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北棠逸没想到祈阳太守如此诡计多端,他刚到皇宫面见东祈帝,正准备告祈阳太守一状。可他还没把话说出口,这祈阳太守就跪倒在金銮殿门口,负荆请罪了。
想用一句不知情就把事情而揭过去吗?
北棠逸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祈阳太守与天水门有关,可是这事情可是发生在祈阳府的,作为祈阳府太守,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祈阳太守竟然把责任推到了自家妻子身上,而且闻氏已死,如今已死无对证!
可太守夫人闻氏怎会突然上吊自尽呢?一想到这有可能是祈阳太守为了保全自身,让妻子来做这个抵罪羊,北棠逸脸上的笑意就更冷了。
他怎么能轻易地放过,这个几番要制他于死地的祈阳太守?
“陛下,既然是一场误会,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北棠逸扬唇一笑,说道,“不过,我路经闵江城的时候,就听说闻府的少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地百姓都苦不堪言,而当地的官府因为畏惧闻少爷的背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闻言,祈阳太守浑身一个抖擞,天水门之事,他已经用闻氏做抵罪羊,佯装不知情,可是闻家恶少在闵江作恶多端已有多年,犯下的人命官司少说也有数十桩,这怎么也无法说,他是毫不知情的呀!
纵容亲人犯下了数十桩杀人罪行,这罪名他也担不起呀!
正当祈阳太守大汗淋漓之时,一人匆匆闯进了进来,那人说道:
“皇上,微臣轩辕昊天有事禀告!”
东祈帝的面上一片平静,不喜不怒,完全读不懂他的心情,他淡淡道:“不必多礼,镇国侯有何事禀告?”
轩辕昊天面露哀容,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正是为闵江城闻府一事而来。皇上有所不知,那闻老夫人曾是臣下的奶娘,而闻氏和太守的婚事,还是臣保的媒。”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东祈帝顿时了悟道,“可是,爱卿远在傲云城,这小小的闵江城之事与爱卿有何干系?”
闻言,镇国侯一改脸上的哀色,冷眼望向祈阳太守,说道:“数天前,臣接到信息,闻府一家大小,加上家丁随从共二百多个人口,均在一夜之间尽数被杀!”
祈阳太守被镇国侯盯着浑身发抖,他的耳朵乱哄哄地,回响着镇国侯冰冷的声音:“可天网恢恢,没想竟有个武师重伤未死,他听到了杀人者的对话,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守城的官兵!棣属祈阳太守的麾下!”
怎么会这样?
祈阳太守一脸震惊,明明是镇国侯让他先在东祈帝面前负荆请罪,随后,镇国侯会赶过来为他求情的。
可是,镇国侯轩辕昊天刚才的那番话,非但不似在替他求情,而是字字诛心。
而且,他明明只杀死了妻子闻氏,而闻府的一家大小,他并没有下令要诛杀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紧接着,轩辕昊天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说道:“臣已经派人将那些守城的官兵捉拿归案,他们将祈阳太守杀死妻子闻氏,并将事情嫁祸于她,又怕事情败露,残忍地将闻家大小诛杀的事都一一招供了!”
祈阳太守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惶,之后慕容昊天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片刻后,有人将祈阳太守拖出了大殿,直到一把利斧砍向头颅时,祈阳太守才如梦初醒。
刚想要大喊一声“冤枉”,他的头颅已经滚在了地面……
金銮殿上。
镇国侯轩辕昊天听到回报,祈阳太守已经被斩首后,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皇上,闻府上下虽然被祈阳太守所杀,可那闻人杰的确做了不少的荒唐事,据说有些事还是挂着臣的名号所做的。”轩辕昊天回道,“臣识人不清,还请皇上一并处罚。”
“镇国侯何罪之有。”东祈帝微笑道,“于此事,爱卿非但无罪,而且有功,朕还在想该赏赐什么。”
听到东祈帝的话,轩辕昊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东祈帝并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而一旁的北棠逸却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这东祈帝正值壮年,怎么就糊涂了,这事怎么看都和轩辕昊天脱不了干系。
祈阳太守分明是他放弃的一枚棋子,北棠逸偷偷打量了一下东祈帝,见他目光清亮,脸上看不出喜怒,一点也不像被轩辕昊天蒙蔽的样子。
转眼,北棠逸又想到轩辕昊天手中的兵权,以及他的修为,心中顿悟,东祈帝何尝不懂这事和轩辕昊天有关,只是这等事还不值得这对君臣翻脸罢了。
可是,轩辕昊天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东祈帝难道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东祈国就要变天了吗?
帝王之术,并非他之所喜。
偏偏此时,轩辕昊天又进言道:“皇上,南天国的三皇子这一路上受惊了,以臣之见,不如在宫中举办三天宴会,邀请文武百官出席,为三皇子压压惊。”
北棠逸心中冷笑,好一个慕容昊天,真不愧为权倾东祈国的人物,东祈帝尚未说话,他倒先给帝王拿主意了。
东祈国的国家事务他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插手,可他就看不惯轩辕昊天的这一番嘴脸!
东祈帝问道:“北棠皇子,你觉得如何?”
北辰奕笑道,“陛下,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一会我还要出宫办点要事。”
“喔?不知北棠皇子要办什么事?”轩辕昊天说道,“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侯爷的手段通天,不过……”北棠逸顿了顿,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我这件事,侯爷可帮不上忙。”
轩辕昊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隐隐有些不满,他道:“北棠皇子不妨一说。”
他深不以为然,这东祈国里的事,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北棠逸带着笑意的目光,一双凤眼此时凝结为寒冰,这个轩辕昊天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