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先天帝者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呀!
所以,男子认为刚才所发现的事情绝对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戴着古怪面具的家伙让他在手下的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刚才他一头栽进了黄沙中,吃了一嘴的沙子,这笔账,他一定要算!
“小子,别自取其辱!”子风沉声警告道。
若搁在往日,这种嚣张跋扈的家伙,他准保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可如今是在离魂荒漠中,荒漠虽大,安全的地方却不多。
而这些蓝衣人看起来是有一定规模的,来到这里的时间也比他们要长,若是贸然行动,只会得不偿失。
被称作四公子的男子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羞愤,额头上青筋暴出,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剑刺过来。
“四公子,别冲动!”手下人劝慰道,连忙拉着四公子,神色异常紧张。
他明明吹了口哨,让族人赶过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这个四公子素来好大喜功,自进入劫云圣域后,什么本事都没有,好几次不听从指挥,好在有大公子和长老在,才没有酿下大祸。
而这几个突然出现的人,分明不是善茬呀!
“妖法?”凤凌君冷笑道,“就算是妖法吧,就算你再一剑,我依然只有两根手指头就能接住。”
对四公子而言,凤凌君的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你……”
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话,那四公子便甩开手下的束缚,同时,身体向前一倾,手中的长剑迅猛地袭向了凤凌君。
眼见剑尖就要刺中那张面具,凤凌君看似不紧不慢地一抬手,两只手指已经夹住了剑尖。
四公子和手下的人皆是大吃一惊。
这时,他们才看清了那两根纤细的手指,还萦绕着黑色的玄气。
先天帝者!
“不,这不可能!”
四公子满目惊疑,刚才他可是全力一击,对方竟是一个先天帝者,如何能够徒手接剑?
凤凌君的手指纤细白皙,如水葱般地好看。
然而,在经历了徒手攀峰,以及徒手接下魉族人从空中所掷的长矛后,这十根看着像水葱般的手指已是威力惊人。
像四公子这般,空有先天王者七阶的实力,却剑法平庸之辈,实在是不值一提!
荒漠里的烈日,真是让人越发地难受。
“撒手!”
凤凌君半眯起双眸,手腕轻轻一转。
伴随着一声呼喊,那位四公子顿时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整个人就这样落入了水中。
而那把剑,竟还牢牢地夹在凤凌君的双指之中。
见那人只用一招就夺走了四公子的剑,几个蓝衣人震惊地不知所措。
被摔进水中的四公子一连喝了几口水,才挣扎地浮出水面,就看见一柄长剑破空而来!
“哇——”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长剑刺穿了右肩,剧痛让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此时,岸上传来一记清冷的嗓音。
“你不配用剑!”
凤凌君根本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转身离去。
这日头实在是太毒了,只是使了一招,她的背上就已经冒出了不少热汗,还是找个树荫凉快凉快吧。
剩下的几个蓝衣人哪敢拦住他们,有两个大喊一声“四公子”,就跳进了水中。
寒风走在后头,调侃道:“哎哎,凌风,你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让那种杂碎入水,岂不污染了水源。”
凤凌君停下脚步,侧过头,勾唇道:“难得你说一句人话。”
寒风顿时一愣,疑惑地摸了摸脑袋。
凌风的这个回答究竟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
才歇了没一会儿,十来个蓝衣人拥着一个身着素青色劲装的男子,朝着凤凌君歇息的地方而来。
地面的高温让视野变得有些扭曲,凤凌君半眯着眼睛,望着来者。
待她看清其中一人时,嘴角不由地微微翘起。
没想到,在这个离魂荒漠里,竟然还能遇到熟人。
云公子察觉到了凤凌君的情绪变化,探之,也是一怔,原来是他呀!
寒风悠然地坐在地上,见到那十几号人,一点也不见慌张,他甚至还冲着凤凌君打了个眼色,说道:“你说,这些人是来寻仇的,还是来赔罪的?”
凤凌君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细细地打量着来人,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在里头。
穿素青色劲装的男子来到跟前,抱拳道:“族弟莽撞,惊扰了各位,在下东祈穆家穆倾华,特来赔罪。”
“原来是东祈国穆家的人。”寒风如是说道,眼底的轻视渐渐褪去。
与他的淡然不同,子风在看清穆倾华的样貌时,却是浑身一怔。
随后,他迅速地站起身来,说道:“是你!”
穆倾华不知其意,问道:“请问阁下是?”
“嘿嘿。”子风说道,“穆公子,当日我们可是在云中城墨府见过一面呢。”
原来这小子是穆家的人,看样子在族里地位还不低呀!当初那笔两万两黄金的买卖,果真是不划算呀!
闻言,穆倾华的脸色一变,“听风阁子风?”
“可不就是我吗?不知当日的那位小兄弟现在在何处呀?”子风半眯起眼睛,说道。
那笔买卖虽说不划算,可是当日之所以放过那三个家伙,却是因为当中的一个少年,说出了听风阁里的一句暗语。
后来,他曾调查过那小子的来历,结果却不了了之。
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小子绝非听风阁的成员!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那句暗语的。
在听到“听风阁”三个字的时候,那十几个蓝衣人就脸色大变,纷纷将手放在剑柄之上,神情如临大敌。
他们那位四公子惹什么人不好,竟惹上这几个煞星,幸亏大公子仔细询问了手下,了解了情况,要是只听他的一面之辞,过来替他报仇的话,此时已是大祸临头了!
穆倾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从容道:“说起当日,还要多谢阁下的手下留情,至于你说的那位小兄弟,不过是个船客,在下并不清楚他的下落。”
“噢?”子风挑眉道,“我看那小子与穆公子交情匪浅,可不像是普通的船客。”
此时,一旁默不作声地凤凌君突然开口道:“我听说穆公子是来赔罪的,怎么却成了来叙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