的意思,朱莉打电话都已经四个小时之久,我发自内心的“天”了一声,再看看朱莉进门后一直没说话只是在认真的听着什么,姿势都很少换。她马上抬眼看着我和黄奕微笑了一下,我也回之一笑,心里感叹着打电话只有一边的人说话也能掰这么久还真是神奇。
“还是长途诶,我的神!”黄奕一脸心痛样,我也转向朱莉盯着她的手机心疼的看。霎时间那电话费就像是我跟黄奕出的一样。
朱莉鲜少回话,主要还是在听的上面,我有些心痒痒,忍下过去旁听的念头,把注意力转在了黄奕身上。
“你们吃饭了没?”我问得像是地下党谈机密一样小声。
黄奕这人是蛮粗神经的,没什么客气之类的话,凑近了脑袋很好奇的问:“你煮的能吃?”
我顿时气结,可黄奕说的话还真是没经大脑,她自己也有些懊恼的样子,让我骂不好骂,一时内心犹如春天的衣服,五彩斑斓,面色上还得装作大度的说:“当然了。”
我放弃了要和黄奕沟通的心理,可这时黄大小姐来了心情,接着说话:“朱莉搬到你家附近那栋楼了。”
我明显惊讶不小,眼珠子都瞪大了看向朱莉,朱莉对着我睁大眼甜甜的笑着。
我心想和她们本来不熟,怎么会路过都来坐坐这么无聊,我也没指望着她会为还钱什么的事特意跑来。这下可好,成邻居了,这个好是真的好,有个美女当邻居是能让人兴奋的,特别是个我蛮看好的美女。然后又感觉世界真奇妙,原来觉得自己离她半近不远的,现在又直接近了这么多。
心里平静了不少后我不忘叫她们吃稀饭,黄奕上下左右的研究后怀疑的吃了一口,点点头评了句“不错”,弄得自己跟美食家一样。我想怪不得当初刘岩不愿意当评判家了,因为山寨的真的很欠灭。
朱莉则安安静静的无声的吃着,像是在听歌不是打电话。我心里妄下了她们在讲很重要的事结论,越是无声的越是让人恐慌嘛。后来也证实了确实是蛮严肃的事,朱莉说了句“我真的喜欢你”的话,让我讶异不小,朱莉的感情世界其实是很简单明朗化的,跟谁都是走个形式,这种话在聊天时有听她说过事可以随便做,但话不能随便说。我当时相当鄙视这种为自己开脱的话。现在一下子猛然听见这么有实质性的话让我分不清真假,而且她才和蒋寒在一起没多久,不会是又一个外遇吧。我心里暗自揣测。
黄奕一个人上网去了,剩下朱莉和我两个人下着五子棋,开始我看着朱莉在打电话,显然是轻敌了,输了好几盘,认真一来又突然下七八步颗就赢了,我马上安慰自己我赢起来是最快的,完后又懊恼自己原来输不起,然后老老实实下了起来。
一会儿后朱莉很自然的用右肩歪着头夹着电话,双手在剥着桔子吃,右手得空还不忘下棋,我看着她这样有点想笑又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想她也跟我是同一类二心三动型的人,想着的是两件事但还可以做第三件事。
眼下的棋又总遇到进退两难怎么都是输的境地,一阵输赢后兴趣殆尽,起了烦躁的心理,有点玩不下去,时间也不早了想着要不要给她们弄饭,细想下家里除了零食也没什么可吃的,然后沉默着不说话,只等待天黑。
朱莉最后讲完电话是在手机没电的情况下,我本想终于好了,可朱莉却是借我的手机换了她的卡继续打,不过终于渐渐是在讲电话的模样了,偶尔对讲了几句,我也确定了那是蒋寒,可惜不知道他们怎么这样奇特的聊天的。
我后来已经转了营地和黄奕看起了搞笑的短剧,虽然感觉有时会很白痴,可比起把遗言交代完才死的电视剧和说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台词的,恶搞显然要引人入胜的多,至少还可以有个延年益寿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