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稀听到有人散步的声音,拖鞋踏在地上的沉重的响声,还有两两之间聊天的欢愉声响。蓝夕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母亲,她的脸色变得和母亲一样苍白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在躺着的母亲的身边,轻轻唤着。
妈?”蓝夕看见母亲睁开的双眼,还闪着些许的疲惫与痛苦,“刚刚。。”蓝夕正想说什么,突然起身,一路小跑,关上了家里的大门,楼道的灯光又一次被沉重的门关闭时金属的撞击声点亮。蓝夕顺手在客厅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拿到了卧室,双唇感受过水温后,轻轻地走了进去。“妈,喝点吧。”吴梦琳拖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蓝夕连忙用一个枕头垫住了她的背。
“妈,怎么了?”蓝夕有些着急了,“哦,夕儿,现在都几点了。”吴梦琳的眼皮睁开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语气中还有些责备。“妈,刚刚到底怎么了?”蓝夕顾不上解释什么,就只是看着母亲的脸,一声也不愿意多说。终究是敌不过女儿的追问,“其实,什么也没有。”吴梦琳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吴阿姨,你能听见吗?”敲了半天,又有一阵人声从门口悠悠地溜了进来。蓝夕跑去开了门,才发现,那个一直敲门的是邻居家的儿子,虽然不知道大名叫什么,就只知道,蓝夕自己小的时候总叫他冬冬哥哥。
蓝夕虽然挂念着母亲,也还是略微招待了一下。冬冬看见蓝夕的房间,脸一下子红了。原来刚刚吴梦琳时把门一直开着,只是突然间就觉得胸口气短,多半是心脏神经症又引发的心绞痛。她就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这恰巧被放学回家的冬冬看见了,虽说是一个大学生了,但身为体育生的他,平常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这种情况,也就并没有什么这方面经验。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电视剧的镜头。他就慌乱地问吴梦琳药的位置,就听她说着什么卧室,他也没想就去了蓝夕的房子,翻来翻去,当他终于发现了蓝夕的一整套内衣和夹在里面的身份证学生证之类的重要证件时,手忙脚乱的他才缓过神,看见吴梦琳的手指着另一个房间。然后呢,药就在床边的床头柜上。
紧接着的,就变得清晰起来,蓝夕的双眸掠过一丝的无奈,还是再三感激后挽留冬冬在家里坐一下,但又看看自己的狼藉的家里和一直推辞的冬冬,蓝夕还是退让了。毕竟住的这么近,总有时间感谢以下的,其实蓝夕还是有些怪罪这个鲁莽的人的。就礼貌性的说了几句,冬冬出于自责还一直要求帮蓝夕一起收拾一下房间,但蓝夕还哪里敢让他再添乱呢,就这样冬冬就离开了。
蓝夕还是收拾了很久,她看着母亲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就把在路上编了久的解释全部抛到脑后了,又在冰箱里找到了母亲晚上做的饭,看样子,母亲晚上是没吃饭了,她看看房间里躺着的熟睡的母亲,也懒得热饭,就混着还有些余温的稀饭和馒头,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收拾完一切,蓝夕洗了个澡,就重重地摔在了自己的床上,眼皮还在互相打架,她又一次碰了碰自己的早已经恢复体温的脸,沉沉的睡去了。
夜晚还是那样,安静,又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