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脸大叔!你居然偷听我和大哥哥说话!”小七脸上带着防备,责怪道。
寒风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大声回应道:“喂,小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刚才是在追一只山鸡,才追到了这里,你们两个的谈话我才没兴趣呢。”
说没兴趣是假的,但是偷听两人密谈这事,寒风确实还做不出来。
“你别告诉我,堂堂先天帝者竟然追不上一只鸡。”小七的眼神流露出一丝鄙夷。
“别说你!我自己也不信呀!”寒风激动道,“刚才那只山鸡确实往这边跑了呀,嗯……浑身黑色的,你们看见没有?在劫云圣域啃了那么多天干粮,还以为今天可以开荤了呢!”
黑色的影子?
凤凌君倒是有些印象,那是一只山鸡?寒风的样子的确不像在撒谎,而且追山鸡只为饱腹这事,她相信寒风确实能做出来。
反正她和小七该说的也说完了,她走上前,拍拍寒风的肩膀,安慰道:“寒风,你大伤未愈,还是好好休息吧。”
面具下,寒风的表情有些微妙,刚才他似乎被凌风安慰了,可是,凌风的意思,分明是把他当成连一只山鸡都追不上的重伤人员呀!
虽然他刚才确实没追上那只山鸡,可是……
可恶啊!!!
不久后,穆倾华从穆家阵营赶了回来,凤凌君从他的口中得知,穆戎见到穆倾华活着回来后,差点吓得没晕过去,而穆倾华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让穆戎露出了马脚,剩下的就是将穆戎押回族中受审了。
临别之时,穆倾华欲言又止,凤凌君多少猜到了一些,却没点破,只是道了一声:穆兄,珍重。
将小七送至墨家在东祈国的一个秘密驻点,凤凌君又将骨灵那件隐身斗篷赠予了他,那斗篷也是一件灵器,以小七的如今的修为,有这件斗篷防身是再好不过了。
七日后,傲云城。
归来客栈。
夜幕深深,繁星点点。
客栈的天字一号房,身着男装,易容打扮的凤凌君正在房中修炼,亦或说,她是在强硬压制住即将要突破的修为。
凤凌君本该是先天帝者二阶,二阶与三阶之间是一个分水岭,寻常人也许需要数年、数十年才能突破,又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三阶。
自突破至二阶至今,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凤凌君却感觉到身上玄气再次蠢蠢欲动,这意味着她即将要突破了!
她还记得,当日在闲云山庄她玄气失控,幸亏遇到了云,在他的引导下成功进阶先天帝者,但是云还说过,她所习的功法不全,将来进阶先天帝者三阶,很容易像苏芸娘一样走火入魔。
蛮荒森林的仙人洞穴,她得到了心玉留下的一瓶顺气丹,同时,也印证了苏芸娘传授的功法确实存在缺陷,云曾言道,依靠丹药进阶终非正道。
此时,凤凌君也终于忆起了,梦里云对她说的那句话。
“来找我。”
看来,他们还真得再见一次呢……
“什么人?”凤凌君睁开凌厉的双眼。
黑暗中,一个影子飞快地蹿向窗户,但凤凌君的动作比她的思维还快,手指微动,冰幻蚕丝已经将那个黑影牢牢地束缚了。
待趁着夜色,看清楚那个黑影的真面目之时,凤凌君有些意外。
“这是……一只黑色的山鸡?”
而且,她还从这只山鸡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慌乱,她一定是疯了。
“山鸡你妹啊!老子是……咳,凡人,你快点把我给放了,要不然……”黑色的山鸡发出了怒气冲冲的声音。
黑色的山鸡竟然说话了,那声音可是相当地熟悉,凤凌君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声音!这语气!
分明就是她在地下城堡里遇到的那只守护灵兽!
回想起寒风在密林里追逐黑色山鸡一事,凤凌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冷笑道:“原来是守护灵兽大人啊,没想到你也从劫云圣域出来了,你以为伪装成一只山鸡,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一提起这事,守护灵兽顿时怒火中烧。
“凡人,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老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守护灵兽愤怒地控诉道,“有剑意了不起呀!别以为我怕你,要不是你借用了引魂神珠的力量,哪里能伤我分毫。听着!快把引魂神珠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号召这座城的所有魔兽,将此处踏为平地!”
守护灵兽的话里信息量有点大,凤凌君有些懵,因为她完全不记得昏过去之后的事。
原来,刑风所感受到的剑意真的是来自云的剑招,至于引魂神珠,莫非就是她的丹田里,突然多出来的那颗黯淡无光的珠子?
突然,凤凌君感受到手指一松。
守护灵兽的身影已如闪电般跳出了窗外,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中。
被挣脱了呀!
凤凌君有些无语,刚才那番威胁只是装腔作势不成?
很显然,守护灵兽对她有所畏惧,确切说来,它真正畏惧的人是云。
不过,以这只守护灵兽对引魂神珠的执着来看,它应该还会回来的。
被一只虎视眈眈的上古灵兽盯上,她可要加倍小心,若是被它发现,她并不是拥有剑意之人,那麻烦可就大了!
次日清晨。
归来客栈异常的热闹,凤凌君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听在座的客人谈论傲云城这几日最引人瞩目的话题。
话题的主人,自然是许久不曾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东祈国大皇子,楚云沧!
“喂,你有没有听说大皇子已经封王了?”
“这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你现在才知道呢,我东祈国大皇子的封号乃苍王,现在,我们都改口称苍王殿下了。”
“那大……不,是苍王殿下,昔日传闻他练功出了岔子,导致走火入魔一事,可是确有其事?”
“嘘,我们小点声说。这事恐怕是真的,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急着为苍王选妃了,你想啊,三天前才封王。天妒英才呀!苍王怕是落下了病根,陛下唯恐断了那千年一遇的习武血脉啊。”
“苍王要选妃?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邻座一人出声问道。
“那是你自己眼瞎吧,满城都是告示,不信自己出去看看。”
闻言,几乎整个归来客栈的人都站起来了,匆忙跑出客栈。
角落,有一人却平静地坐在原处,仿佛此事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