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野和赵大肠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彭冬瓜说得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他们这次真的要去的那个墓葬,那未免太惊悚了。
几人继续前进,一直走到头顶完全被树木覆盖,看不见天空。这种地方基本上已经人迹罕至了。
陈一根这时候,停了下来,他拿出一张地图看了看。似乎在琢磨什么,其他人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你们看。”陈一根将地图高举,有几束光线透过树林的间隙,照在地图上,曹野从近处瞥了几眼,看到似乎有重影出现。
“从熊瞎子岭到二头岭,这延绵不断地山峰交汇处,看上去是形成了一个双龙戏珠的格局。”陈一根说道。
曹野伸着脖子看了又看,这都扯上风水了,听得他是云里雾里。
但是赵大肠却在一旁点了点头,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你他妈的,还懂风水?”曹野高看了赵大肠一眼,面带惊异。
“我不懂啊,但不能装懂吗?”赵大肠嗤之以鼻,小声说道,“咱们要装得像个老手,要不然人人都来一句,小曹啊,第一次吧,别紧张,搞得我们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切。”曹野竖了个中指。
“太爷,我感觉不对啊,”彭冬瓜突然开口说道,“这种地方会有双龙戏珠的地势?我到现在连河川都没有看到,不对劲啊。”
陈一根按了按手,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能提出这种问题,说明还是有不少长进的。你这话说的没错,这个地形看上去是双龙戏珠,但其中一条却是假龙。”
“假龙?”众人有些惊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道理。
“所谓假龙就是用来隐藏真龙用的,相应的也会有假墓,用来掩盖真墓的存在,我猜得没错的话六十多年那群国民党兵就是陷入了假墓中,假墓里面全都是机关,凶险无比,如果不精通些奇门算术,你就是来一个加强团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不过那真龙的所在,我还要再看看,我们往这个双岭交汇的地方走,我要到那边去看看。”陈一根抬手往上面指了指,一座山峰孤兀耸立在远处。
山路十分的难走,厚厚的枯叶堆积在地面,一脚踩上去能陷进去半只脚。有些枯叶底下还有猎人留下的陷阱,这让众人十分小心翼翼的前行才能躲避过去。曹野就看到过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从脚下的烂叶中钻了出来,从赵大肠的脚背上爬过去。
幸好沙克经验老道而又谨慎,一路走去,基本上没出什么问题。
“我想上个大号。”赵大肠走着走着就不好意思地喊了句。
“就你屁事多。”曹野白了他一眼。
队伍停了下来,沙克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感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就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赵大肠则带着一卷纸,走到远处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曹野看到这一行人似乎之前都不怎么熟悉,很少交流,只有老谢时不时的跟别人问候几句。
除了彭冬瓜和沙克,其他两人的来历,曹野或多或少的也了解了些。坐在老谢边上的那个大块头,据说是退伍特种兵,军队里的散打王,名字叫马钢门,别人都叫他金刚。曹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笑了,觉得他爸可能是故意捉弄他的。赵大肠暗地里都叫他菊花哥。
他觉得赵大肠要是敢当着马钢门的面这么叫他,估计骨头非得被他拆散了不可。
还有一个人身材矮小,瘦得像只猴子,平时的时候两只眼睛贼兮兮,听说是个贼王。曹野听到大家都叫他首富,据说他的梦想就是偷出个世界首富来。
曹野不禁感叹,人果然是要有梦想才行。
正当众人安静地休息时,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出赵大肠啊地一声惨叫。把众人惊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曹野二话不说,握紧手中的开山刀,就往声影传来的地方冲了过去,心中紧张起来。
等到来到赵大肠所在的位置时,他看到赵大肠正站在一棵树底下,捂着脑袋。
“妈的,老子被蜂蛰了。”赵大肠拔出额头上的刺,整个额头跟被人打肿了一样。
曹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正要开口说几句。却听见背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他心里一惊。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沙克正举着枪对着曹野的头顶。确切的说,是曹野头顶的那颗大树。
曹野下意识地抬了抬头,他看到一个人正从上面望着他。他一个激灵,直接就拉着赵大肠退到了好几米意外。
“大肠,你他妈被人偷窥了还不知道。”曹野从远处观察树上。
他发现那人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就像一只蛇皮袋一样挂在树上。
“死人?”曹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赵大肠这时候,别提有多膈应了。人在底下拉屎,头上挂着个死人。真是他妈的晦气到家了。
沙克把枪放下了,他也走到近处,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尸体被树枝挡住,看不太清楚,但是时不时的有黑色的马蜂从树枝上爬来爬去。
沙克看了眼头顶,又看了看赵大肠,他的脸色突然一变。
曹野看到沙克的表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转眼往赵大肠看去,只见赵大肠的额头整个都黑了,跟碳涂在上面一样。
“别动。”这是陈一根的声音,“这是尸蜂,以尸体筑巢,体内含有尸毒。”
赵大肠已经有点昏头转脑了,“啥子...合着...老子中...中毒了?”他的舌头都大了,说话都有点不清楚。
陈一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那是用黄色牛皮纸包着的,跟以前中药房装药的纸一样。
里面是一堆黄色的药粉,一打开气味就刺鼻的要命。他让彭冬瓜用刀划开了赵大肠额头上的脓包,里面一摊黑色的污血飙射出来,要不是彭冬瓜躲得快,就射他一脸了。彭冬瓜翻了个白眼,听从陈一根的吩咐把药粉抹在赵大肠的伤口处。
“哎呦。”赵大肠人立刻就清醒,疼得刺激到了泪腺,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是神了。”赵大肠服气的说了句。
“没事就好。”曹野欣慰地拍了拍赵大肠是肩,突然就听到,一声枪声响起,树上被打了一枪。
“谁让你们开的枪!”陈一根脸色大变,立刻就火气上来了,直接就骂老谢和沙克。
“不...不是我们!”老谢和沙克在远处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以为是对方开的。。
众人一愣,“那是谁开的枪?”。
这时候,一个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是头顶上的尸体被枪打了下来,掉在几人的身边。曹野下意识地就看了看,结果看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一股胃酸就翻涌上来。
这是一具已经腐烂发黑的尸体,那尸体的身上都是一个一个密密麻麻腐洞,那腐烂的肉里竟然爬出来一只只大拇指粗的黑色马蜂。
令曹野无法理解的是,是这具尸体的头是扁的,就好像纸片一样,脑袋里的东西连同骨头一股脑儿被砸扁了,像是一张抽象派的画五官都扭曲得无法辨认。
“不好,快跑!”有人喊了声。
曹野还在愣神,就听见了一阵嗡嗡嗡地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就像电动马达一样轰鸣起来。
成片的尸蜂飞了过来。